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下黄泉去找(1 / 2)

赠我一场空欢喜 水依生 18701 字 2019-12-04

楚笑信的声音轻微传来,几乎听不见,楚云烶凝眸瞧着他,好似是想要辨析清楚他到底是在指谁。

楚笑信手里的文件还紧握着,好似都要被抠破了。他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给个交待。”

金融投资部内秘书瞧见了百叶窗外人影而过,立刻外出阻拦,“楚总,年总正在忙,现在不方便”

楚笑信以绝对的强势态度到来,“我现在就要见他,要么你去通传,要么就给我让开”

此时的楚斯年正和部门下属会谈,当下被打断了,对方疾步而来,“年总”

“什么事。”被中途打断显然是会不悦,楚斯年蹙眉问道。

“年总,楚总在外边,他一定要现在见您”助理将事情说明。

这边更是明白清楚了。原来是因为楚笑信,楚斯年沉眸。对面而坐的下属则是处于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默了一瞬,楚斯年吩咐道,“你先回去按我说的做。”

“是。”那下属松了口气离席。楚斯年又是朝助理道,“请楚总进来。”

于是办公室大门处,离去的下属和前来的楚笑信擦肩而过,“楚总。”

楚笑信没有回应,像是来不及。更似是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他直接找上楚斯年走了进去。

楚斯年见到是他到来,他开口微笑道,“楚总,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一定要现在就谈。”

楚笑信走定到那张大班桌前方,他手里的文件扔了过去。

“啪”一声响,文件丢掷到了楚斯年面前,楚笑信道,“这是你交给总经办的”

面对质问,楚斯年显得十分平静,他瞥了眼那文件,只是被翻开的第一页扫了过去,就已经确认,“有什么问题”

“难道楚总今天过来。是来为自己澄清,想要说这一切不是你做的是我诬陷你”楚斯年反问,更是夺定道,“所有的明细,每一条每一句都写的明白,你做了什么都被记录在案楚总,没有人陷害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只敢做,却不敢认了”

楚斯年的质问锐利如刺,若是平常人早被他驳的说不出话来,证据确凿,再是解释不过是狡辩,此刻的兴师问罪,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被刨根究底后的垂死挣扎,不过是无济于事。

楚笑信望着楚斯年,在这诺大的房间里,没有了旁人,一切都安静着,楚斯年倒是想要看看他是如何的为自己辩述,可是他一开口,却是让楚斯年一怔,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只是问,“到了今天,我自己所做一切,我都会认,绝对不会逃避推卸。现在我只问你,这份文件的举证资料,是谁给你的”

是他不带慌忙的眼神,沉定的看着自己,让楚斯年有片刻的怔愣,而后他道,“谁给的资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现在你认了就好,请去向总经办向董事会,向整个楚氏交待。”

“是谁给你的”楚笑信却是坚持,他喝道,“告诉我,是谁”

“抱歉,这一点无可奉告。”楚斯年回绝。

“说出那个人”楚笑信却是激烈不已,他甚至是拍案作响,惊的一整张桌子都砰砰而响。

楚斯年拧眉,这和记忆里为人处事泰然自若的楚笑信完全背道而驰,眼前的这个人,还真的是楚笑信吗他不清楚,只是他还在质问,“楚斯年,告诉我,是谁举证,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他盲目的追问幕后的人,这真是让楚斯年困惑,“你现在问是谁,还有什么意义想要找到那个人,然后好去报仇”

“你到底说不说”他怒的几乎是要泄愤的地步了。

“我已经说过了,无可奉告。”楚斯年只回他这一句,他瞧了眼时间,起身说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你该去交待的,还是去交待,在这里找我生事没有用。”

楚斯年拿起西服就要离去,楚笑信却往他冲了过去,他挡住楚斯年的去路,楚斯年定睛于他,只在刹那间,他揪住了他的衣领,“在哪里你是在哪里见过她”

是他,又或者是她楚斯年并不知道,但是领子被攥的那么紧,喉咙处都有被卡住的窒息感觉,却是清楚证明楚笑信的愤怒和焦灼,已经到了那临界点,楚斯年原本只是困惑,此刻倒真是不解,“你这么想要知道他在哪里,是因为你想见他”

“你知道她在哪里”楚笑信深沉的眼眸里好似燃起了一丝希望来,他更是追问,“告诉我”

“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所以我不会说也不能说。”楚斯年道。

“我不会动她你约她出来,跟我见一面”楚笑信退而求其次。

“但是他不想见你,也不愿意见你。”作为举证人,在这种时候都不会露面,更何况关乎到内部的大事。

是啊,她不想见他,不愿意见他,所以才再也没有露面过,楚笑信一下定在那里,那手还攥着楚斯年,“她不见我,我去见她还不行难道这样也不行”

