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2)

开县城之类的会暴露自己去向的要点。

所以搞得这么狼狈 ,一方面是阎老西自己吓自己,另一方面,却也怪他自己:他出事的地区这一片,全部交给十九军驻防,周围“全是李生达”的人。此时阎老西心中,满脑子都是“常凯申要杀我”,“李生达勾结常凯申,要杀我!”

好在阎锡山是本方土地,吕梁地区山路虽然难行,身边残余的亲兵却多有本地人。他本人更在山西乡间触手广泛,号召力极强。县城不敢进,乡间的士绅地主却可以信任。一路上靠着士绅地主的支援,阎老西倒是没有忍饥挨饿,只是疯了般地日夜不息地行军,想走小道翻过吕梁山脉往太原驻地赶。

这些乡间土地主士绅倒是很买阎老西面子,不但给予粮食支持,有些急着从龙抱大腿的,还热心派出自己的私兵护送,进入吕梁山区的时候,阎老西身边只余二百余号人,快出吕梁山时,护送他的人数却增加到了三百余人。

对于乡间的控制力,士绅的支持度,阎老西要远胜其他军阀,这也就是他能在几个鸡蛋上跳舞的最大本钱。中原大战他失败后,能这么快地卷土重来,常凯申知道他居心不良,却还是不得不让他执掌山西,原因也正是他对山西基层的强大掌控力。

当阎老西象躲瘟神一般地躲着李生达时,李生达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长官视为二五仔欲杀之而后快,此时的他正为前线战局的快速糜烂而焦头烂额中。

李生达执掌的军队编号是19军,(是晋绥军19军)下辖第72师和一个独立旅。一个军里只有一师一旅的奇葩编制的原因,却是李生达和阎西山的矛盾导致。红军拿下甘陕后,为了对抗来自黄河西面的威胁,李生达自己私下扩军,收编当地民团,又增加了一个旅,变为四个旅。

因为此人被常凯申收买,就象商震一般,早就被阎锡山视为眼中钉。其虽然扩军,阎锡山宁可和红军作生意卖军火,但对李生达所部的扩军却警惕无比,故意刁难,军火不给,军饷不发,逼得李生达只能向常凯申求饷。

幸好山西本就是军工大省,中原大战后阎老西为对抗常秃子的削藩,“藏兵于士绅”玩得溜,民间武装自带干粮都能凑足枪械,扩编军队后,其实武器的缺额并不大,只要能“正常发饷”,其实民团们也很乐意由“杂碎军”升级成吃皇粮的“官军”。

常凯申此人在你有利用价值时,该大方的时候也是很大方,欠缺的军火他替他补齐,军饷方面,则以“法币”混和大洋予之。

李生达此人的悲剧在于,他卖老东家,卖得不够狠,中原大战后投了光头,又不象商震般能咬咬牙,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拉着部队,亮明车马投常凯申走人。他依旧要赖在山西当沙子,却不知道自己的部下早就被阎老西渗透得象筛子一般,阎老西要他死时,当真只是一句话,然后自己的卫兵就向他后背开枪了。

这个时空红军东征时,李生达的部队,被阎锡山恶意调到黄河前线,手中的那只独立旅,则被阎锡山分配给孙楚指挥,而最核心的72师和新编旅作为预备队放在离石周边。李生达虽然挂着“敌前总指挥”的名头,实际上却是被阎西山架空,连自己的独立旅,都被他变着法子支走送到前线去当炮灰。

权术方面,阎老西玩得并不比常秃子差多少,军事指挥方面的本事,嗯,两人也是半斤八两,阎老西甚至可能还更差一点。

实际上整个晋绥军,真正会打仗的,也就是傅作义这个异类了。余者都是北洋残余的那一套:结硬阵,打呆仗,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兵力比对手少还玩这种“守面守线”的分散兵力的添油战术,着实让人无语。

四个旅的主力部队,沿着黄河水道从北到南,分散开来一线布置。不知道什么叫弹性防御,就只会建碉堡,结硬阵打呆仗。所谓的处处重兵设防,其实却是处处分兵,重兵不重!号称处处设防,密不透风,实际上却是胡椒面洒水里散开,处处无防。

对面兵力上占优势的红军也不和他玩花活,突击时以堂堂正正的正兵战法,每次都是集中几倍于守点部队的兵力,在重点地区全力突破,一击就把黄河防线直接打穿了好几个大洞,然后从突破口涌入,各种穿插、迂回包抄......

四个旅,外加一堆配合作战的各种地方民团,主力加民团,接近两万人的部队,两天的时间,就被打崩了——而且是没打什么大仗,只是跑着跑着,就在不断地溃逃和被围歼中,没了......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由于他的部队分得实在太散了。两百多公里的河道边上散放了四个旅, 一击就被击溃,然后在溃逃中被歼灭。 由于部队布置得实在太散,被消灭时,基本都是以营和团为建制的规模被咬碎吃掉,战斗过程并不激烈,被红军的三、七、八、九,四个最能打的主力军近六万人撕碎了分而食之,人人都有份。

因为这几个旅在开战前就没多少斗志,一打就崩,一崩就溃就散,一散就碎,“没嚼头”,“没吃饱”人人都感觉象没吃到啥......

而其斗志之所以如此糟糕,一得怪阎老西突然玩失踪,群龙无首,其次还得怪阎老西,他没安好心把“非心腹”的部队顶在前线当炮灰,四个独立旅好象规模不小,实际上还是视其为拖延时间的炮灰看待,至于把李生达扔吕梁最前线,更是存心想要他先死。在阎老西的眼里,孙楚和李生达都不算是自己人——在这方面,其实他和常秃子没啥区别。

由于红军在前线的进展实在太快,而事先进入山西的渗透部队,在潘汉年运输队的掩护下,更是到处破坏通讯设施,切断前方与后方的通讯联系。

晋绥军一开战就陷入混乱状态,前面两天,找不到长官的李生达,更是一脸懵逼中。他只知道黄河防线失守,却不知道红军攻到哪里了。与前线部队的联系,也只联络到了一个正在溃逃中的孙楚,然而孙楚此时也处于惊魂未定的没头苍蝇状态,只顾埋头逃跑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部下在哪。

没办法,谁叫大家是同时遇袭, 同时崩溃,同时撒腿跑,跑的时候动作太快,连电台都没带。各地的有线通讯电报线电话线,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又被人切断了......

当红军主力渡过黄河第四天,也就是三月二十五日这天,晋绥军十九军军长李生达,终于弄明白眼前的局面时,他自己的“只有一个师”的十九军,也已经被穿插的红九军一部,切断了通过吕梁山退回太原城的归路。

整整四个军的红军,正象一只张开的手掌,向他的十九军围抓过来。

很快李生达的十九军就成了瓮中之鳖,一个师加上一堆各地撤过来的地方民团,不到二万人的部队,却被超过六万人的红军团团包围在吕梁地区的离石、中阳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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