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这最后一日(1 / 2)

赠我一场空欢喜 水依生 14587 字 2019-12-04

南子轩眸光一凛,“那么现在,楚总是打算放弃这笔资金了?”

楚云烶却是一笑,这样的坦荡来。那份倨傲更是显现,“我想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南总不会听不懂。”

“如果还是没有明白,那我就再说一次。”楚云烶再次开口,“这个世界上。你来和我谈,就是不行!”

这话更是撂的明确。让南子轩震惊之余,却也是耐心散去,那时间本就是有限,他无法再延误,眉宇凝重之际,他冷眸以对,冷声念出他的名字,“楚云烶,到了现在,你宁可为了一己之私,也不顾公司了!你算什么当家人!”

“随你怎么说。”楚云烶微笑,“楚氏没有你这笔资金,也不会倒,你不用将自己说的太当一回事。”

“楚氏不倒?”南子轩笑了。“哈,现在整个京城,哪一家公司不是在瞧久远集团的笑话!风波起了这么久还没有平息,股票大跌,内部职员人心涣散。而你这个总经理,还没有作为,手上的项目牵扯到这样一起案子,前有虎后有狼,楚总,你这个位置。恐怕坐不了太久!楚氏就算是不倒,楚家当权的日子也没多少了!”

对上他的嘲讽奚落,楚云烶道,“多谢南总关心,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到时候还真是要致电南总,你的金口真是料事如神。不过今天还真是抱歉了,南总,你这笔买卖,我是不会做了!”

眼看着家族利弊集团权益全都套在了话里,可终究还是没有让他松口,南子轩眼中的冷笑褪尽,他竟是这样切?,那话语都是咬碎了一般,“楚云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不管你要怎么处置你的公司,但是你对她所做的一切,真是残忍到令人发指!”

“你把她送进监狱,你在法庭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置她于死地,你既然不爱她,那为什么还不给她活路!这么多日子以来,就算没有感情,她也是一个人,你现在就连最后的活路也不给!你真是要看着她生不如死,看着她真的死了,你才甘心是吗!”

“楚云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拒绝我的资金?”南子轩的眼眸愈发紧凝,眸光也愈发的森冷,那漫天的寒气逼人,“就为了你的自尊你的高傲,你是堂堂楚家大少的身份,你怎么可能会收下另一个男人的钱,而这个男人又是来保你弃之不顾的女人,真是可悲可笑!”

“楚云烶,你的自尊高傲真是让人感到羞耻!”南子轩低声嘲讽,他说的切?至极,句句犀利冷僻。

对上他所有的指责,楚云烶却是应了,“你说的全对。”

他回的丝毫没有遮掩,依旧是坦荡无垢,坐在南子轩的面前,楚云烶微笑着,“今天哪怕是你南子轩拿出项目十成的钱来,补了楚氏和博纳的所有空缺资金,我也不会同意撤诉!”

“我既然能把她送进监狱,就不会准许你南子轩来替她作保!”楚云烶亦是字字冷凝,在那眼眸微笑里,他冷哼了一声道,“南子轩,你不要做梦了,就算是我不要,我也不会让你得到!”

“你这辈子,想也不要想,永远没可能――!”楚云烶幽幽说着,那坚决比此刻的寒冷更甚。

南子轩突然无计可施,胸口翻滚着无数的汹涌,竟是这样的愤怒,“楚云烶,你这个败类!”

“彼此彼此。”楚云烶回敬,更是直接按下了一旁的话机内线,“钱秘书,送南总。”

钱珏接到内线,迅速的敲门而入,而等候在外那名南子轩的下属律师也进了来,却是见到办公室里两人端坐着,那休息区里安静一片,谁也没有动过,连那咖啡都是一口也没有碰。

钱珏往沙发前方一站,朝楚云烶颌首,望向了另一位,“南先生,您这边请。”

“南总,我就不送了。”楚云烶说着起身,就要坐回到那大班椅去。

此时,一刹那之间南子轩也是猛地站起,他豁然上前,那手一下子揪住了楚云烶的领子。

“南先生!”钱珏大惊。

那律师也是前去拉住南子轩,齐简和何桑桑也在门外瞧见,飞速进来阻止,当下十分混乱,众人已经拉开了南子轩,楚云烶笑着瞧向他,“南子轩,你现在来这里为她出头,你有什么资格?”

“楚云烶!我要是没资格,你更没有!”南子轩眼中全是冷光迸发。

这两个男人都是商界的佼佼者,天之骄子的人物,也早不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但是此刻却就像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样,竟是这样的不理智,这让众人都是愣住。

楚云烶则是淡淡回道,“你想动手,你就来,你除了在我这里出丑,还能做些什么。南子轩,我要是你,不如就回家去,毕竟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你就别出来找那么多事了。”

“南总,不能在这里动手!会被起诉的!”律师在南子轩耳畔叮咛,南子轩的拳头都已经在半空中,却是迟迟没有朝他揍去。

此刻,南子轩不能被起诉不能再让自己涉险,他的拳头紧握中垂放了下来。

他更是松开了手,却是在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来,“楚云烶,今天你不让我保她不肯撤诉,明天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她被判十年,我就用十年的时间来和你耗下去!她活不了,楚氏也别想活下去!我们就等着吧,看谁比谁先死!”

“我就等着。”楚云烶冷笑间回了一句,南子轩已经带着律师扬长离开。

人一去,楚云烶问道,“齐简,都联系好了?”

