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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的天空,弥漫着让人喘不过气的乌云。
屋内,残破的窗户,漏了些许凉风,发出尖锐的声音。
冰冷的空气,充斥在这间简陋的房间里面。
咔嚓……
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
一名二十多岁的土耳其青年军官,抱着一堆文件,走入了房间。
与他一同而来的,是另外一名军官。
他看着这间朴实无华的房间,尔后又看向那位走入屋内的人领上的勋章。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你可以得到更好的房间。”他如此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在反抗苏丹哈米德二世的起义中,他们二人都加入了青年土耳其党。
只不过,他们二人却是以不同的身份加入这场浩大的反抗运动中。
他是一名后勤,而眼前的朋友,这是军队少校。
相对于自己,他的战绩更加英勇,他所立下的功绩,让人望尘莫及。
可是这么一位英雄,却只要了一间平民的房间。
“为什么?”他问道,看着自己的朋友,他不满地质问道。
“凯末尔,以你的能力,可以要到更好的待遇,为什么要住在这种简陋的房间里面。”
他只希望凯末尔可以走得更高,走得更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委屈着自己。
“简陋吗?”
凯末尔看了自己朋友一眼。
“我这里要什么有什么,需要那么华丽的房间干什么。”
“但是……这是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从来都不是奢侈无用的玩意。”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朋友如此问道。
他张开手双臂,眼中流淌着不解的神色。
在他的认知里面,这样的民族英雄,就应该受万人敬仰,而非待在这么一件破屋子里面。
嚓——
火柴火过,火光破开了屋内的昏暗,温度驱散了里面的阴冷。
凯末尔看着火柴上的光亮,眼中,倒影着这团微弱得几乎熄灭的火团。
他没有回答朋友的问题。
可能是不知道,也可能是迷茫了。
眼中的留影,只剩下刚才的火光痕迹,直至熄灭。
嚓——
又是一划,轻微的青烟,缕缕飘起。
点亮了放在桌面上的油灯之后,他便开始处理手上的文件。
朋友见他如此,摇了摇头。
该是惋惜吧,他叹了一口气,尔后便关上了门。
他无法理解凯末尔的想法。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我不会弯腰,因为这是一种屈服的象征。’
小时候,他便这样说过。
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却成熟得如同大人一样。
‘一个奇怪的家伙。’
所有人这样来评价他,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的认为。
然而就这样奇怪的家伙,却在这场推翻苏丹的起义中取得了巨大成就。
按理说,应该就是平步青云了才对。
可接下来的是,他反对青年土耳其党过度依赖德国和泛突厥主义思想。
‘我们不可以这样去做,德国的野心,迟早都会毁了他们,我们应该拒绝所有军国行动,调节我们内部的民生。’
‘人民,才是国家的根本!’
这是他在会议上的话。
其结果毫无悬念,直接被踢出权力中心。
可就算是这样,身为功臣之一的凯末尔也没有立即被踢出伊斯坦布尔,而是继续留在此处。
以一个少校的身份,处理各种文职事情。
就像是今天,他带着自己的文件,回到了这里。
看着身后的这扇木门,最后只留下一声叹息,尔后便离开了此处。
————
滴答……滴答……滴答……
吊钟,一点点摆动,发出机械性的轻微响声。
凯末尔揉着自己的脖子。
僵硬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几乎无法喘息的窒息感。
不知工作了多久,待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疲累。
窗外的天空,也已然入夜。
那片天空,见不到半点星光,就连街道上都听不到一丝丝声音。
也对,毕竟现在的伊斯坦布尔已经实行了宵禁。
时不时会有巡逻军人路过,却唯独不会有平民出现。
只不过这只是暂时而已。
不久前,首都这里又一次发生人民运动,反对过度税收与强征兵政策。
但这一切都被镇压了下来。
武器,子弹,硝烟,鲜血。
凯末尔依旧记得,民众的哀嚎,融入风中,夹带着硝烟与铁锈味,使得整座城市都像是炼狱一般。
他看着自己的手,尽管没有参与到这场民众镇压当中。
但是在那昏暗打灯光下,他总觉得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
现在的自己,究竟是对,亦或是错。
这个国家,究竟怎么了……
一声叹息,埋没在楼下的巡逻声中。
…………
很乱,非常的乱。
就在玛利亚从马卡洛夫口中知道这里的情况后,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这座城市充满了混乱与压迫。
为了筹集到更多的钱,青年土耳其党政府决定将手伸向底层人们身上。
这样的做法,就连一些资本也难以承受,纷纷提出抗议,并且要求修改宪法。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掌握着兵权的青年土耳其党人从不妥协。
久而久之,民怨积累到一个程度之后,抗议游行爆发了。
可是,每一次抗议游行,其爆发出来的力量都不足以撼动如今的青年土耳其党政府。
不单如此,缺乏组织力的他们,很快就被政府军给镇压或是消灭。
由于奥斯曼帝国之前所执行的米勒特制度,使得不少城市都囤积了巨大的财富。
一开始,青年土耳其党人去进行收税,可当他们发现这些城市居然有这这么多的财富之后,便开始扩大税收。
这样一来,大部分城市都开始抗议。
更有甚者,购买枪械,反抗青年土耳其党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夺得苏丹的政权之后,青年土耳其党人还要继续派兵镇压各地的叛乱。
其最大原因正是因为,以恩维尔为首的军人统治者,坚决反对米勒特制度,他们要求实现中央集权。
可伴随着这几次游行抗议都失败,无数人被抓之后,整座城市都陷入恐慌当中。
“主席,或许这就是极限了,就如同我们当时一样。”
马卡洛夫所说的当时,正是1905年时的工人大运动。
那个时候的运动也同样达到了极限,无法再将影响力进行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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