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值一试?(1 / 2)

诡忆小区 九宝斋 6303 字 2022-12-27

关于王庆魁,我想,我会特意记住今天,因为,今天是王庆魁第一次让我感觉到‘可爱’的日子。

也许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过珊珊,所以史大爷完全不理解,我为啥会突然如坐针毡,焦虑不安。

史大爷倒不是不知道心疼人,但他只以为我是不舒服,甚至还很关切的问我,为啥坐一会儿就站起来?是不是犯了什么十个男人九个都懂的难言之隐?

我说史大爷您真皮,老开车的人才会得那个呢,我纯粹是…不安,没别的。

史大爷的不解风情,换来了蛋蛋的捂嘴偷笑,以及王庆魁突然情商高涨而提出的一条建议:让井月先回去吧,这儿没他啥事儿了,估计他现在也想回去。

我说,是的,王叔,您看人真准。

王叔没多跟史大爷解释什么,直接安排了蛋蛋开车送我回小区。

一路上,我和蛋蛋聊了许多,和我不同的是,蛋蛋现在想的事情很多,三女,‘姜先生’,真假王叔等等,而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兜里那瓶药膏。

所以我俩聊的很不走心,他说波螺油子,我说胯骨轴子,这一路给我整的,都找到上学时老师讲课的感觉了。

那真是大家各说各的,绝对互不干扰。

到小区后门放下我后,蛋蛋没跟这一起下车,而是直接回了王庆魁那边。

三女的葬礼这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有许多跑腿的活儿需要人干,虽然史大爷手下不缺人,但是蛋蛋始终觉得,有些事,还是该让他这种能算是至亲的人去做,才合适。

我明白蛋蛋的意思,所以没强留他;蛋蛋知道我在想啥,所以也没跟我多客气。

蛋蛋离开后,我一进小区,就给珊珊发信息问道:珊珊,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刚走到四号楼下,珊珊的回复信息就到了:在家,有事?

我刚想发信息说,‘有事,你在家等我,我去你家找你,当面说’。忽然想到珊珊家那黑乎乎的氛围,还有她那个脾气多少有点古怪的妈妈,于是思虑片刻后,还是给她发信息道:有点事想跟你当面说,你方便出来一趟吗?你挑地方,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我给你带来了一点小惊喜。

发完信息,我顺着消防通道回到家,珊珊的回复信息也到了:天台吧,我十分钟以后到。

“好嘞!”

回复完信息,我就直接出门,坐电梯上了天台。

来到天台,环视一圈,天清气朗,蓝天白云,真好。

既然都到天台了,那不跟错哥打个招呼,也显得我太不懂事了。

于是我便蹦蹦跳跳的一边朝金错那边走,一边轻声喊道:“错哥,上班呢?忙着呢?”

也许是已经足够亲近熟悉,所以我的喊声并没惊动金错,他还坐在他的固定位置,低头看着荒草间,头都没回。

一直到我溜达到他身后,金错才头也不回的问道:“有开心事?很少见你高兴成这样。”

我说道:“不愧是错哥,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嘿嘿,那要不您再猜猜,小弟我是遇到啥开心事了?放心,猜对没奖哈。”

金错没接我的话,而是终于扭头看了我一眼,又把头重新扭回去后,才缓缓说道:“你确实蛮特别的,好多年了,在平安里,我只见过你一个人能开心到这种程度。”

我问道:“嘿嘿,您这算是夸我不?”

金错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觉得是,就是吧。”

说这话时,金错的语气一如既往,有着一丝专属于他的固有伤感,听起来,我的没心没肺完全没感染到他。

而且他对我为什么忽然这么开心,也一点都不好奇。

他这反应,让我也不由得稍微收敛了一些,一时没说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荒草间。

看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了一些的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铁链声。

入住平安里的第一晚,我就在深夜听到了略显诡异的铁链声,而在最初遭遇三女时,我也听到了音色几乎完全相同的铁链声。

到后来,我知道了三女铁链声的来源,更是知道姜破甲拿走了三女的一根铁链,而姜破甲是平安里的老大。

所以,平安里的铁链声,就是姜破甲拿走的那根铁链发出的?

