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离开之后，顾小芬显得有些不安。

她觉得萧泽看她的眼神不对，好像是认出她来一般。

可是，她这张脸，就算是见了最让她恨之入骨的前夫姜斯年，也没被姜斯年给认出来，怎么会被萧泽认出来的呢？

那时候的萧泽才几岁，他们也只见过一两回，萧泽不可能记得她才对。

“妈，别把他的话放心上，他们萧家的人，说话都一个德行，什么难听说什么。”谭颂安慰着后妈。

“小颂，妈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瑶瑶还活着，我没有不要瑶瑶，你要相信妈妈......”顾小芬语带哭腔，那副委屈劲还真有点让人心疼。

“妈，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瑶瑶是特别好，她若是知道真相，也不会怪你的。你看，她的养母对她也不好，但这么些年，还是她撑起了陆家。她对养母尚且不离不弃，怎么会不理解你呢。”

谭颂是想安慰后妈，但他这话出口之后，后妈反倒掉泪了。

谭颂也意识到自己说陆之瑶成长过程不好，可能刺激了后妈，但话也没法收回，所以又安慰了一阵，这才把后妈给安慰好了送走。

送走后妈之后，谭颂打了电话，他让下面的人盯着萧泽最近在辉丰的一举一动，他总觉得萧泽今天说的一起搞垮辉丰，不像是玩笑。

夜色垂幕之时，萧正华推门进了一家日式料理店，然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到了一个包间。

姜斯年已经坐在那里倒上了独自喝着，似乎没有要等金主来了才动筷子的意思。

这么多年了，萧正华依旧瞧不上姜斯年，在他看来，姜斯年就跟只癞皮狗一样。

但讽刺的是，这么多年，他一直与这条癞皮狗同行。

“融科还不至于吃不上饭，至于这副饿了几天的模样吗？”

萧正华扫了一眼桌上已经吃了大半的日料，简直就跟饿疯了一样。

“萧正华，我他妈饿死了，能有你的好？”姜斯年喝了口酒，他的心情本来就糟糕透了。

“姜斯年，这么些年，你从我这里拿去的好处不少了。没有我，你哪来的融科？给脸不要脸，猴子穿新衣，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帝。

要不是你目中无人，不给官老爷脸，你还是人人称道的姜董。挣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家不弄死你，弄死谁？”

“萧正华，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姜斯年轻哼一声，“一边花着富家女老婆的钱，一边还盯着别人的老婆，你能高级到哪里去？”

“那也比你卖了自己老婆强。”

“我卖了自己老婆？不是你一直在勾引她吗？真当老子瞎？”

陈年旧事，过了二十多年后提起来，那可真是各说各有理。

“你怎么不说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骗多的钱？说得好像你没有拿到好处一样。能像你那么豁得出去的，头上绿得那么彻底的，也实属罕见。”萧正华丝毫没有嘴下留情。

姜斯年被刺激得一拳砸在桌上，酒杯摔落，清酒倒在了他的身上。

萧正华轻哼了一声，“你那点脾气，给老子收着。现在我要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来呀，大不了一起死。把当年的事都给抖出来，看谁倒霉......”婷阅小说网

姜斯年也不示弱。

眼看着两个半大老头要打起来，终究还是萧正华退了一步，“咱们都冷静点，这么吵下去，不解决问题。”

姜斯年有了台阶，也没有硬扛着不下。

两个人都沉默了几分钟，萧正华才道：“我问你，差不多二十年前，顾小芬有没有来找过你？”

姜斯年一听这话，忙问：“她也来找过你？”

“也是跟你要孩子的抚养费？”萧正华再问。

“这个贱货......”姜斯年骂道，“说什么生了我的孩子，跟我要钱。老子根本就不能生，哪来他妈的孩子。萧正华，是你的种吧？”

萧正华虽然也觉得孩子应该是他的，但是，当着姜斯年的面，他肯定是不认的。

“我的种？她那样的女人哪里配给我生孩子。”

这事已然过去多年，姜斯年当年为了赚钱，也是秉承那句舍不得老婆套不着钱的思想，现在这话听在他耳朵里，还是刺耳。

“那样的女人？你不就好那一口吗？”姜斯年讽刺道。

“姜斯年，你可真别逼我弄死你。是，你是知道一些事，那又如何？这么多年了，你有证据吗？就算你有，早他妈过了法律的追诉期，就连法律都管不了我，你能奈我何？”

姜斯年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撑在不太高的日料桌上，整个身子凑向萧正华。

“萧正华，你有自己想的那么干净吗？二十多年前的事，确实过去了，法律可能也管不着你。那你这么多年被我拿捏着，是为什么？是贱吗？”

姜斯年看着萧正华的表情，脸上露出地痞无赖似的笑。

“不管那些东西是不是在你手里，都没用。除非，你今天就在这里把我杀了。反正，你也不是头回杀人......”姜斯年似乎很满意萧正华此刻想咬死他，但又不敢的表情。

都说狗咬狗是一嘴毛，但如果是两只疯狗咬起来，那可能就是一嘴毛带一嘴血。

两个人这次见面，也是不欢而散。

但是，对于陆之瑶是不是自己女儿，萧正华现在有些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