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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殷通一惊之下,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范增竟然放下身段,主动来找自己?
虞伯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主公,范增现在人正在府邸外边,等着主公回话呢!”
埋首于案牍之中的薄姬,也是俏脸带着疑惑的看向了殷通。
她自然很清楚,殷通和范增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相容的。
结果听到了范增竟然不去参加大王项梁的葬礼,反而在这时候来见殷通?
太反常了!
“吩咐下去,把药罐子搬进来,味道儿弄重点……”
殷通反应倒也快:“但我就不出门去迎,否则的话,这范增必定会看出异常来的。”
虞伯倒也不含糊,殷通话说一半,他也就明白过来,当即一抱拳的退了下去。
薄姬扑闪扑闪的美眸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殷哥哥,你这是要继续装病吗?”
“小妮子懂什么政治?你快去瞧瞧,你的虞姐姐有没有抓到了跳墙出来的皇帝!”
薄姬甜甜的笑了一声,便快速离开了此处。
她自然清楚,接下来殷通少不得要和范增言语交锋,她在场的话,那自然极不合适。
殷通见薄姬如此,心中倒也很是满意。
最怕女人胡搅蛮缠,分不清轻重缓急。
须臾工夫。
熬药的罐子和火炉,都被抬了进来。
咕嘟咕嘟翻滚沸腾的药壶里,药材的味道,几乎瞬间就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殷通找了一个颇为舒服的姿势,半躺着,眉宇之间,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只是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之内,就已经浮现出来了一抹愁云。
他的脸色,原本和薄姬谈笑,乃是容光焕发,精神十足的。
可此刻,却一脸苦相,仿若是那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人家,正在为生计发愁一般。
不过片刻时间后,脚步声混杂着虞伯介绍的声音,就已经传到了殷通的耳朵里来:
“我家主公人还没有回到娄县,就重病缠身,亏得是我们暗中寻访名医,一边开汤药金石,调理身体。
一边寻访司命之神,说是需要冲喜,便纳了吴中城富户薄光的女儿入府冲喜。
这双管齐下,倒也还真的是让我家主公短短时间之内,便恢复了不少。
但却也未曾完全康健……”
“国事要紧,老夫自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范增看穿了虞伯想说什么,声音里也透露着几分大气的说道:
“司空而今乃是我大楚柱石,身体要紧!”
两相声音方才落下,殷通便看到门口前人的影子闪动,眨眼功夫,虞伯便领着范增大步走了进来。
殷通故作有些吃力站起身来,纵欲过度似得憔悴一笑:“病痛在身,未能出门远迎,大将军见谅!”
范增尚未入门,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散出去的药味儿,进门后,药味儿更是浓郁。
此刻他也不做多想,看了一眼殷通那虚的不像话的脸,便摇头叹息道:
“司空尚且有些精神就好。
今日,本为大王出殡的吉日,我本应送大王最后一程的。
可有一件事情,关乎我大楚存亡,关乎于项氏一族安危,更关乎于,少将军项羽之生死。
故而,我不得不提前来与司空商议。”
殷通故作惊奇,随即面露厉色:“莫不是秦军章邯去而复返了?”
“这倒不是。”范增摇头,随后故作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这房屋里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