我还记得,我在小区几度听到那声音时,它一直是飘忽不定的。

有时好像在小区里,甚至就在四号楼楼下;有时又跑到了小区外面,进了荒草地里。

所以,平安里那根铁链的声音,是因为姜破甲把这铁链拴在了某个活物身上,随着这活物的移动而造成的?

那这活物会是啥?也是人吗?是和三女一样的人吗?

不对不对,铁链最初是被孟厂长拴在三女身上的,孟厂长拴她们的目的可是相当恶毒的,姜破甲不可能是孟厂长那种人,他没理由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那平安里的铁链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金错忽然开口说道:“你有至少两天没回小区了吧?在外面忙的怎么样?有没有抽空去看看那三个可怜女人?她们三个…怎么样了?”

“您说陶行霞她们仨啊?”此刻我满脑子都是心事,听到金错这么问,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哦,死了。”

“死了?”

金错的语气带出了一些惊讶,但是不多。

我“嗯”了一声,金错问道:“她们怎么死的?”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练的说:“就…算是寿终正寝?我也说不清楚,今天一早,蛋蛋他爸打电话通知的我们,我和蛋蛋赶过去时,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挺…算是走的挺安详的吧?还各自留了遗书,说是这世间,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就那么走了。”

“可是…”身后忽然传出了珊珊的声音:“她们那天答应过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我回头看去,珊珊又重新戴上了那张面具,五官看起来又有些奇怪了,但她的眼睛里,却有晶莹的水珠在闪动。

我明白,珊珊是在为三个女人的离世而难过,于是我便赶忙安慰道:“没有,珊珊,不是,你别多想,那个蛋蛋爸爸帮忙找医生看过了,她们其实当年…说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但是医生说,其实当年她们就死了,说是死了,其实也不合理,她们就算是…对了,她们是那个啥,你们不知道,其实王庆魁不是王庆魁,不是,王庆魁不是王玉生,王玉生早就不在了,陶行霞是去找自己儿子了,她们其实不能算死…”WwW.ΧLwEй.coΜ

眼看珊珊的难过越来越明显,我赶忙好一通解释加安慰。

但我实在看不出,重新戴上面具的珊珊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所以越哄我越心慌,越心慌嘴越瓢,到后来自己都觉出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我只好无奈的自己主动闭上了嘴。

天台之上,一阵沉默,金错忽然说道:“其实,你那天也是因为知道,大仇得报后,她们必然命不久矣,所以才会跟她们说那些话的,对吧珊珊?”

金错说完,珊珊没接话,只是缓缓低下了头。

“大仇不报,她们必然活的每日痛苦;大仇得报,她们便再无精神支柱,这般事,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我们做对我们自己该做的事,帮她们得到她们想得到的,便好,其他的,自有天意。”

金错这简短几句话,显然比我说的那一堆要有用的多,他说完,珊珊虽然仍旧低着头,却轻轻“嗯”了一声。

看到珊珊的反应,我一时倒有些好奇了,那按金错刚刚这话的意思,他们平安里,以前也帮人平过类似的事?

“你刚刚说…”金错忽然看向我,问道:“医生跟你说,那三个女人,当年就已经死了?死于那场大火?”

我说道:“嗯,医生是这么说的,我也没太听懂。”

金错幽幽的说道:“这么说来,那孟国良之罪孽,还要更深重一些,之前给他的判罚,轻了。”

金错的话,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了孟厂长的死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后,我赶忙说道:“咦,已经不轻了,走的那么不安详,再说人已经没了,就算轻了又能咋样?换个话题吧?光天化日聊这个,怪吓人的。”

我说完,金错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仿佛大人骗到了小孩子似的那种微笑。

但他也只是笑了笑,便转回头重新看向了荒草间,什么都没说。

几句话的工夫,珊珊的情绪似乎也调整的差不多了,她忽然冲我问道:“对了,你找我上来,什么事?”

珊珊一句话,终于把我的思路带回了正题,恰巧她正因为三女的离世而伤心,我现在拿出那药,岂不是正好能让她开心开心?

想到这里,我咧嘴一笑,掏出那瓶药膏说道:“珊珊你看,你猜,这是什么?”

珊珊回答道:“不猜。”

呃…

我想了想说道:“好吧,那你听我细细道来!”

接着,我就把这药的来历,捎带着还有三女离世时的一些细节,比如遗书内容什么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了珊珊和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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