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就吃干净(1 / 2)

舒蕊背脊一僵,生怕下一息封天靳就指着她说就是这个。

她心虚地瞟向封天靳,封天靳正好也侧目看过来。

封天靳眼里愠着怒,他料想过舒蕊见到徐文徹心情应该会好点,可眼下那个从来不在他面前笑的家伙,岂止是好点,简直不要太好。

好到已经影响了他的心情。

封天靳看起来像要吃人,舒蕊吓得双手抓住徐文徹的手掌,徐文徹也就势把她拉离地面。

然而不等她站稳,舒蕊的后脖领再次被揪住,一股比之前大很多的力道,把她拽离徐文徹身边。

这个动静不小,但关注舒蕊安危的人不多,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围着封天靳的那几个公子哥,这会儿才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书童。

舒蕊眼前顿时出现一张玩世不恭的脸。

“诶?这不是以前那个侍读啊。”

立刻,另一张眼睛半开、眼皮层数超多的脸也凑了过来。

“这个当然不是,以前那个早喂狼了。”

不等这两人凑近看,舒蕊又被拖着往后带了几步。

最后,似嫌她腿短跟不上,抄起她的腰带,把她像拎货物般拎着走。

一阵天转地转。

直到进了一处敞轩。

轩厅内窗明几净,榉木地板光可鉴人,十数张红酸枝木翘头案摆放整齐,除了其中一张。

那张案桌的一侧翘头上,趴着一个头晕想吐的书童。

这让刚刚走入厅内的夫子,瞌睡醒了大半。

他揉揉向下耷拉的眼角,又后退几步看看门楣上的题字。

是起云轩没错。

夫子抬手拂了一下衣袍,又重新迈步进去。

走到厅首上的一套红木桌椅前,撇开八字坐下,他抬手指了指那不成体统的书童。

可当看到翘头案后斜坐着的人时,又悄然把手放下,转而挪向左手方的书本。

也不看堂下学子来没来齐,态度端不端正,把书页翻开到昨日讲学的章目,拉着长调开口。

“哝,臣光曰:‘智伯之亡也,才胜德也。’此言何解?哝,即是说……”

在夫子没有语调起伏的背景音中,舒蕊总算缓过来。

这才发现偌大的厅内,竟只有自己一个侍读待在里面,四下打量才知,其他侍读都在厅外的茶室内安静等待。

只在主人需要时,递个纸送个墨之类的。

为了侍候得当,他们都密切关注着厅内,一双双视线从月门时不时探进来。

舒蕊也想去茶室,在那她就可以静静地看徐公子,可无奈她双手都被按在桌案上。

挨封天靳桌案最近的一个公子哥,正往这边递砚台,而封天靳一手禁锢着她的手腕,一手执起笔。

笔没有直接落向砚台,而是逼近舒蕊鼻尖,又往下移。

黄褐色的狼毫笔尖,便抵上了舒蕊唇珠。

舒蕊赶紧收回偷看徐文徹的视线,一脸莫名地盯向封天靳。

“张嘴。”封天靳命令。

舒蕊不知道封天靳要做什么,只觉不是什么好事,可又不想因拒绝引起他人关注,尤其是不想徐文徹回头看到这一幕。

于是乖乖当了润笔工具。

“啧啧啧…”递砚台的四眼皮公子哥在一旁嘀咕,“还是咱们世子爷会玩。”

本以为润好笔,封天靳就会放开她,然而那双铁掌纹丝不动。

执笔的手倒是伸向砚台,狼毫尖顿时染上漆黑的墨。

既然要写字了,总该放了她吧。

封天靳蘸好墨,确实松了一下舒蕊手腕,但随即就把那两只手腕翻了个面,重新握入掌心。

舒蕊两只手心朝上,被迫伏在案桌。

封天靳略思片刻,眸光继而落在那两只白皙带粉的手心,笔也落了下去。

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只憨态可掬的肥兔子。

狼毫扫过手心肌肤,有些酥痒,屡屡打断舒蕊看徐文徹的心思,她好奇地盯着那只越来越活灵活现的兔子。

这男人居然会画画,画得还挺传神。

刚感叹完,那男人又蘸了些墨,把兔子以外的空白全部涂成了黑色,连指甲缝都没放过。

“……”

霎时,好好一只无忧无虑的兔子,就成了困在黑夜中可怜无助的小动物。

舒蕊皱起眉,莫名想到了自己。

封天靳终于松开她的手腕,她赶紧把两只手分开。

可这一分开,兔子就‘断’成了两截,身首各异。

看起来不仅可怜还很惊悚,舒蕊又赶紧合上它们。

接下来,整个上午她都沉迷于把两只手并拢、分开、并拢、分开的强迫症中。

根本无心再偷看徐文徹。

晌午时,书院没有课,学子和书院夫子或在书院公厨用午饭,或各自回府用膳。

封天靳不在书院吃饭,舒蕊也只得跟着他回世子府。

封天靳那三个狐朋狗友还想挤一间马车。

虽说封天靳的马车足够宽敞,但还是被他一脚一个踢了出来。

回到世子府时,膳厅已经拿捏好时间,准备了一桌子饭菜。

随意一道拿出去,都算得上是珍馐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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