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兑收买的。
张扬不作答,空气逐渐凝固起来,赵丰年不安的低下了头。
“矿山归属于人民,开发权应是革命政权代管。”
张扬停下话头,审视众人一会,才说:“旅部将组建矿山开采公司,你们也可以采购。”
“另外,各个窖口附近的土地在土改时,要进一步确权。现阶段,你们要安心生产,等待确权。”
字字如重锤,让赵丰年不敢抬头,只能低声答:“我们听张司令的。”
“窑口要复产,门店也要开业。根据地供销社各类商品一应俱全,且价格实惠。你们可以放心采购。”
一直保持低调的吴家福,突然追问:“张旅长,真的可以到供销社进货?可以像马帮一样,往外运货吗?”
“可以,根据地不禁止商业买卖。不过走马要风险自担。”
吴家福喜笑言表,就连冷汗连连的赵丰年也放松不少。
他们如此开心,是因为果敢地区做买卖,比种田赚钱。
果敢气候属于高山热谷,且地无三尺平,除非种罂粟,不然种地只能勉强饱腹。
做走马生意,才是掸北第一大营生。
自六十年代以来,滇省全面进入票据时代,致使商路断绝。往南的商路也被毒贩垄断,以至果敢再无正常经商的空间。
九旅崛起后,成为掸北唯一供货商,货源有了,剿匪后,商路也通了。
商机再现,吴家福等人当然喜于言表。
一年多以来,根据地让无数马帮大发横财。在缅北,无人不知木姐是财富密码。
如今,发财入场券从天而降,吴家福等人当然开心。
张扬笑着起身,说:“华人吃苦耐劳,善于营商。九旅欢迎遵纪守法、脚踏实地做买卖的所有人。人”
赵丰年、吴家福同声答是,恭送张扬出门。
离开前,张扬明言:“土地和其之上的矿产属于人民,这点是不容置喙的。”
在旅部规划里,土地改革后,小矿山开发权属于村集体,收益权应当村民共享。
现阶段,旅部不希望有一批村霸、豪族,借着根据地大开发的机会,上下其手,成为地方豪强。
此时被敲打的赵丰年不敢妄言,当即承诺:“我可以随时将窖口献给革命。”
张扬摆手说:“窖口是私人财产,你们安心经营就是。”
这些个小窖口是各家族几代人经营起来,毫无疑问是祖产。
再者,小窑产量非常小,夺了也没大用。
根据地要建先进的大砖厂,和扶持农村合作社建集体所有制工厂。
果敢财富集中于贩毒者,如今也落入九旅手中,赵丰年等人的那点家底,张扬瞧不上。
出了祠堂,王飞正在门外等着。
“旅长,有没有头铁的?”
“这倒没有,却有拎不清形势的。”
王飞嘿嘿笑道:“这帮山沟里的胆小土财,眼界很低,有时却又很贪婪。”
张扬笑问:“他们给你上供了?”
“有啊!但太土了,没人瞧得上。”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走,我们上农场瞧瞧,时间充裕,就再去机场。”
出了滚弄不到10公里,就可以望见笔直的田埂和机耕路。
王飞感叹道:“变化真大。刚解放时,这里全是芦苇荡,现在却水田万亩。”
早在路边等人的谭木西,笑说:“万亩没有。现在只有五千多亩。”
望着辽阔的新田,张扬开心的说:“老谭,你给我好好说说农场同志们的工作成果。”
漫步在田野上,谭木西热情的介绍起来。
这片农场被名命为南定农场,历经百余天奋战后,成功开辟出近万亩农田、水塘。
比水田更重要的,是南定河边的堤坝和分水闸,以及初现雏形的道路网。
路、坝、闸是农场的基础,根基牢固后,开荒就不再艰难。
“今天是2月20日。热季来了,开荒只能暂停,开始春耕。等年底旱季来时,农场计划一举开发出2万亩耕地。”
张扬满意点头,说:“热季病虫滋生,一定要注意卫生和防护,人比地重要。”
“农场对卫生防疫有完整的机制。开荒以来,只伤亡48人。不幸的是牺牲了8名战士。”
张扬听了默然,下基层后,处处皆有烈士。
“为有壮士多牺牲,敢叫日月换新天。我们一定要牢记同志们的贡献。”
年老的谭木西看得开,他岔开话题,说:“春耕工作量小,我们下一步工作重点是帮扶百姓恢复生产。”
张扬点头:“旅部计划在夏收后土改,农场要协同公所摸清民情,一共推进土改和发展农业。”
全心投入工作时,时间总是走的飞快,眨眼间天色已暗,河雾悄然升腾。
见此,张扬只能告别农场干部,和王飞一起,越过新修的南定河木桥,去霍班镇。
霍班东边的高地上,正大兴土木,加紧修建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