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都多少只电话虫了！？”</p>

“还‘误杀少将’！我看他就是个电话虫杀手！！”</p>

战国越说越激动，仿佛气笑了，内心的愤懑几乎从胸膛中炸出。</p>

“波鲁萨利诺作为海军本部大将，本该镇守马林梵多、执行最高级别的军事任务……却多次被老夫派去给罗恩收拾残局！”</p>

“从实习任务、到阿拉巴斯坦的克洛克达尔、然后是艾特·沃尔海战……现在再加上德雷斯罗萨事件！！”</p>

“你看到波鲁萨利诺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了吗？垮起个狗皮脸，一天天阴阳怪气的，老夫是智将，不是受气包！”</p>

“泽法……你倒是说说！老夫这个海军元帅，给你那个学生擦了多少次屁股？”</p>

“怎么啦？整个海军本部的高层都得围着那个臭小子转不成！？”</p>

“老夫作为海军元帅，这几天承受了多少的压力你知道吗！？”</p>

“五老星一天天的威胁，CP部门的特工就蹲在老夫的家门口向老夫要人……你呢？”</p>

“你这个老混蛋，平时不上门，一上门就炸了老夫元帅府的大门！”</p>

“你觉得你很能打！？这么能打你就去新世界找白胡子单挑！干掉了白胡子，老夫拼着这海军元帅的位子不要，也得保下你的学生！！”</p>

战国直接破口大骂起来，激动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p>

旁边的鹤参谋和卡普两人看着暴跳如雷的战国，噤若寒蝉地乖乖坐在沙发上，压根不敢劝。</p>

他们从来没见过战国发这么大的脾气。</p>

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也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p>

一方面得准备“火拳”艾斯公开处刑、即将跟白胡子海贼团开战的军务，另外一方面还得处理罗恩这次惹出的大麻烦。</p>

偌大的元帅办公室忽然安静下来。</p>

一片死寂。</p>

滴滴答答……</p>

窗外传来雨声，飘摇的冷雨拍打在玻璃窗上，敲击出沉闷的响声。</p>

“——所以如果我干掉了白胡子，你就能保住那个臭小子？”</p>

泽法忽然嘶哑着声音开口了。</p>

他的语气变得很平静，很深沉，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p>

战国一愣，他抬起头看向泽法。</p>

他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苍老面孔。</p>

“你的意思是这样吗，战国？”</p>

泽法忽然笑了笑，问道。</p>

“——你疯了！？”</p>

没等战国说话，旁边的鹤参谋脸色大变地豁然站起。</p>

她听出来了。</p>

泽法的语气和态度。</p>

这个老家伙……是认真的。</p>

他竟然真的在认真考量战国提出的这个“方案”！</p>

但那可是白胡子！</p>

就算是卡普，也不敢说能够单挑干掉白胡子！</p>

更别说泽法断了一条手臂、还患有哮喘，而白胡子那边更是拥有着一整个四皇海贼团的战力！</p>

孤身一人深入新世界，试图干掉白胡子……这无疑是自杀！</p>

最可怕的一点是，以鹤参谋对泽法性格的了解，这种荒谬、疯狂的事情，泽法是绝对做得出来的！</p>

战国静静地看着泽法，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p>

“泽法，你知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p>

泽法笑了。</p>

他的笑容之中，透着深深的哀伤和凄凉。</p>

“战国……我当海军几十年了，当过海军大将，也做过教官……”</p>

“……跟最强大、罪恶的海贼厮杀过，也经历过最绝望的困境……”</p>

“——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地相信‘正义’。”</p>

“一代又一代的海军，我们几个老骨头，为了‘正义’这两个字，努力了多久，又战斗了多久？”</p>

“可你可曾见过，我们海军什么时候出过像罗恩那个臭小子这样的年轻人？”</p>

“你见到海军们看那臭小子的眼神了吗？”</p>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明亮而崇拜的眼神。”</p>

“罗恩，不仅仅是一个所谓的海军英雄，不仅仅是一个讨伐了金狮子的超新星，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就是海军的未来和希望。”</p>

泽法用一种平缓的语气叙述着，仿佛在诉说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p>

他笑得越来越肆意，越来越凄凉。</p>

眼泪却从墨镜下流淌滑落。</p>

“我老了。”</p>

“所谓正义，距离我已经很远很远。”</p>

“但这几十年过去了，我都未曾见到过终结大海贼时代的希望……”</p>

“——直到那个臭小子出现。”</p>

“战国，你以为我是为了那个臭小子？”</p>

“或许是，但或许更多的，是为了正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