“是。”齐简回道,“楚总,按您的意思已经做了。”

“楚总,我不懂,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何桑桑问道。

楚云烶却是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出了楚氏,南子轩当下大乱,而此时,下属来电,“安总已经到了四季酒店。”

南子轩从楚氏赶回四季酒店,那套房里安瑾洲已经在了,他前来和南子轩会面,这是昨日就约好的。安瑾洲瞧见南子轩,见他沉静而入,面上看不出喜怒来,心里边好似有了判断。

“听说你今天去了楚氏。”安瑾洲问道,有些事情到了这一步,根本不需要再打幌子,挑明了直接来说,“事情谈的怎么样。”

南子轩有些窒闷,他扯了扯衬衣的领子将领带松开些,“他不肯撤诉。”

对于这样的结果,安瑾洲有一丝错愕,“楚云烶不肯撤诉?”

“他宁可让她死在监狱里边,都不愿意放她出来!”南子轩一想起方才,还是愤怒。

安瑾洲沉思着,很快的好似就明白这是因为什么,只是这其中的纠葛此时真是难以理清,而这样一来倒是难办,他默了下问道,“她在里面情况怎么样。”

自从安知意进去监狱后,安家人没有去探视过,相关的消息虽然得知,但也不全面,安瑾洲不知道安知意到底如何。然而一提起安知意,南子轩道,“她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有。”

安瑾洲又是一惊,他料想不到,南子轩去探望她,她竟然任何的反应。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最为糟糕的境地,他说不出话来。

“你预备怎么做。”一阵沉默里,安瑾洲再次出声。

“楚氏集团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他这个总经理拒绝,董事会却未必会拒绝。”南子轩不曾放弃,他又道,“安大哥,你又预备怎么做。”

南子轩说着,他转过身来,定睛注视于安瑾洲,他低声说,“我没有办法让她开口,可是你们总归是她的亲人,或许你们去了,能让她清醒过来。”

“你是让我去探视她?”安瑾洲问道。

“如果你真的不再管她,现在你就不会坐在这里。”有一点,南子轩是清楚的,安瑾洲如果是要放任不顾,那么不会出现。

安瑾洲不再多言,会面到此,他就要离开,起身的时候,南子轩道,“安大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一声,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姓南了,我姓子,单名一个轩字。”

这话语入了耳,让安瑾洲眼中一定,像是突然,可这突然过后却又像是既定了一样。

待他走后,南子轩吩咐下属,“联系博纳的李总。”

安瑾洲见过南子轩后,便是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酒店。房间里安瑾泽等候着,一看见他回来,就立刻起身前去询问,“大哥,怎么样?”

安瑾洲道,“子轩去了楚氏见过楚云烶了,不过他拒绝撤诉。”

“有钱补空缺他都不要?”安瑾泽震惊,心里更是乱,本以为事情可以解决,但却没想到还是没有成,“那她呢?子轩哥去看了她以后,她有没有同意上诉?”

就算是原告撤诉,被告人在判刑后也要上诉,这样才能争取最大的权益,安知意这边一直没有动静,更甚至是拒绝上诉,绝对不是办法。

安瑾洲道,“子轩去见她,她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有。”

“子轩哥去都没有用?”安瑾泽顿时一空,“小时候她不是最听子轩哥的话!”

安瑾洲坐定下来,他抽了支烟,烟雾蒙蒙里,想起儿时一切。以南子轩和安知意幼时的过往,那曾经犹如刺猬一样的女孩儿,曾在南子轩的陪伴中慢慢打开心扉,之后才成长为这样一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安瑾洲之前曾以为,这一次也会是如此,也定该是如此。可是,现在却变了,太多的事情不在意料中。

“瑾泽,你也说那是小时候。”安瑾洲回道。

早就过了,过了那段天真浪漫的岁月,谁也不再能够回到儿时。

安瑾泽愁云不展,他又是追问,“大哥,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还有一天,”安瑾洲很是静然,但是那声音一沉,“急什么,有些事情急也不行。”

安瑾泽再次止了声,安瑾洲又是道,“还有一件事。”

安瑾泽狐疑,安瑾洲道,“就在刚才,他对我说――”

他诉说着,那眸光懒散的望向望向一旁,那一侧沙发里一直都没有开过口的安素雅,“从现在开始,他不再姓南了,他姓子,单名一个轩字。”

突然被告知这样的话语,安瑾泽怔住。

安素雅却是没有声音。

安瑾泽还没有回神,安素雅先开了口,“恩,知道了。”

她只是这么应了一声后,便也不多说什么,只说自己困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那身影一出,安瑾泽担忧,“大哥,素雅姐没事吧。”

安瑾洲的视线从玄关处收回,“她总是会知道的,早知道也好。”

安素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边,她想着洗把脸再睡一觉,睡醒了什么都好了。来到浴室,她一按下开关,清水哗啦而下,她用水掬起弄湿了脸庞。那水积蓄在洗浴台里,越来越多,在那水中的倒影,看不清楚,全都是泡沫。可是她的手在那水里,却是抓不住流水。

突然那倒影幻化出往事的一幕来,那时他们都还不过是年少的年纪,安瑾泽更是还小。有一回他们出去玩耍,也不知是怎么了,安知意好奇问起了南子轩的名字。

那时候,安知意在喊:子轩,子轩,南子轩。为什么你姓南呢。

她是这样问他的,众人都听见了,安素雅也听见了。

彼时南子轩柔软的头发,黑色的,在风里吹拂着,却是那样微笑着,看着她的时候宠溺非凡。

是他的声音传来: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改名叫子轩,不姓南了。

安素雅听见了,那是年少时南子轩的声音。彼年彼时,她站在安知意的身后,对上了南子轩,看见了他温柔的眼眸,听见他这样放肆不羁的话语。

那不过是玩笑话,听过就会忘记,可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而她更是。

为什么要记得,为什么竟然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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