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模试验水池的选址就在这里了。和列宁格勒的水池不同，因为上海自来水厂的供水能力现在很紧张，所以我们打算挨着水池，建设一座小型的净水厂作为船模试验水池的配套设施。”

唐华、程旺与苏联建筑专家鲍里斯在黄浦江边，对着一片空地指点。

这块地原先有三五家贫民的草屋，半年前已被上海市政府迁走，并动用人力进行了土地平整。

鲍里斯看向程旺手指指的地方，“土地面积是足够大了。看了你们的图纸，净水厂的沉淀池需要这么大面积吗？”

程旺：“在船模试验水池建设的同时，我们还要围绕它建设一些建筑。实际上，这是上海船舶设计所的新地址，盖好楼之后过个两三年，设计所就会搬迁到这里。另外，此地离江南造船厂直线距离不到1公里，将来还会有江南造船厂的附属配套设施朝这个方向延伸。到时候可以自行解决一部分净化自来水的需求。”

为了保证舰艇的航行性能和设计指标尽量一致，需要在拖曳水池中进行各种模型试验。

船模试验水池就是一条长方形的“水槽”，缩比模型放在水槽当中，用拖车等速拖曳船模，用阻力仪测量船模遇到的阻力，这就是阻力试验。缩比船模的阻力再按弗劳德定律换算成相当速度下的实船阻力。

但是船模试验水池是不能直接用黄浦江水的，不干净。雨季江水是一泡黄汤，即使黄浦江看起来是绿水的季节，里面也有脏东西。在拖曳水池中得布置照相机和摄像机，观察和拍摄流线并对流态进行录像，以及测量船模的兴波，以计算兴波阻力。

船模试验水池将来还得做鱼雷和潜艇的试验，那布置在水下的拍摄仪器和测量仪器就更多了。所以水池中的水必须很透明。

现在也没有“中水”的概念，那干脆就建一座自来水厂。

唐华：“120米的船模试验水池，我们打算建设两座，一座在上海这里，另一座在大连工学院。上海先建，但大连工学院的水池几个月后也会开工。鲍里斯先生，可能两个水池的建设都需要您来把关。”

鲍里斯点点头，“这当然是我的任务。不过，你们要求的工程进度好像很急。据我所知，你们首批建造的护卫舰、猎潜艇、扫雷艇都是复制的苏联型号，对着图纸建造就行了。将来的潜艇也是如此，并不需要船模试验水池。……当然，现在的中国似乎到处都是这样，以爆炸一般的速度发展着。”

唐华和程旺互相对了一眼，只是笑笑，没有回应鲍里斯的话。

鲍里斯说的没错，中国现在是一个工地，从东北到两广，从东部到西部，到处都在飞速地建设。

而海军和造船工业的建设速度又比其他的项目更紧迫，毕竟主席都亲自指示了。如果能快一点，那肯定是快一点好。

另外一个原因程旺可能还没猜出来，只有唐华知道。

船模试验水池也就初期几年用得最频繁，七八年之后，计算机软硬件飞速进步，仿真和流体计算越来越顺溜，水池船模的作用就会降低，到后来，就只有一种全新线型设计出来的时候需要造个模型去水池穿模拖跑测试，如果是设计一个已知船型，从设计到最后实船开工建造，只需要跑一次试验水池就够，其他全用计算机解决。

计算机仿真的数据基础，也要用船模试验水池的原始数据做积累。

……

上海，原华东军区海军司令部。

“萧司令员好。”

解放军海军航空兵部司令员顿星云来见萧晋光。

萧晋光：“小顿啊，台湾战役海航第一师可是缺席了啊。”

顿星云委屈得不得了：“萧司令员，53年3月我们已经有两个歼击机团掌握了海上导航定位和作战能力，而且具备复杂气象作战能力，可是军委没让我们参战。”

海军航空兵现在正在孕育中，海航第一师刚刚成军，海航第二师正在组建。

海航作为一个独立的兵种是肯定的，预定今年9月在北京举行成军仪式。

台湾战役前，军委和总前委在调集参战兵力的时候也不是没考虑过海航第一师，但最后还是否决了。原因除了刚才说的海航第一师只有2个团能作战，不够齐整，另一个原因是海航第一师现在装备的是拉-11。

而对面常凯申的空军已经基本不用P-51空战了。

萧晋光：“唉，我也知道你们现在的训练是合格的，主要问题是飞机太差，从苏联进口的喷气式战斗机都优先装备空军了。好在过两天就要召开海军装备的会议，你的飞机有望能解决。”

“海航第一师的部队多数人员是从陆军过来的，文化水平较低，文盲占了全师近一半，52年1月组建时，初期部队的训练质量很不好。”顿星云说，“于是我们在全师开展了文化大学习活动，拿出近50%的训练时间组织官兵学习文化，从扫盲开始，逐步转入正规的语文、算术学习。……经过一年的突击，现在全师80%的人员能通过相当于中学数理化水平的考试，其中还有很多是从文盲半文盲飞跃到中学学历的。现在海航第一师掌握现代化武器装备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补习文化是针对海航第一师的地勤人员的。没文化修飞机那太可怕了，乱扳一个零件，飞机可能飞上天就出毛病。

飞行员转为海航、从在陆地上空飞行转为在海上飞行，也是个巨困难的事情。从空军过来的飞行员对海上飞行不太适应，主要是觉得海上飞行天、海难辨，容易产生错觉；没有明显地标，容易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