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艾斯……是老夫的孙子。”</p>

“老夫原以为能够做得到，可现在老夫明白，老夫的确做不到。”</p>

他忽然笑了笑，仿佛云淡风轻。</p>

“罗恩小子……你比老夫更适合这‘英雄’这个称号。”</p>

“但记住一点，当英雄……真的很累。”</p>

说完这句话，卡普便是迈开了脚步。</p>

罗恩眼神平静地看着那一道逐渐消失在暴雨中的背影。</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发现，那一道背影渐渐变得佝偻。</p>

仿佛随时会被背上那沉重的“正義”，死死压垮。</p>

···</p>

···</p>

···</p>

晚上有加更，求一切，爱你们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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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这个时代</p>

总教官办公室。</p>

雨点敲击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模糊了视线。</p>

雾气朦胧，泽法静静地看着那逐渐隐没在暴雨中的苍老身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p>

他掐灭了最后一根香烟。</p>

“泽法老师……”</p>

气质清冷的祗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泽法的身后。</p>

她担忧地看着面前那掩饰不住疲倦的背影，轻声开口。</p>

泽法摇了摇头，布满岁月沧桑的眼神渐渐恍惚起来。</p>

他好像梦呓一般说道：</p>

“正义……很艰难呢……”</p>

祗园闻言沉默。</p>

是的，相比起那些追求自由自在、行事无拘无束的海贼来说，海军的正义……的确很艰难。</p>

任务和家人，</p>

责任和梦想，</p>

哪个更加重要？</p>

即便是平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卡普中将，这注定是一个无比煎熬的选择。</p>

为了给自己的亲孙子出气，他揍了罗恩一顿。</p>

这个是他作为亲爷爷的私心。</p>

但为了让未来的海军英雄能够走得更远，他把押送孙子‘火拳’艾斯的机会，送给了罗恩。</p>

这是他作为海军的责任，也是他作为前辈对后辈的栽培和期许。</p>

英雄？</p>

哪里有什么从天而降的英雄。</p>

都不过是一个个鼓起勇气挺身而出的凡人而已。</p>

既然是凡人，就注定有情感、有弱点，他们会感受到痛苦、经历过失望，也会陷入迷茫和疲惫。</p>

卡普有错吗？</p>

那毕竟是他的孙子，作为一个迟暮的老人，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孙子，有什么错？</p>

罗恩有错吗？</p>

作为海军的将领，他以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去践行正义，讨伐海贼，自然也没错。</p>

那么到底是哪里错了呢？</p>

“真是一个让人作呕的时代啊……”</p>

这时候泽法忽然骂了一句。</p>

祗园闻言一怔，紧紧地抿起嘴唇。</p>

是的，或许错的，是这个该死的时代。</p>

这个扭曲了是非观念、歪曲了对错价值的……时代。</p>

——这个该死的大海贼时代！</p>

……</p>

……</p>

滴滴答答，</p>

雨势渐渐变弱。</p>

淅淅沥沥的雨点在大地的水泊中点缀出凄美的圆圈。</p>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罗恩才勉强恢复了些许体力，艰难地从地上站起。</p>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上的血痕，踉跄着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某个方向走去。</p>

一路走在路上，</p>

不时有军校生和负责巡逻的海军卫队见到罗恩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大惊失色地走过来想要搀扶他去军部医院接受治疗，最后都被罗恩摆摆手一一拒绝。</p>

受伤自然是有的，但这相比起罗恩之前在那么多次战斗和厮杀中所承受的伤痛，简直不值一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