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寒川扫了一眼手边黑屏的手机，眸色渐深。

他甚至于公开的电话都没什么借口打给那个小女人，更何况是私人的。

似乎又陷入了以前的那种胶着，但其实更糟。

他眸中一痛，可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欲望，至少要给对方考虑的时间。

两边都在忙碌，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季寒川如约去和唐例他们一起吃饭，但这顿饭，他吃得索然无味。

“老季，老季！”

唐例正兴冲冲地招呼大伙儿碰杯，所有人都热情地响应，只有季寒川一个人轻轻握着酒杯，没有反应。

被唐例一喊，季寒川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他微微掀了一下眼皮，扫见一群人都在奇怪地看着他。

他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举杯，但只喝了一小口，就没什么兴趣了。

唐例看他这顿饭吃得这么心不在焉，一下就联想到陶昕然。

他也是很不怕死，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私底下拉了一下季寒川，打算关心关心。

到底是自己玩到大的兄弟，这么失魂落魄还是第一次见，他也没心思逗他了。

“你到底咋回事，你们吵架了？”ωωω.ΧしεωēＮ.ＣoＭ

唐例唯一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个，虽然这种理由放在季寒川身上有些匪夷所思。

“……不是。”

季寒川眸色沉沉，这次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唐例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还不是？

“不吃了，我先走了。”

季寒川喝完放下杯子，起身就走。

在这里他有些难受，也根本坐不住。

白天可以用繁重的工作来暂时压制自己的情绪，但现在有些绷不住了。

他立刻，马上，想见到陶昕然。

“诶诶？寒川怎么走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因为久久聚一次，有人还想拦。

唐例反而是把想阻拦的人拉了回来，嬉皮笑脸地解释道。

“季总有正事要忙，和我们能一样吗？”

但是他说完，脸上堆叠的笑意就有些凝固了，只能感叹一句。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而这边，一心想去找他家小兔子的季寒川，刚到家门口，就发现程晓和黄山也在。

三个人打了个照面，一时不知道是谁更尴尬。

“……老板。”

黄山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赶紧行礼打招呼。

季寒川深沉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又看了一眼程晓，没说什么。

不过他从车上下来，也等在了门口。

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就是自来熟的程晓，都从这沉重的空气里感觉到了压力。

她默默瞄了眼尴尬的黄山，黄山也默默和她对视一眼。

两人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点不自然，根本不用开口，就能猜到季寒川和陶昕然之间出了点问题。

程晓有点慌了，她以为是自己之前不清不楚的解释让自家姐妹产生了什么误会。

但她也不好直接问，毕竟她亲爱的男朋友还在季寒川手底下工作，万一迁怒了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不过程晓也藏不住心思，她抿了抿嘴，赶紧低声询问黄山。

“怎么办，你老板看起来心情很糟糕的样子！”

“……不是一天两天了。”

黄山有些无奈，鬼知道他最近是在什么氛围里工作的。

“那咋办，我要坦白件事情，之前……”

程晓刚想说她透露了一句夏薇薇给陶昕然，但没等她说完，季寒川陡然问了一句。

“你们要一起去吃饭？”

“……是的，老板。”

黄山老实巴交地回答，他还因此选择今晚不加班，这会儿再和他家老板碰上，总觉得在做亏心事。

更何况，他还和程晓一起……

可程晓完全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她为了缓解奇怪的氛围，声音高亢地解释了一句。

“对！昕然给我俩做的媒，当然要请她吃顿饭！”

听到这句话，黄山脑中警铃大作，赶紧拉了一下程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晓有些疑惑，眨巴眨巴眼，她说的哪里不对吗？

“……”

季寒川微微垂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转头扫了一眼漆黑一片的房子，有股强烈的不适感。

如果哪天，这栋房子再也无法亮起来……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季寒川瞬时敛眸，插在兜里的手握了起来。

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她离开。

“一会，我跟你们一起去。”

顿了顿，季寒川冷不定丢出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