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那小子逃了(1 / 2)

扈成渐渐地开始审视起王伦来。

在他的心中,只怕有万马在奔腾。虽说北宋礼教远没有后世来得严苛,男女之防还是有的,特别是像扈家这样的大户。

扈三娘再是学武、再是外向、再是女中英豪,毕竟还是女孩子,而且正当妙龄。和王伦这个当婚之龄的男子结成师徒关系,只怕外人看来,没有师徒、只会有关系吧?

你小子不安好心啊!

渐渐地,王伦被他的狐疑弄得有些老脸拉不下来。好吧,我就是准备用师徒关系套套近乎也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吧?须知古人有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呃…怎么阮小七看着我的眼神也开始不清澈起来?

你又没见到扈三娘,想的什么东西!

“小官人,舍妹年幼,怎能当你的师傅?传扬出去,却不是天大的笑话?”扈成拒绝道。

他的称呼也太有意思了,能帮他的时候是“廖兄”,要远离时便叫“小官人”,一近一远,泾渭分明。

王伦便有劲了:“有志不在年高,能者为师!小可取长补短,有何可笑之处?小可其实倒是想拜扈兄为师,可是扈兄自己说,你的功夫比三娘如何?”

书上都说了,扈家庄“别的不打紧,只有一个女将,唤做一丈青扈三娘”,明显地没有介绍扈成的意思,大概率他是不如妹妹的。

王伦这么说,其实是在恶心人----让你跳出来!

扈成果然是实诚人:“扈某的马上马下功夫均不及舍妹。”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但从扈三娘学艺归来起,兄妹俩也不是没有交手过,胜少败多确实不如,以至于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一丈青”的威名。

王伦便逮住理了:“有三娘珠玉在前,小可焉得舍近而求远?”

这一说,貌似很合理啊,总不能让人拜师学艺却捡差的拜吧?扈成对此无话可说,只怪自己天赋不够、学艺不精。

“此事还须斟酌…”即使这样,他还是本能地觉得要拦一拦。主要是凭着男人的本能,他觉得王伦的举动有些突兀。

学武又不是什么好差使,他一个文化人要钻研不入流的武艺,想干吗?

王伦便道:“拜师学艺是小可的诚心,三娘教与不教,全凭三娘做主。但是扈兄之事,小可必全力以赴!”

这叫做双管齐下。扈三娘那边要套近乎,大舅哥这边也要给个好感,让他知道俺王伦不是拿此事要挟别人的人。到某天需要表白时,至少他那边阻力会小些。

扈成果然很感动:“廖兄高义,扈某拜谢了!他日有用到扈某处,但请吩咐!”

至于拜师的事,他是故意略过不提,但郑重许下了一个待兑现的诺言。

话说到这里,王伦觉得再继续和扈成待下去也没意思了,两个不熟的男人能聊出花来?可是又不好意思问扈三娘的去处,只得罢了。

“小可得空便去找找门路,如此便不打扰兄长了,兄长静待佳音便好。”

对这样一个专门过来送人情的好人,扈成终于问了一个正常的问题:“廖兄弟住在何处?扈某改日定当回访!”

又成他的兄弟了,可王伦现在只想当他的妹夫。

“小可办成事后,自会再与兄长联络。”王伦挥一挥衣袖道,不带走一片云彩。

没见到三娘,差评。

从年末到现在没有一件称心如意的事,以至于王伦都丧气起来,这大正月的。

先是做牢,然后莫名成了死囚,几欲死;好不容易救得兄弟们出来,找李师师不成;遇到了程婉儿吧,却有她父亲这个难题,能不能获得好感并继续发展下去,全看自己能不能到梁师成那边给其谋一个前程;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这不找扈三娘又不在,又许了大舅哥一个前程,系铃人还得在梁师成那头。

人家穿越呼风唤雨,我特么的刮风下雨!

京城不易居啊!

都以为这已经是他厄运的终结,谁知道又一轮厄运又降临到头上。刚出了武学的大门,迎面便遇到一位老熟人。Xιèωèи.CoM

“廖秀才,咱们又见面了!”

“西门大官人,真是冤家路窄啊!”

王伦能不记得么,要说那么多书中的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记得最牢的便是面前这位簪花的男人!

“廖秀才好厉害的嘴皮,不知道今天你的那些伴当来了没有啊?”西门庆看着身后只跟着阮小七一人的王伦笑岑岑地道。

说来也是气死人。那天晚上,明明可以为戴大挽回劣局,结果却被王伦一阵忽悠吓倒。

后来知道了,所谓天波府杨家,早已衰败了几十年了,老天波府里的草长得已经可以养牛。至于什么青面兽杨志,根本没人知道是谁!

禁军金枪班教师“金枪将”徐宁倒是有这个人,但是翟大总管听说后便笑死了,说一个武夫也值得大惊小怪。慢说此人会不会为王伦出头,但稍露出一点意思,只消一张贴子便把他拿下狱了!

另外一个更搞笑了,甚么步司衙门防御使宣赞,原来只是个防御使保义的低品武官,外号丑郡马的。丑是真的丑,至于天皇贵胄…王伦是不是不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戴大在翟谦那边位卑言轻,只这件事便可能被后者认为是办事不利。

也是自己反应迅速,在翟谦面前打包票要为其出一口气,这才有了交结的机会。所以这几天年都没过好,就安排手下侦察王伦的动向去了。王伦施施然去武学之时,他便得了消息等在这里。

所以此番见到王伦,分外眼红。

老实说,王伦被他堵了真吓了一跳,便是阮小七也有些心慌。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和其交过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西门庆的对手。

而且西门庆这次是精锐尽出了,身后十几个汉子,目测没有一个是不能打的。阮小七便是拼却缠住西门庆,王伦也逃不脱那十几个人的重围啊!

“呵呵!”在这危急关口,王伦竟然难得地笑了。上回也是这样临危不惧、靠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转危为安的吧,难道这回又想故计重施?

不管灵不灵,阮小七还是很佩服的,因为他现在心里慌得很,没想到王伦这么淡定,果然不是谁都可以坐到那个位子上的!

“西门大官人以为呢?兀那不是小可的伴当?”他轻轻向南面街上一指,然后招手。

西门庆豁然转头,只见身后行人如织,正不知哪一个是王伦的伴当,当下凭感觉找能打的看。

然后便听自家的伴当大呼:“那小子逃了!”

惊回首,却见王伦撩起长摆,一溜烟地跑进武学里去了。

阮小七根本没想到这种变故,他甚至比西门庆的反应还慢一拍,直到王伦边跑边回头喊:“小七,快跑”时才醒悟。

呵呵,轮到他笑起来了。哥哥就是聪明,连逃跑都逃得这么帅气、这么机警!

然后他立定了,对着拔脚欲追的西门庆提起拳头:“西门大官人,且吃小七这一拳!”

西门庆曾经照过面,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也不敢做大。当即提神凝气、鹤步推山,欲要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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