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看不到呢？”

苏武疑惑地问道。

周清淡淡地道：“我控制住了超凡能量的外溢，虽然细节把控不到位，但按理来说也不是你这开门级能看得到的。”

苏武沉吟了一下，道：“会不会是因为黎明途径的魔药本身具有提高人感知能力的作用。”

“也有可能。”思考不出所以然的周清从地上举起铁锅，将其随便抛进一个旮旯头后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道：“你在突破基因锁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混乱的低语。”

苏武点了点头。

周清道：“你要习惯它，这将会是伴随我们超凡者一生的悲哀。不要试图去倾听它，否则就会坠入深渊。”

“没有什么方法摆脱它们吗？”苏武疑惑道。

“有。”周清的脸色恢复了原本的漠然，他继续道：“死，或者疯。当然你肯定会希望在疯之前就死。”

一股肃杀之气爬上苏武心头，无论是超凡者，还是装着义体的赛博朋克，都是与疯狂为伍的可怜虫罢了。

他跟在周清身后走出魔药配置室，后者继续道：“等你魔药完全消化后，可以申请用功勋换取下一份魔药。”

苏武问道：“那魔药彻底消化的判定标准是什么？”

走在前头的周清道：“去感受你的阴白穴，那里若是满了，那么就表明魔药消化完毕了。”

苏武恍然，意识向着阴白穴探去，一股暖意从眉骨处传来，与其相伴的还有一股空虚感。

这应该就是魔药还未完全消化的感觉，好想被填满…

苏武跟着周清走出教堂侧门，只见邓文和陈阳正坐在木椅上交谈。

周清停下脚步，他道：“日后有难处，可以来教堂，我们的女神会庇佑你。”

苏武点头感谢后，目送周清重新走入侧门。

邓文温和的嗓音在教堂内响起：“成功了？”

苏武笑着点了点头，朝着他俩走去。

他能清晰地看到两者身上溢出的波纹，其与周清身上的超凡波动一样，都是淡蓝色。

刚开始获得这项能够看透他人超凡波动的能力时，苏武确实感觉非常新奇，但现在看人都带水波滤镜，也着实令他难受。

只见邓文和陈阳两人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邓文笑道：“选择了什么途径？”

“黎明途径。”苏武答道，随后他立马开口问道：“这能看到超凡波动的功能可以关么？你们身上的蓝光闪的我眼都要瞎了。”

邓文温和地道：“你只要将刺激阴白穴感受到的暖意引导至双眼处就行，刚刚开始可能会比较不习惯，用多了就习惯了。”

苏武按着邓文说的，意识再度探入阴白穴，一股暖意从眉骨流出，早有准备的苏武慢慢将其引至双眼。xしēωēй.coΜ

暖意所至之处，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肌肉内迸发，他忍不住在心里“啊”了一声。

感受到双眼处的温暖，苏武再度眼。

果然，超凡波动已经消失于视野内，失去超凡光环的邓文和陈阳看着就像普通军人一般。

苏武笑道：“金和呢？”

邓文道：“他说他饿的受不了了，就先出去买点吃的。”

三人一边揶揄金和一边朝教堂外走去，正午的阳光透过琉璃玻璃，将教堂内映射的红蓝一片。

出了教堂，三人便看到靠着车门在啃地瓜的金和，后者见三人出来了，便道：“你们的份我也买了，在车里。”

邓文笑道：“亏你这吃货还记得我们。”

金和嘿嘿一笑，然后道：“我们快回局里吧，我快饿死了。”

邓文道：“上车。”

……

海城管控署。

苏武是真没想到，教堂与管控署的距离那么近，两者仅相距不到两个街区。

他默默看了眼嘴里吭哧吭哧吃着地瓜的金和，这家伙宁愿跑一个街区去买地瓜，也不愿意多跑一个街区回管控署。

海城管控署并不像苏武想的那样是独立的机构，他更像是一个公安厅的一个特编部队，办公区被安排在了海城公安厅的。

除了金和外，三人乘坐电梯一路到达

这里的装饰与警局的庄重感非常不搭，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报，有电影的，也有二次元人物的，也有篮球明星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块被喷漆涂鸭式填满的区域，上面写着一个个名字。

苏武好奇地问道：“这些名字是？”

邓文平静地道：“历代牺牲的管控署队员。”

苏武沉默了。

邓文上前抚摸着墙壁道：“这里有我的师傅，也有我亲手带出来的人。以后上面的名字可能会是我，也可能会是你，可能会是我们所有人。”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眼苏武后，便转身朝着管控署内部走去。

苏武并没有如陈阳一般跟着邓文，反而一脸肃穆地上前，对着墙壁深深一鞠躬。

这一鞠躬并不仅是为了致敬牺牲的英灵，也是为了坚定自己踏上终焉之路的悍然决心。

比起死，我更害怕再遗憾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