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传达什么信息。
病床,针筒,手术台,放在器皿里的,奇怪的肉。
一本没有内容的诗经,一件印着荆棘花的黑斗篷。
以及最后的那一瞬间,那自我内心深处迸发而出的恐惧,与悲伤...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我不知道。
完全没印象。
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告诉我,那是和我有关系的过去。
也许我需要抽些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把事情捋一捋了...
...不过现在先去吃饭吧?
刚才那在维多利亚那边只吃了一点点,根本就没有感觉。正好家里有昨天和艾丽一起买的——
我正准备要站起身,却忽然看到一直被我放在脚落里的,装有格雷船长的黑色皮箱,陡然间就愣住了。
那个,是不是...
带着疑惑的走过去,在皮箱前蹲下身,伸出手摸一摸。
皮箱平倒在角落,黑漆漆的仿佛将周围的光源尽数吸走一般,是山特尔堡特制的皮革,结实牢靠,不会轻易被弄出刮痕。我把箱子打开来,看到被折成三段的格雷船长静静躺在里面,锋利的镰刃在微光之下泛着冷冽的寒芒。
奇怪...
箱子之前,不是被我靠在墙边的吗?怎么倒下来...倒下来也不是这个位置吧...
难道说...昨晚有人动过了?
!
是不是有人闯进来,想拿走箱子发现搬不动,用尽力气也只能把它移到这个位置,最后悻悻走掉?!
心念至此,我立刻起身跑出卧室,脚步不停冲到露台,曲膝一跃跳上屋顶,站稳后视线向四周环顾一圈,双手护在嘴边做喇叭状:“原谅头!”
“雷——克——特——!”
没人回应我。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马上又喊:“坎里之剑——!”
“有人吗!”
“我有事、找你们!”
啪嗒。
宅邸后方的不远处,隔街暗巷的小楼下方传来一声轻响。我马上循声回头,只见楼下的灌木丛悉索抖动少顷,一名肩头印着剑之徽章的男子从中起身走出。
“希尔维嘉小姐,什么事?”
他与我隔着后院的一道高墙,在那边站定,仰着头问道。
我下意识地压住裙摆。
不认识的人...
可对方既然叫出我的名字,那就知道我身份的,于是我也不用客套,直截了当就问:“请问、你昨晚,也在这边吗?”
“在的。”男子回答。
“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男子闻言一愣,旋即摇头:“没有。”
“真的?”我皱起眉头。
这句明显带着质疑的反问,似乎让对方感到了不悦。
“希尔维嘉小姐,昨晚我一夜都在这里盯梢,除我之外还有五个人,他们现在都在附近,别说是可疑的人,哪怕是一只老鼠,都逃不过坎里之剑的知觉。2号宅邸和3号宅邸都在我们的监视范围之内,我知道您昨晚在女王陛下那里,如果您是在怀疑有人悄无声息地闯进3号宅邸,那我向您保证,除了我们的队长以外,没有人可以做的到,即使强大如您也不行。”
他没说大话。
因为第一次我闯进2号宅邸的时候,这些人马上就发现我了。
...可那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皮箱本来就被那样放着吗?
男子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再说话,便继续说道:“我说这话没有任何的不敬,只是想请您相信坎里之剑的能力。希尔维嘉小姐,请问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了,谢谢你。”我对他轻轻摇头。
男子闻言对我轻鞠一躬:“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的帮助,请第一时间鸣响虫哨,队长给过您的吧?鸣响虫哨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我知道您很强大,但保护您也是女王陛下对我们下达的命令。”
虫哨啊...
去卡塔洛玛的时候雷克特确实给过我一个,后来好像被烧坏了...
但我还是对他点头:“嗯,谢谢。”
坎里之剑都没有发现,应该确实是我敏感了...或许皮箱子早就倒在那里,我一直没怎么注意过。
算啦,先回去...
眼见那男子就要再次隐没在暗巷中,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头皮一炸,连忙喊道:“等一下!”
男子回过头。
“你昨晚...”
我踌躇片刻,小脑瓜飞速转动,口中低声问道:“看到我、在露台...做什么吗?”
身体绷紧,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拳头攥起来,心跳的飞快。
后悔什么的没用了。自己忽略了这一茬,以为隆道尔街宅邸之间相隔这么远,加上是夜晚,谁也看不见谁,犯傻了...动用了死烟,却忘了坎里之剑还在。
他如果看到我...怎么办?
要杀他吗...可听他说还有五个人...他们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