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大乾相冠”与“龙凤呈祥”(1 / 2)

北地。

深夜。

燕北王宫。

有镇北暗卫的密探传来消息——

【王兆民已经吃下了那瓶毒药——“豹胎易筋丸”,从今以后愿意为王上驱使。】

严无鹭接过呈来的密信。

阅毕,随即放于烛台中焚毁。

“王兆民真是好运。还能有被本王利用的价值。”

烛火焚烧燃起的光芒,映照着年轻镇北王那如刀锋般的精致脸庞。

他轻轻笑了一下,随即出声道——

“……转告那王兆民,本王,将会送给他一顶大乾相冠。送给他那代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对权力。”

王座下密探闻言,神色错愕,但仍然恭敬半跪应是。

……

金陵皇宫内。

大乾的老皇帝赵普瑞,如今有意着手削藩。

他拟定了一份“推恩令”。

但是,还未有执行。

倒并不是因为惧怕逼迫藩王太甚,而是……没有人去执行了。

那一夜,金陵世家中大半人士被妖人谢岐行屠杀,上万人的死亡,牵扯太广了。

其中,不乏一些六司六部的得力官吏。

一夜之间,朝廷之中,便是空缺了许多官位。

这样,可就没人去办事了。

老皇帝需要从其他门阀、科举寒门士子之中,选择服从于自己的力量重新替补上任。

同时,还有许多金陵世家的残余势力,对于亲人的突然死亡,蕴含着有无穷的愤怒。

比如,南柱国将军袁天凯,他统领大军,镇守在王朝南方,而突然就听闻自己最疼爱的独女袁澈,死在了那一夜的皇城广场上……

还有掌控户部、礼部多年的顾家,其长子顾北橘前几月与自家小妹一同南下,管理顾家的南方产业,结果还没回金陵,就听闻顾家上下,包括自己一直尊敬爱戴、引以为榜样的父亲,都死在了皇城广场……

另外,北柱国将军宇文护的宇文家、工部的岑家、镇妖司的韩家、以及秦家等无数世家大族。

这些金陵世家既是钳制着皇权的阻碍,但同时也是大乾王朝的支柱。

一夜之间,悉数毁灭。

老皇帝目前更先行需要安抚残余世家势力的愤怒。

另外,北疆的完颜金国,在新一任议政王太后的统领下,似乎愈发野心勃勃,有南侵之势。

赵普瑞静静看着龙桉上的“推恩令”。

他的手指关节缓慢敲击在龙椅的宽大扶手上。

古时的汉王朝,也有过“推恩令”,但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七国之乱。

若是没有镇压七国之乱的能力,那么推恩令,就是一张废纸。

思虑良久,赵普瑞轻笑一声,将已经写好的“推恩令”暂时收下了龙桉。

“或许,短时间内,朕还不能直接对藩王开刀。”

“……得先安抚世家残余势力、收拢兵权,并补全朝廷上六司六部的官吏空缺才行。”

老皇帝心意已定。

但是他想,北疆的完颜金国,如今愈发不可小觑,或许可以先行削弱一下。

赵普瑞转而让身边的王太监,拿来了一张崭新的宣纸。

他写了一封密信,画了一份大饼,秘密送往了依附于完颜金国的东胡人之手中。

……

……

乾元三十二年。

这一年十月,镇北王严栋逝世。次月,世子严无鹭世袭王位,称王加冕,成为新一任镇北王。

这一年十一月,整合了北疆内部的议政王太后完颜灵虚,不断加强中央王室的集权,削弱其它部族汗王的权力,并将原本的南北两院大王,改成了东西南北四院大王。

这一年十二月初,大乾一年开两度科举,广取天下世家学子、寒门儒士为官。

这一年十二月中,南方两大藩王平西王、定南王按大乾皇帝之令,再派质子入金陵。

这一年十二月末,依附于北疆完颜金国的东胡王……反了。

……

东胡王,盘踞着辽东、霸占着整个东北平原,拥有近二十万悍不畏死的东胡蛮军。

原本依附于北疆完颜金国,是金国内部强而有力的一个部族汗王,手下的东胡军士甚至比北疆人还要狂野嗜战。

东胡甚至还处于一种茹毛饮血的奴隶制部族状态。

他们在行军作战之中,更是喜欢将战败的敌人生吞活剥,而且常常会带着俘虏一同行军,将其作为活的“军粮”。

即便是北疆金国人,也大多有些抵触、甚至瞧不起东胡人。

金国议政王太后完颜灵虚的一系列改革,严重触犯了部族汗王的权利。

……特别是像东胡王这样独立性极高、又与金国格格不入的附属汗王。

大乾的皇帝赵普瑞,许给于东胡王取北疆王而代之的承诺,并表示将会派遣大乾北柱国将军、以及镇北大军为之助力。

东胡王利欲昏心、目光短视,当即杀了金国使臣,挥动二十万大军西征北疆草原。

……

北地。

燕北王宫。

王宫主殿内。

有大乾皇帝的使者,焦急带着圣旨等待,他是赵普瑞派来让年轻镇北王发兵北伐金国的使者。

但是此刻,他却是连镇北王的面都见不到……

同时,夫人张春华的寝宫之内。

无数侍女忙进忙出。

更有一大帮王宫医师在殿外低声讨论不断。

镇北王坐于主座上。

他冷面生寒,一言不发,但目光却总是时不时地会飘向内殿之处。

大殿周围还有王妃赵灵芯以及夫人江月灵、易秋月等人,皆是在此静坐两侧等待。

她们脸上神色也是担忧变化不断。

易秋月更是几度起身,试图进入内殿,但又临时止步回来。

镇北王作为如今的顶梁之人,偶尔会冷静轻笑出声安抚众人。

但其实,连他自己此刻都是内心动乱不已——

“这个时间,怎么比当初月灵要久了许多?”

终于,在经过近乎一个早晨的焦急等待,婴孩的啼哭打断了外殿这里压迫人的沉寂氛围。

伴随着婴孩的啼哭声,镇北王维持威严冷静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丝极其明显的笑意。

负责接生的产婆,也是此刻出来向镇北王报喜。

这位产婆就是当年为夫人江月灵接生的那位产婆,也是燕北城内最有经验、最负盛名的产婆。

“王上,大喜!龙凤呈祥,张夫人的是一对龙凤胎。”

“春华怎么样?”

“夫人万安。小王爷与小郡主也十分健康,小王爷更是……”

“嗯,重赏。”

镇北王听见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直接出声打断,并当即下令重赏所有人,随后先行进入内殿。

王妃赵灵芯则是来到面前,对着产婆等一干人,极其照顾礼仪性细细安排夸奖了一番,然后与另外两位夫人一同进入了内殿。

层层帷幕之中,她们看见了张春华此时的模样。

美人静静躺于床上。

周围帷幕浮动。

这样一副美丽至极的画面,她们自负是万万不如的。

年轻的镇北王侧坐于床榻边,双手握着张春华如玉白皙的纤纤右手。

他显然已经与张春华交流多时了,面容上是殿外时所没有的大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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