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翼讶然道：“墨门重新选出了钜子？”
    老齐道：“是！可奇特的是，他们的钜子……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王翼一呆，不禁失笑道：“十六七岁，能操持得了几千号人一座城池的诸般事务？何况还是女子，墨门快二十年没有钜子了，就选出一个小女子来当家？”
    老齐道：“老奴向墨门里相熟的人打听过，这个少女，名叫杜若，本来并非墨门弟子，却是因为机缘巧合，解开了藏着钜子令的鲁班锁，所以依照规矩被选为钜子。”
    袁采昊听到这里，抬起头来，微微有些疑惑，这名儿有些熟悉呀？
    袁采昊当然不会刻意去记一个家奴的名字。只是周天行和秦泽拥有异能后，两次大展身手，迎对上百游侠，已经不能再以一个家奴视之。
    袁采昊屡屡说起或听人说起他们，间或也会有人提起杜若的名字，因此袁采昊才有了些印象，只是此时有些醉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王翼摇了摇头，道：“墨门不识时务、不懂权变，一味坚持那些不合时宜的先秦主张，败落已是不可避免，不必理会他们谁做钜子了。我叫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老齐道：“这件事，老奴也打听过了，邹阳和周天行、秦泽、袁采薇确是在天机城中。不过，他们如今在干什么，天机城里的人却是讳莫如深，老奴实在打探不到。”
    袁采昊听到这里，不由轻啊了一声，他想起来了，那个杜若，不就是摔下山去的袁府小女仆么？原来她没死？还居然成了墨门的钜子？
    一时间，袁采昊只觉得这个世界都要疯了！一个小女奴，居然成了墨门钜子，统领两千多号人，其中不乏匠作大师和技击高手。而周天行和秦泽两个豪门家奴，却也成了异人，如今他们不管是投效哪个豪门，都有资格成为客卿。
    那……那都是他袁府的家奴啊，就连这几个家奴的主人袁采薇，也不过是他袁家的庶出之女，无甚地位的，如今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王翼听老齐说没打听到什么，不禁皱起眉来：“那个邹阳，为什么会龟缩于天机城中？如果他一直龟缩不出，难道我们就一直守在这里？”
    齐掌柜的道：“大少爷，老奴倒是另外打听到一桩秘闻。”
    王翼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齐掌柜的忙哈了哈腰，陪笑道：“老奴打听到，因为不满一个外来的少女担任钜子，墨家有一批弟子，愤然离开了天机城，咱们或可从他们口中，打探到一些消息。”
    王翼动容道：“这些人现在何处？”
    齐掌柜的得意地道：“就在咱们偃师，他们几人为一伙，各自做些打造的营生，老奴已经打听到，他们的头领叫墨天机，如今就在咱们王家城郊的田庄里打造农具。”
    王翼的眼角堆出了笑纹：“好！你这老东西，办事情还真是叫人放心。”
    王翼站起身来，一旁袁天昊见状忙也站起，只是醉意未去，身子有些摇晃。
    袁采昊大着舌头道：“王……公子，你们刚刚说的这个杜……杜若，我认得。”
    王翼诧然看向袁采昊，袁采昊道：“她……她就是在天中山上，被打下山的那个……小女奴啊，没想到，她竟没死。”
    王翼目光闪烁了一下，微笑道：“有意思，这事儿，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觉吟了一下，道：“走，咱们先去会一会这个墨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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