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怪姐姐以前疏忽了你的感受。”如冰略带歉意地搂过张扬的肩膀，“你已经比姐姐厉害多啦。姐姐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内门弟子呢。比武失利的事就让它告一段落吧，我相信宗主大人手上肯定还有多余的超翳履。倒是等他出山再要便是。”

柳如冰让张扬靠在自己肩上好好调整情绪。她从不相信“男儿眼泪不轻弹”的话，不管男生女生，有情绪了就应该放出来，而不是自己硬扛。把所有东西都憋在心里，那太委屈了。

“如冰小姐，”一个清爽干净的声音出现在柳如冰身后，那声音温柔又略带磁性，就像附着着一块无形的磁铁，将柳如冰的心思一点点吸引过去。那是四星宗掌门——白泽的声音。

“蹑影派代理宗主？”

“诶，白掌门！什么事。”回过神来的柳如冰慌忙应答。

“自从做了代理宗主后，比以前气派很多呢。”白泽站在柳如冰身后，眼中含着笑意。

“哪，哪有！白掌门不要取笑如冰了。”柳如冰语气中透着几分着急，很快脸上就涨得通红。

“坏心眼”白泽见柳如冰这幅慌乱之色，调侃她的心更重了：“不是吗，方才我叫如冰小姐都没人搭理。但凡改了个代理宗主的称号，你倒应得及时。”

“啊，我……我只是在和门内弟子闲聊，一时没有留意罢了。”白泽越是调侃，柳如冰的心弦越是被拨得厉害。人虽然着急，但又不好反驳那个“芳心纵火犯”，只能微微颔首努力遮掩自己腼腆的眼神。

见柳如冰那副娇羞的光景，白泽明白玩笑该适可而止了，于是正色道：“如冰小姐，你现在是蹑影派的代理宗主。因此在第二轮的比武中，你要代表整个蹑影派为自己出战的弟子签下生死状。”

“请随我来吧。”白泽绅士地朝柳如冰递出一只手，以便扶她起身。

“好。”柳如冰将一只雪白的玉手小心搭在白泽的手掌上。

白泽顺势握住了如冰的手。这一握，让柳如冰的心很很颤了一下。

“如冰姐姐，你怎么脸红了？”张扬到底还是小孩子，尚未能理解柳如冰的心境，一下就把柳如冰薄如窗户纸的脸皮捅破了，“有帅哥哥白掌门陪你，就不要为张扬方才的小情绪而难过了。”

“小孩子不要瞎说。我哪有，脸红。”羞得柳如冰用另一只未被牵着的宽袖遮挡面容，唯一露出的双眸在不停地给十岁小朋友使眼色。张扬这一把“神助攻”，让柳如冰感觉自己的血液一股脑地向上涌。

虽然白泽只是礼貌性地扶如冰起身，在如冰起身后就快速松开了。但一直跟在白泽身后走的柳如冰，脸颊依然滚烫。她的双手偷偷缩在袖子里，摸着方才白泽留下的余温和感受。

眼前就是白掌门健壮挺拔的身影，还有那一头飘扬的长发，那外部镶着银皮的发冠，那随风略带清香的味道……

不，不可以！柳如冰摇了摇头，自己是蹑影派的代理宗主，怎能有这样的非分之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 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