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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布狂笑一声,左手提章平军旗,右手捉青龙偃月刀,一声厉喝,回荡在秦军中间,毫无半点惧色: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们统统一起……”
可是,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
便猛然听到秦军军阵外,传来了一阵整齐无比的大吼声:
“英布莫慌,我大楚军一万主力军已经杀到!”
“主公殷通奇谋,引诱秦军渡河,今日一战,便可全歼秦军!”
“击破秦贼,只在瞬息!”
那整齐无比的嘶吼声,猛然回荡开来。
别说围住了英布的秦军被吓到了。
就是英布本人,也被吓了一跳。
但好在他率先反应过来,举目往南边看去。
若是大军奔走,就算是兵马还没到,也一定会卷起遮天蔽日的尘埃来。
可……
他这么一看,心都凉了半截。
有个鸡儿啊!
哪里有人?
青天白日的……
等等!
是孙二狗带着人在外边喊话?
英布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孙二狗这整天听自己说兵法的混账玩意儿,居然真的是一个可塑之才?
他眼下,乃是灵光乍现,故意想出此等,吓唬秦军的虎狼之词!
“这正是我杀出重围的大好机会!”
"孙二狗你放心,以后有老子的肉吃,就有你的骨头啃!”
英布当即暴喝一声:“我大楚雄兵已到,你等纳命来!”
“噗噗——”
震惊之中的秦军士兵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英布手中横扫出去的青龙偃月刀瞬间砍死数人。
他左手中沉重的章平军大旗也顺势横扫出去。
“呼啦啦”
绣着“章”字的大旗旗面迎风展开,发出一阵阵空气爆裂声来,骇人心魄,震裂耳膜!
秦军士兵被震得两眼冒金星,心口发闷,完全来不及闪躲,瞬间就被这沉重的大旗扫到了一片。
英布狞笑一声,直接纵马踩踏着这些倒在地上的秦军士兵身上飞驰而过。
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更是无情的斩落下去,收割走了这些人的生命。
见此情景,又不见军中主将章平跑什么地方去了。
大军外围,还有那些不停乱箭射来的楚军骑兵。
秦军顿时阵脚大乱。
英布抓住如此机会,竟宛若进出无人之境一般,飞马杀出重围去了!
他浑身浴血,手里提着章平的大旗,像是嘲讽一般的往前一挥,冲着那些已经被他杀的裹足不敢前的秦军喝道: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英布!”
下一刻,英布大手一挥,卷曲绣着“章”字的秦军大旗,领着孙二狗等人纵马从容离去。
如此一幕,充满了强烈的羞辱味道。
整整六七千大军的主将军旗,就这样被人强行夺走!
可——
秦军士兵,愣是无一人敢追出来。
英布的凶残,已经深深烙刻在了他们心中。
可,就是这样一个凶残的人,居然臣服于那个叫做殷通的人!
这又让他们念叨起来殷通的名字,内心深处,都下意识的会有一股寒气涌现。
“他娘的!你们愣着做什么啊!老子不是说了!
我等人多势众,他纵使神武不凡,又能杀光我们所有人不成?
你们就他娘的一个都不上!”
此刻的人群里,披着普通士兵铠甲的章平,方才灰头土脸的推开身边的士兵,粗暴无比的怒骂起来。
原来,方才那鼓动秦军,乱兵围殴英布的人,正是他本人。
只不过,他惧怕英布勇武,不敢露头。
殊不知,若是他方才敢露脸出来,说不定此刻英布早就已经被秦军的人海战术困死。
眼下,左右两边的秦军,只是架起重盾来,将章平本人保护在其中。
任由他怎么说辱骂,也一声不吭。
更加没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请战追杀英布。
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接他的话。
“狗日的,哪里有什么一万楚军到了?”
“全是奸诈的逆贼,卑鄙龌龊的小人!”
章平气得跳脚,看着英布从容离去的地方,有心亲自带兵追杀,以此鼓舞士气。
可是一想到方才英布是如何一人一马,冲破军阵,直取自己而来的,他心中就止不住的害怕,两条腿,甚至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再一想到,自己那五百骑兵已经追了过去。
这会儿想要追,两条腿,又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
他心中更是又憋屈,又郁闷。
然后,就理所当然地放弃了带兵“追杀”英布的想法。
只是,此番与殷通首战,就如此凄惨。
他心中的一股无名业火,都不知道从哪里发!
只能像是泼妇一样,直接破口大骂泄愤:
“天杀的殷通,贼杀的英布,我要将你二人活剐了!
将你们的人头做成夜壶!
天天往里撒尿!
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骂着骂着,章平只觉得心口有一股火辣辣的热流忽然上涌。
他竟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左右两边的将士们见状,都吓了一跳,急忙七手八脚的把章平搀扶住了。
哪曾想,章平反而因为吐出这一口血,把心中的郁闷去了七七八八。
他一把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众人,强忍着心口的刺痛,厉声吼道:
“老子还没死呢!
就这狗日的殷通想要气死老子,还差得远!”
“那英布厉害,就算他浑身是铁,面对我大秦的六千虎狼之师,又能拧碎了几根钉子?”
“传老子的命令,大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向着曲阿城开进!”
“只要老子布下军阵,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后,你英布就算是有万人敌的本事,老子还射不死你不成?”
英布一人冲阵,直取自己主将而来,秦军阵列中,无有他一合之敌。
偌大军阵,更是被英布杀出来了一种无人之境的感觉。
此刻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