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放老子出去！！哈哈哈！！老子要毁灭这个世界！！”</p>

“……”</p>

一道道桀骜暴虐的狞笑声在黑暗中回荡着，一股股冰冷、混乱的杀意在虚空中肆无忌惮地交错宣泄着。</p>

黑暗中，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狞笑和咒骂响个不停。</p>

“不想死的话，都给老子闭嘴！”</p>

卡普忽然语气冷冽地暴喝一句。</p>

轰！！</p>

一股强盛得如渊似岳的恐怖气势从他的身体中轰然爆发，席卷而出。</p>

刹那间，狂暴的风浪席卷而起，扰动着墙壁上的灯火。</p>

死寂！</p>

一片死寂！</p>

狞笑声、咒骂声、敲击声、暴怒声……全部噤声！</p>

关押在第六层无限地狱的囚犯们都骂骂咧咧地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p>

杀意。</p>

是的，他们感受到了杀意。</p>

这里关押的罪犯都曾经是极恶无比的世界级海贼和作恶多端之徒，其中不少都是卡普亲手讨伐、逮捕送进来推进城的。</p>

可在这一刻，他们却是从卡普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意！</p>

以这家伙在海军中的地位和名声，就算他真的发疯把这里的罪犯干掉，政府和海军也不会对他怎么样。</p>

他也不会在乎。</p>

整个第六层都倏然变得安静下来。</p>

卡普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再次艰难地迈开脚步，朝着监狱中的某个方向走去。</p>

他来到了一个独立的牢房前。</p>

海楼石镶嵌而成的铁栏后，一道神色萎靡的黑发身影无力地坐在沾满血迹的地上。</p>

看着眼前的孙子，卡普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老头，你来了。”</p>

艾斯缓缓抬起头，疲倦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道。</p>

刹那间，卡普的心脏好像被锋利的刀子割裂了一样！</p>

他几乎要把牙齿咬碎，浑浊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颊滑落。</p>

“我没事的。”</p>

艾斯微笑着轻声道：</p>

“从出海的那一刻，我早就已经有了准备。”</p>

“如果连赌上生命的觉悟都没有，是不可能当上海贼王的……”（艾斯刚出海是想要成为海贼王的）</p>

海贼王……</p>

卡普一愣。</p>

铛！！</p>

他忽然重重地一拳砸在牢门上，在上面留下一个带血的拳印。</p>

“该死的海贼王！！！”</p>

他如同野兽般低吼一声。</p>

该死的罗杰！！</p>

如果不是你非得要开启这个狗屁的大海贼时代，这片大海上会存在“成为海贼王”这种愚蠢又混账的梦想吗！？</p>

这算个什么狗屁！！</p>

罗杰！！</p>

现在你的亲生儿子、我的孙子……就要因为你所开创的这个混蛋时代而死了！！</p>

卡普几乎要把牙齿咬碎。</p>

艾斯越是坦然、越是温柔，他的心就越痛！</p>

“真的没关系，老头子……”</p>

艾斯看着面前因为内疚和自责泪流满脸的卡普，笑得云淡风轻，年轻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p>

“这是一段很精彩的旅程。”</p>

他笑了笑。</p>

“既然您来了，那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p>

卡普一怔。</p>

只见艾斯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严肃。</p>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握紧了拳头。</p>

沉默了好几秒之后，才最后开口问道：</p>

“我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p>

他坐直了身体，憔悴的面容在昏暗的灯火下闪烁着淡淡的光和影。</p>

“我的出生，真的是一件好事吗？”</p>

···</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