是他眼中的深沉被楚斯年瞧见,让他一颗心沉寂,却是坚决道,“不行,就是这样。”

楚笑信愕然驻足,那手颤着,好似下一刻就会有所动作,是抡上一拳又或者彻底将他打倒在地

至少,楚斯年是这样认为的,从小都是练家子的人,哪里会不明白一个人是否要动手的架势。

然而再一次的,又出乎楚斯年的预料,他的领子被松开了,是楚笑信放了手。

楚斯年也是站着不动,对上了楚笑信一双近乎是请求的眼睛,他低声说,“不是于公。”

“现在我站在这里,是于私来问你。”楚笑信缓缓说,“斯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虽然我平时和你大哥走的近,可我们也总算是打小的交情。你要是知道她在哪里,就告诉我吧。”

这一刻,楚斯年真是惊的不知要如何来形容。怎能想到有一天,楚笑信竟然会拿他们之间的交情来说事,这根本不是他平时的作风,又或者今天短短的五分钟里,已经太多的例外展现。小说

楚斯年可以明确的唯有一处,“看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重要到了,他要这样来说情询问。

“告诉我。”楚笑信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执着于一个答案。

楚斯年看了他一会儿,下一秒后道,“抱歉,我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楚笑信看着楚斯年从身边擦肩离去,他却是没有再继续,眼底是那片湛蓝的天空,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冬日来临之前,好似也染上了一层灰蒙蒙色彩。

夜里的跑马场还亮着灯,作为股东的楚斯年是可以随意自由出入的,否则这样的深夜早已经闭馆不对外营业了。只是今日,楚斯年在这里早就约了人。他一到达后,那经理就迎上来道,“年总,您约的那位小姐已经到了,她在a区的马厩。”

楚斯年便往a区走去,远远看向马厩,灯光下可以瞧见那一道身影,正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饲料照看马匹。

“这匹马长得真扎实。”安知意轻抚着马儿,她和一旁的人在说话。

工作人员也是热情的和她相聊,忽而瞥见远处走来的人,他喊道,“年总。”

安知意也是扭头望去,只见楚斯年走近。今日午后,安知意接到了他的电话,约她九点跑马场见,这一次她倒是先到一步。眼见周遭的人也退了去,她笑道,“年总,你的跑马场收益应该不错吧。”

这些富人喜爱的运动,砸上再多的钱都是愿意,奢侈的让人赞叹,更何况是股东。

“闲来没事情,只是买下来放着,赚不了什么钱。”楚斯年回道。

“这我可不信,商人都是不做赔本买卖的,那些在外面喊着亏本大处理的,其实都保了底。”安知意说着,一边为马儿刷鬃毛。

楚斯年停步道,“那么我倒是好奇,这次的资料文件,安董事你又是花了多少的血本才能拿下的”

“怎么突然就好奇这个了”安知意笑问,“那我也好奇,年总你的资料,又是花了多少血本才拿下的”

楚笑信这一手的资料,有些是常年暗中窥察所得到的,任何事情瞒的再好也有迹可循,更有些确实是楚笑信买下的,他不是无所不能的人,“那么就要比一比,是我的价高,还是你的价高。”

“不过依我这边看,还是安董事的资料更具威胁,这么多年前的记录都能翻出来,一来是要佩服你,二来更要佩服你的那位朋友,真是深藏不漏,才能这么厉害。”楚斯年笑着说。

安知意握着刷子,她扭头道,“年总,我看你不是好奇花了多少血本,而是好奇提供给我资料的那个人。”

“本来我是不好奇的,但是今天出了点状况,所以让我不得不好奇。”楚斯年也是直接,“有人非要来问我这个人在哪里。”

安知意道,“我猜这个人,除了楚副总,就没有别人了。”

“没错。”楚斯年道,“看来你也心里边也早就清楚,的确是他来问我。”

就在这次的举证过程行动中,在这最后一笔举证文件交出的时候,楚斯年当时也因为震惊而询问过到底是何人给了安知意这些资料的,但是当时安知意只回了他四个字:无可奉告。

所以,当楚笑信来索问他的时候,他也回了他:无可奉告。

楚斯年确实是不知道。

安知意道,“他大概是好奇,究竟是谁掌握了这些证据,想要知道哪个人在背后向他捅了刀子。”

“不是于公。”楚斯年却将楚笑信所说的话道出,“他来问我,不是为了公事,他是以私人的立场,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安知意丝毫没有因为这样而有所妥协,“于公也好,于私也好,反正总之还是那句,无可奉告。”

