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1 / 2)

教徒也得杀上好久,在这样的境况下,坐镇的安吉尔一旦离开,哪怕只有一小会儿,很多事情恐怕都得停下来,甚至有人会倒施逆行,趁机搞事情...

反观艾萨克,几个三阶段教徒一死,战事到了收尾阶段,他的重要性就不再凸显,那些散乱的异端,有萨菲罗斯、那个老搭讪我的主教在,就已经足够了,其实安吉尔可以派那秃头过来的...

为什么要亲自来?

难道说,那个女人...

教会已经弄清楚了她的身份,所以认为艾萨克...不足与其对抗...这可能吗?

秃头那么强。

我试着问丹尼尔:“她到底、是谁?”

“你没有问出她的身份吗?”

对方反问我一声,我轻轻摇头:“没有。”

“那我们就更不清楚了。”

“......”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什么...啊。”

“嘎嘣”一声,最后一块甜饼被我捏碎了。

感觉到几块饼屑从手里掉下去,我心中一急,反应迅速,赶忙去捞,于此同时,对面传来丹尼尔的声音:“二十多年以前,在那场东洲的大清洗过后,跟随大恶魔的老议员相继战死,又或者被俘、斩首示众,如今活下来的,似乎只剩下小丑。”

“自那之后,异端销声匿迹二十年,直至再次出现,现有的议员,大抵都是些新纳入的人了...亚雷提恩城这次,死在你手下的,那个自称第六议员的家伙,我们其实认识他。许多年前,他和你一样,也是一名教宗骑士。”

“嗯...”

几块较大的甜饼碎屑被我及时捞到,赶忙塞进嘴巴里。

“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的妻子死了,他则离开了西洲,随后消失,没想到加入了真理之门,成了异端的首脑之一,呵...”

丹尼尔笑了一声,像是在感慨什么:“一个曾经隶属教会的人,加入真理之门,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居然成为了议员...我可是清楚那家伙的品性,这种不入流、不值得信任的人,小丑居然把西洲的战事放手交给他处理...”

“虽说那只是不必要的诱饵,谁知道那疯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显而易见,在真理之门中,或许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了...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计划却能够顺利实现,真理之门中还存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他们并不是真的一盘散沙,尤其是小丑...”

“他居然没有趁机在南境释放天性,放肆杀人,反而乖乖到了北境,这是我们谁也没料到的,那样的疯子居然会听一个女人的话,放在二十年前,说出去谁会相信...”

“...说以?”

我嚼着甜饼,含含糊糊地问。

“所以,在这样血腥混乱的境况下,一个女人,能相隔千公里远,对小丑的行动做出干涉...那个疯子是连同议员也敢杀的,二十年前除了大恶魔以外,没人能左右其想法的存在,可他却真的来了...而且若依你所说,那女人甚至对他怀有浓烈的杀意。”

“排除这期间更深一层的关系,只看表象,这也是相当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小丑只会按喜好行事,绝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除了早就死去的大恶魔,因此我猜侧...”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

“她的身份,和大恶魔一定脱不了干系。”

............

从老屋走出来后,我抬头看了看天色。

夜变得深邃了。

百米之外的闹区,灯火通明的亮着,人声欢呼沸腾,围在那边的民众,情绪似乎处在极度高涨之中。

不久,演出开始了。

第一百五十章 老仆

长夜漫漫,灯火阑珊。

九月的夜风已经转冷,萧萧拂过镇上的草树,中心广场的外围,杂乱的塔维吉斯果树树梢枝叶在风里簌簌摇摆,东面通向广场的几条路上,此时早已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的人群,已经蔓延到了地石外杂草丛生的地方,再远一些,就看不到被篝火照亮的舞台了。

冷风的灌溉,并不能熄灭民众高涨的情绪,扰扰攘攘的喧闹声在小镇中心起伏不断,人们披着挡风的斗篷,在夜色下翘首盼望,四周火光通明,燃烧的灯火将无数屋舍、将教堂的轮廓清晰勾勒。

南面通往皮革匠铺的几条路上,由于房屋普遍建的高,有不少人早已爬上了屋顶,或坐或站,指着舞台,喝着啤酒大声笑谈,整个城镇都是热火朝天的氛围。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气氛变得越加热烈,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中,手持火把的汉子跳着灵活的舞步,在犹如雷鸣的欢呼里,举步踏上广场四方的高台,一口红焰喷向篝火,炽亮的焰光随鼓鸣轰然迸射,绯红的幕布被风力掀起,飞掠升空、缓慢落下,穿着王子戏剧服的男艺人隆重登场,万众期待的演出终于启幕。

这第一场,演的是西尔加亚高贵的王子,爱上了一名牧羊女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名王子在出游期间爱上了牧羊女,对王国早有窥觎的邪恶黑巫师知道了,便对牧羊女施了诅咒,让她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从此王国境内阴雨不断,王子为救心爱之人,踏上讨伐黑巫师的征程,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将邪恶的巫师斩首,阴雨停滞,然而牧羊女却永远醒不来了。

王子为挚爱终生未娶,他死后的数百年,牧羊女被民众供奉在乡村的小教堂中,直到某一天,伟大的母神注意到了她,因同情其遭遇,便施展神力,为牧羊女解除了诅咒,并点化她为母神的天使,继承王子的遗志,守护这里的子民。

本是个伤感的故事,但由于艺人们演技幽默,在演出的过程中,故意穿插一些逗趣的表演和台词,整个中心广场笑声不断,更远的人们听不到声音,便当作哑剧来看,倒也津津有味,待到一幕结束,全场满是掌声与欢呼。

今夜的雄鹿镇,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热闹到,那些从南境流亡而来的饥民,都忘了自己早已失去家园、失去田地,甚至失去妻子儿女,他们沉浸在安逸的欢愉中,仿佛那远在南境的鲜血与战乱,到了这里,便犹如一场幽幽白日之梦。

广场西侧的钟塔上,我盘腿坐在塔顶的石台,抱着又买来的一袋甜饼,身旁放着装有果汁的水袋,望着下方喧闹的人群,慢慢吃着,觉得有些干了,便拧开水袋,喝一小口。

不久,第二幕表演开始了。

那个女人还没有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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