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并不知道，他输的不冤。

在05年这个时间节点，没有人比易小海更了解企鹅，他和张丹青以及企鹅创始人团队还在摸索着前行，易小海却已经摸透了企鹅的核心价值：社交。

企鹅的成功和未来的不可战胜，是因为即时通讯的本质是社交软件，是每个人在网络上的人脉。

从飞鸽传书、八百里加急，到电话、电报的发明，再到手机的发明，最后到即时通讯软件的问世。

人与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关系也越来越密切，人脉变的不可或缺，也丢不掉。

网络人脉跟现实的人脉一样，是很长时间经营得到的，谁都舍不得丢弃，除非同时不使用企鹅，选择另外一款软件，否则企鹅是不可战胜的。

易小海清楚想要打败企鹅，必须要快准狠，在最短的时间完成质变，让用户形成舍不得放弃的社交网。

欢乐农场，这款火爆全国的社交游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祭出欢乐农场，釜底抽薪，最终推出久聊，完成一击必杀。

“小马……”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马哥被张丹青的呼喊拉回了现实。

“你还在呢。”

“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

“企鹅还有赢的机会吗？”

张丹青的问题很尖锐，却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小马哥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们赢的机会很渺茫。”

“那就早做准备。”

小马哥眼神终于聚焦，他盯着张丹青问：

“你是什么意思?”

张丹青深吸一口气，声音都有些颤抖：

“跟易小海谈谈，最起码公司能卖个好价钱，大家有还能安置。”

“你要放弃了？”

小马哥的嗓子都哑了，因为张丹青都放弃，自己还要坚持吗？

“欢乐农场用户和好友网已经形成，久聊完美继承欢乐农场的人脉，在一夜之间变成可以跟企鹅抗衡的软件，我们还有注册用户的优势，但败局已定，”

张丹青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企鹅没有机会赢。

“久聊想要彻底打败我们需要一些时间，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毕竟我们有不少忠实用户，现在我们找久聊谈还有资本，再迟就不行了。”

跟其他产品不同，即时通讯软件有很强的排他性，类似于一山不容二虎，久聊和企鹅不可能和平共存。

与其被彻底打垮，变得一文不值，还不如现在被收购，最起码还有个好出路。

小马哥默然，坚持是建立在希望的基础上，现在的企鹅完全没有胜利的希望，坚持是愚蠢的。

但是久聊上线还没有满24小时就承认失败，他心有不甘，“让我再考虑考虑。”

张丹青也没有逼迫他，他们已经有足够多的财富过富裕的日子，企鹅即便失败，他们也是衣食无忧，要是小马哥坚持，他就赔小马哥一起撑下去，看着张丹青这个老大哥，小马哥心里暖暖的，从创业开始，张丹青就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很多时候张丹青才是公司的灵魂人物，也是他精神的支柱。

每次遇到事情，他就习惯找张丹青寻求帮助，现在企鹅也许倒了，但是张丹青这个老大哥还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我刚才在想，如果我们没有跟汉唐交恶，企鹅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