“所以哪怕现在我因为好奇而来问你,你也是对我无可奉告。”楚斯年下了定论。

“年总真是聪明人,现在要是有酒,我一定敬你一杯。”安知意笑道,“可惜了,今天没有,而且也挺晚了。”

终于为马儿刷好鬃毛,安知意放下了刷子,解下手套来,“不管怎么样,目的只有一个,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都到了这个境地,哪里来的失败。”楚斯年温声道,平稳的像是一条直线,“你要是着急,明天我就让董事会这边动一动。”

“这倒是不用。”安知意却拒绝了。

楚斯年有一丝狐疑,安知意回头道,“有些交待,楚总自己会给。有些事情的处理,就让坐在集团第一把交椅上的人自己来处理。”

楚斯年一睁眼睛,好似明白过来,她真是有够绝

“不早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年总也该回去了吧,骆总监没有回来,姗姗一个人在家,总归是不大好。”安知意笑着说,她就要归去,“对了,周末的时候我带绍誉来这里,让姗姗也一起来吧,姐弟两个一起骑马。”

楚斯年默然应允,却是冷不防道,“安知意,你这位认识的朋友,她是个女人。”

安知意不曾停步,她转身甩了甩手,步伐轻快。

月光下,远离背后的人,安知意的眼中,一片冰凉凉的,没有温度。

如今楚笑信的形势,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问罪是迟早的事情,只等这最后的时刻来。

“我听说,昨天笑信硬闯了你的办公室,不顾你当时还在办公。”楚柏尧道。

楚斯年回道,“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他还不单是硬闯。”

“难道他还对你动了手”楚柏尧笑问,却是对上楚斯年沉凝的眼眸,那笑容一止,“真动了手”

“动手也不算,只是揪住了我的衣服领子。”楚斯年解释道,楚柏尧倒是诧异了,“他为什么这么做,找你寻仇”

所做的一切被揭发,以楚笑信的性子,也不至于如此寻仇,这让楚柏尧不明所以,楚斯年却道,“他来质问我,那份五年前的文件举证,是从谁手里拿到的,他要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你不告诉他,他就对你动了手。”楚柏尧理清当时的混乱,“可是,你又怎么知道。”

那只是从安知意处得到的,楚斯年道,“我的确是不知道,但是他不信,差点就朝我出手。”

“那最后怎么又没有”

“他看我没有回答,就放了手。”

“总算,他还是有理智的。”楚柏尧应道,可是楚斯年却道,“不。”

楚柏尧更是愕然,楚斯年蹙着眉说,“他只是想要知道那个人的下落,甚至还搬出了我和他打小的交情来说,让我告诉他。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楚斯年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楚柏尧也是心中一凛,“我昨天找了安知意出来见过面,我想要从她那里打听到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些资料的。”

“但是她没有告诉你。”楚柏尧又是道。

“是,她没有说。”楚斯年道,“不过,我有预感,这个举证的人,是个女人。”

“呵。”楚柏尧忽而一笑,“楚笑信,他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失控”

楚斯年同样沉默了,过了片刻后楚柏尧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就算是大哥想要保他,也是不可能的事,什么时候出结果可就是你这边把握的节奏了。”

“她让我按兵不动。”

楚柏尧沉思一想,他幽幽说道,“这一步棋,走的还真是绝。”

十一月月末的二十七日,这是一个星期五,距离楚笑信事发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楚氏内部规定,企业在职人员如果有徇私舞弊行为,那么必须在一个月期限之内解决处理。以往一般情况下会举证调查,不过一周就有定夺。

这一次迟迟没有结果,显然是还在做困兽之斗。

楚笑信的种种行为已经是让公司不容于他,副总的位置绝对不保,更要牵扯到五年前,这一次的内部处决他而言,绝对的不利,被下放已经是注定的事情,哪怕是公司的二把手,也是要按规矩办事。

周五到来,楚笑信再一次来到了总经办,楚云烶已经在等待他,他们之间也是该有场谈话。

楚云烶沉默不语,楚笑信则是取了支烟来抽,那烟雾缭绕里,楚笑信道,“我又要说声抱歉了,前两天没把控好自己。”

“这一次,你又是为了什么。”楚云烶不问罪也不指责,他只是好奇于他失控的原因,因为无从知道。

若说之前,楚笑信还在逃避似的不肯承认,那么这一刻,却是真当是醒悟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想要知道,那个人的去向。

吞吐出一团烟雾,楚笑信道,“只是我自己的私事。”

“现在董事会那边什么情况”他一句话带过,继而问道。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