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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杀了我乳娘的人。”

他自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平静，根本不像自己的亲人去世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与表情，都像极了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带给楚宛凝的惊讶，不是一点半点。

怕是是容修昱，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诡异的孩子。

楚宛凝不再啰嗦，开门见山地问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孩子摇了摇头：“姐姐，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会相信吗？”

楚宛凝眯了眯眼，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相信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但是姐姐，我说的是真话，从我记事起，我就不知道我是谁，我脑海当中唯一的记忆，就是阿姊死去的画面，别的……我都不记得了。”

楚宛凝搭上孩子的脉搏，孩子却说：“姐姐，不用把脉了，你治不好的，我的记忆只有一天，乳娘每一天都会告诉我，她是我的乳娘，所以我才记得。”

“她没有告诉你你是谁？”

“没有，我不问，她也就不说。其实，姐姐，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的阿姊埋在哪里，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乳娘知道，但是不告诉我。”

孩子好像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他的样子一直都是那样平平静静的。

“姐姐，我不想回家，我想跟着你，因为你像我死去的阿姊，你能答应我吗？”

楚宛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她看向了容修昱，向他求助。

容修昱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凶手是谁？”

孩子抬起头，望着他。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沉默着。

容修昱也不说话，大眼瞪着小眼。

除了对楚宛凝以外，容修昱的耐心是不好的，他稍稍蹙眉，眉眼之间多了几分不耐：“凶手是谁？”

孩子被他吓到，身子抖了抖，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身子不颤抖了，只是眼睛却怎么也不敢再与容修昱对视了。

“我不知道。”

“他在哪？”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孩子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记得他，他只是告诉我我的乳娘已经死了，让我跟着你们，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跟着我们？”

“嗯。”

“有何目的？”

孩子吸了吸鼻子：“他没告诉我，只是让我跟着你们，说是可以找到埋葬阿姊的地方。”

容修昱不再继续追问，想来他也知道就算再逼问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走。”

楚宛凝牵起他的手：“我们回去。”

孩子很听话，楚宛凝走，他就跟着。

但是，他怎么也不愿意靠近容修昱，好像容修昱是什么猛鬼野兽。

大人小孩一左一右地跟在楚宛凝的两边，朝着病房走去。

——

京都，越王府：

天二守在天九榻前，天三端着晚膳到了屋内：“还没醒？”

天二很是无奈：“天九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一个多月过去了，还躺着不醒过来，就连太医都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