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有些革命者,走着走着,就歪了(1 / 2)

红色玛利亚 符华 5570 字 2022-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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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值得。’

冰冷的雨夜,裹夹着寒风,不断地敲打着外面的窗户。

依靠在墙壁上的大钟,正一点点地往下摆动。

秒针不曾停过,如一名勤恳的工人,不断地走向未来,走向那未知的世界。

他的每一次摆动,都会牵引着身后的一切。

一点点地,不曾停息。

就像是这个世界一般,不断地前进,前进,前进。

‘我们没有希望了,土耳其没有希望了。’

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浮现。

在这里明明只有凯末尔自己一个人,他就如同雕像一般端坐在位置上。

可是,那股奇怪的声音却在他的四周围绕着。

他突然间发现,这股声音并不是他人发出,而是自己。

那颗本应坚不可摧,却又充满疑惑和怀疑的心。

轰隆——!

一阵雷鸣骤然间响彻天空,瞬间即逝的雷光照亮凯末尔那张苍白的脸。

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在这一刻抓捕住了那一抹雷光。

雷鸣过后,便是狂风和暴雨,势要将这个世界淹没了一般。

‘不要再想了,你救不了土耳其。’

声音又一次出现。

不知为何,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凯末尔似是看到了一双眼睛。

红色,竖瞳。

那是什么?

狂跳不止的心脏,让凯末尔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一样。

那双眼睛就在黑暗中紧紧地盯着自己。

‘祂’就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隐藏在黑暗当中。

‘放弃吧,你救不了土耳其,永远都救不了。’

救不了……

救……不……了……

哐当!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突然间从凯末尔大脑里面炸响。

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他便从睡梦中醒来。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一起一伏,就像是要将这牢房内的空气都吸入肺部里面。

现在正值夏天,维度不高的保加利亚地区内颇为炎热。

可是,凯末尔却感到了一阵阵冰冷。

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

“1145号,凯末尔先生,你还好吗?”

一名身穿俄国军服的士兵出现在他面前。

尽管双方之间隔着木质栏杆,但这名俄国士兵却毫无顾忌地站在他面前。

脸上泛着平淡的笑容,言行举止之间,与凯末尔印象中的俄国士兵完全不同。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名来从贵族出生的绅士一般。

“凯末尔先生,您还好吗?

士兵重复着自己的话,脸上依旧是那礼节性的笑容。

尽管看起来并不真实,但至少比凶神恶煞的样子要顺眼许多。

凯末尔深吸了一口气,他重新将目光落在自己四周。

这里是牢房,而自己是俘虏。

就在不久前,他率领自己第二十五师进行拦截性断后,最后还是不敌俄军的冲锋,被一名俄国士兵用枪托敲中脑后。

待他醒来时,已经成为了俄国俘虏。

成为俄国俘虏是所有士兵都为之抗拒的事情,因为俄国士兵就是一群野蛮粗鲁的家伙。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俄国文学却十分温柔浪漫,文字之间充满了爱与柔情。

很讽刺,却又很现实。

只不过当他成为了俄国俘虏之后,却没有遭到本应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种刑具和虐待。

相反,对方还给予了干净卫生的食物和饮用水。

更让凯末尔感到不解的是,他们居然还会派一些士兵过来,给他们讲解一些奇怪的内容。

例如学字识字,又例如公平公正。

很可笑。

在凯末尔听到这些内容时,无论是他亦或是其他士兵都是如此。

俄国士兵跟你讲公平?跟你讲道理?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凯末尔认为这些俄国士兵在戏耍他们。

对于他们这些俘虏而言,只要熬到交换俘虏的日子,就能回到自己的国家。

当然,前提是你能活下来。

只不过,本以为只是戏耍的俄国士兵,却在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现在,都一直以正常的方式对待他们。

没有辱骂,没有鞭打,更没有虐杀。

最后凯末尔知道了一件事实,俘虏他们的并不是一般的俄国军队,而是俄国第三公主的军队。

俄国第三公主……

这个人凯末尔自然是知道的,又或者说他不知道才奇怪。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支俄军的军纪会如此的好,甚至还一度阻止如保加利亚的士兵过来。

而且这些俄国士兵还进行过好几次学字大会。

如何学字?

让一些识字的奥斯曼俘虏来到讲台上,亲自为其他俘虏士兵教学。

就连凯末尔也避免不了被拉上讲台,给自己的士兵讲课。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意外的是并不反感。

就连底下的袍泽也起了一些兴趣,加上凯末尔在军队里声望不低,这更是激起俘虏们的学习热潮。

不理解,不明白。

凯末尔想不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快,负责监守他们的师部指挥官,亲自来到这里,并且对他的疑问做出解答。

“大家都是人,不就应该如此吗?”

名为伏罗希洛夫的指挥官如此回答着。

而这份回答,深深刻印在凯末尔心上。

而今天,他突然间被另外一名俄国士兵给叫住,并与他说道。

“凯末尔先生,有位大人像与您见上一面。”

说罢,便亲自为凯末尔打开牢门,并让开身位,有礼貌地迎他出来。

尽管这几天时间里面,凯末尔已经发现这些俄国士兵跟一般俄国士兵很不一样。

但是,应有的戒备不可能就这样放下。

他警惕地站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这位士兵后方。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雷泽洛夫。”

他如此回答道,尔后便不再说过半句话语,就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一样,让凯末尔无法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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