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几个游戏外挂群,通过群友聊天,分析小散玩家的套路,这才意识到,原来大家都是低价收购的成品号,直接上挂的。很少有人像我这样,靠外挂练号,本还没收回来呢,就给封了。
跟其他人聊天后发现,游戏官方对外挂的打击力度比较大,大部分的工作室都是以手工为主,外挂追求的是在封号前,能赚一笔是一笔。
重新研究了一下套路,找到了一条手动练号的捷径,而且能同时操作数个号升级,成型前,每个号已经能够赚到差不多一千块钱了。然后将这些不之前的号,扔给外挂打钱,即是被封了也不心疼。
累是累了点,但收获还是相当可观的,月底结算时,竟有一万五千块钱的收入,最关键的是稳定。这次的成功,着实让我感到兴奋。
持续的忙碌,缓解了对妈妈的相思之苦。大年三十晚上,我一个人在郊区的出租房里忙碌着,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心中有股莫名惆怅。从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
等春晚开始之后,我炒了两个小菜,买了瓶酒,自斟自饮。看着电视里欢快的歌舞小品,而房间内却是一片冷寂,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一丝恐惧,如果我和妈妈的关系就此了断,我会不就这么一个人孤独地过一辈子。
我忍不住拿起手机,给妈妈发了条信息:新年快乐!还配了个世上只有妈妈好的表情包。
过了一阵,妈妈回了一句新年快乐的表情包。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想一想,还是放弃了,随手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人就是这样,习惯成自然。以前总是缠着妈妈,一天不联系就跟丢了魂儿似的。现在隔的久了吧,对于心中的这份苦闷,竟然还有那么点适应了。
喝了点酒,头有点晕,晚上决定早点休息,给自己放个年假。临近十二点时,屋外陆陆续续的响起了鞭炮声,主持人也开始了倒计时。
新的一年终于来了。我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今年和妈妈的关系,能有一些实质性的进展。
窗外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我拿起手机,打开妈妈的通讯录,犹豫了许久,发了个信息过去。问道:“您睡了吗?”
过了一会儿,妈妈回了句:“没呢。”
“春晚看了吗?”我没话找话。
“看了。”紧接着又发了句:“没什么意思。”
“嗯,没去年的好看。”
等了好半天,妈妈也没回消息。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吧。
等了许久,我又问了句:“睡了?”
“没。”
忽然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妈妈竟然有了些陌生的感觉,就跟许久未见的远房亲戚一样。平时那一身油嘴滑舌哄女孩子本事,这会儿也都施展不出来了。
这回轮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妈妈问道:“年夜饭吃的什么?”
“自己炖的排骨,炒了两个小菜。”
“一个人?”
“嗯。”
又过一会儿。
“最近忙吗?”
“有点。”
“年后回来吗?”
“看情况吧。”
“嗯。”
接下来我和妈妈谁也没有再说话了。
……
大年初一,我给自己放了个假,独自一个人去市区里逛了一天。因为大部分人都回家过年了,往日繁华拥挤的街区,变得冷清了不少。
中午吃饭时,接到了北北的电话。
“哥,你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啊。”
“那怎么过年都不回来呀?”
“我挺忙的。”
“你说的是人话吗?”
“啊……我有点事。”
“你不在家,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
“嗯……少了点气氛。你不在,我跟妈妈怎么也嗨不起来。”
“多大的姑娘了,也该矜持点了。嗨什么嗨。”
“你们感觉你们一个一个都奇奇怪怪的?”
“嗯?你们?”
“嗯,你和老妈。都挺奇怪的。”
“老妈怎么了?”
“老妈也是闷闷不乐的,跟谁欠了她钱不还似的。唉?你不回来,是不是跟咱妈有关啊?”
不得不说,北北虽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但有时候直觉还是挺准的。
“没什么关系。”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没准。怎么了?想我了?”
“有点。你不回来,都没人跟我吵架,怪没意思的。”
“你吵又吵不过我,还总愿意跟我吵,你这不是找骂吗?”
“行了,你别回来了!”说完,北北气呼呼的把手机挂了。
刚挂断没多久,电话又来了。这回是安诺打来的。
“喂?哥哥……咳咳咳……”
“啊?怎么了?感冒了?”
“有点发烧。”安诺声音软软的,气若游丝。
“那你多喝点热水。”
“喝着呢。咳咳咳”
……
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安诺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沉默了半天,我又加了句:“多休息。”
“躺着呢。咳咳……哥哥。”
“嗯?”
“新年快乐,咳咳咳咳咳……”
“你也新年快乐。别说话了,越说咳的越厉害。”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