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等吧,没有你家老黄查不到的事,程严青这样也是一天两天了,反正还得住院一阵子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啊!但是我还是好气!”
听着程晓各种爆炸,陶昕然默默为黄山捏了把汗,都不知道给他减负是不是好事了。
她愣是听好闺蜜吐槽了半天,之后应该是黄山来接她了,分分钟被见色忘义抛弃。
陶昕然默默叹了口气,一看通话时长,竟然聊了有半个多小时。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刚才应该让你先回去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回来,炎彬还等着。
“没事,那现在我们回去吧。”
炎彬温和地笑了笑,他如果不留下,就听不到这些信息了。
在陶昕然往外走的时候,他微微眯了下眼睛。
现在都想当场去嘲讽嘲讽时菁菁,这就是她恋恋不舍的“爱情”,根本不被承认。
但如果她被查出来,势必对他们的行动不利。
他阴鸷的眸底微微一闪,也许需要加速了。
出了医院大门口,毕竟都是回同一个酒店,当然是搭乘同一辆计程车。
炎彬很绅士地自己坐在了前排,将后排的大空间留给陶昕然。
刚上车不久,陶昕然的手机又打进一通电话,似乎今天晚上的来电特别多。
但一看是她家大佬打来的,她马上接了。
“你那边开会结束了吗?”
陶昕然先开口问了一句,这个对话内容太有指向性。
炎彬在夜色中往后斜瞥了一眼,忽然咳嗽了两声,将开着的车窗往上升了一点。
他的声音和时菁菁一样很有辨识度,电话另一头的季寒川瞬间就认出来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男人。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关心了一下陶昕然的情况。
“你没事吧,还是过敏?”
炎彬挂断电话前,他听到了专属于医院的语音播报声。
“嗯?你怎么知道?”
陶昕然有些茫然,但问出口马上意识到说漏嘴了,她不想让对方过度担心的。
“啊……没事了,医生开了药,我在回酒店的路上了。”
“过敏原还是不明吗?”
听到季寒川这么问,陶昕然微微一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家男人的口吻比平时严肃很多,尽管语调没什么变化。
“我现在去宣城带你回来。”
可她愣神的空档,耳朵里就传来这句话。
陶昕然简直是啼笑皆非,赶紧让他打住,生怕她家大佬已经在机场随时要打飞的来。
“别别!不用,真的,我没事,就是……大概是多方面因素吧,等过几天回A市我答应你好好去查一查,你别来哦!”
先是心虚的解释,而后开始虚张声势地恐吓,陶昕然不想因为她把两边的计划都打乱。
季寒川深深吸了口气,但吐息时毫无动静。
说实话,他很担心。
这只小兔子一脱离他的范围,他就止不住地担心。
他一沉默,陶昕然的心脏就怦怦跳动起来,但她不想说可能是因为生孩子体质变差,那她以后就甭想出差了。
两边都安静了一下,炎彬似乎是觉得虽然晚上的行动不尽如人意,但多少还是起了点效果。
可下一秒,季寒川就先说话了。
“知道了,但是我会派人过去,不要拒绝。“
他的语气变轻,说出的内容却是不容置喙。
陶昕然虽然觉得这很夸张,但总比让季粘粘亲自来的强,只好同意了。
但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我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吗,某人是不是太不洒脱了?“
听到这句话,季寒川轻笑了一声,好整以暇道。
“没办法,我们家有两个小朋友,一个大点让人老担心,小的那个倒是挺省心的。“
“哪里哦,明明是三个小朋友。“
陶昕然也笑了,两人旁若无人地聊了会儿,完全不受这几通电话的影响。
“……“
但前面的炎彬听着这些温馨的对话,只觉得分外刺耳。
他更不高兴了,一想到自己的不幸和那个男人的死,根本见不得季家的人这么幸福。
凭什么季寒川能获得一切,而他只能在黑暗里忍受不堪?
这么想着,炎彬的脸色铁青,收紧的下颚线锐利得像一把刀子,深深扎进黑夜的裂缝里。
可似乎不管怎么挣扎,那撬开的地方也只有更浓重的黑暗,而不是光明。
第二天一早,炎彬路过陶昕然房门的时候,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走过去,而是停留片刻,敲了门。
只有他知道对方过敏去了医院,基于礼貌问候一下也不为过。
可刚敲了一下门,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里面望出来的人,炎彬皱了下眉。
“客人,你是不是敲错房间了?”
刚打扫完房间,酒店的清洁人员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工具,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
“……”
炎彬转眸瞥了一眼门板上的门牌,确实是陶昕然的房间没错。
他不动声色,恢复温和的面容问道。
“这里的客人这么早就要求客房服务吗?”
“我们是一起的。”
他淡定地补了一句,视线不着痕迹扫过可见的室内空间,桌面映射着晨光,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谁知他这么一说,清洁人员更怪异地看了看他,语气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