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2 / 2)

“以上,便是凯文·阿兰斯特犯下的所有罪行。”

阿兰斯特夫人陈述完毕。

她深吸一口气,目噙泪光,此刻才终于转头,望向自己面如死灰的儿子。

“另外,我在此以阿兰斯特家族主母的身份,宣布将凯文·阿兰斯特自阿兰斯特家族除名,并剥夺其与后人继承沉默之堡的资格。待凯文死后,墓碑与铭文不得归入阿兰斯特家族,其身不得葬于阿兰斯特家族墓地。”

名叫凯文的贵族男子早已双腿发软,在两名骑士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立。他望着自己母亲冰冷决然的面容,脸上涕泗纵横,嘴唇颤抖着,发出“啊,啊...”的声音,大抵想再辩解什么,然而却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过而不能知,是不智,知而不能改,是不勇。阿兰斯特家族虽不善干戈之事,但必须要有敢于担当的勇气。你犯下如此罪行,就得承担这一切所带来的后果...凯文,这是我最后能教你的了。”

............

当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行刑便开始了。

经过萨菲罗斯的审讯,由那些受尽折磨的女人们作证,城堡内幸存的男人们无一例外,在异教徒的授意之下,他们杀害过自己的亲人,杀害过无辜的老人孩童,煮食已死之人的肉,并监禁、羞辱城堡里的年轻女性,对她们实施弓虽女干、用酷刑折磨...

这些苟活下来的人,违反了教会制定的“反人类罪”,本应以绞刑处死,可由于人数实在过多,城堡里的绞刑架不够用,于是便退求其次,以斩首处死——这其实可以算作是一种饶恕。

夜晚,云雾将月光遮在背后,内堡的刑场人头滚滚而落,满场都是压抑的哭声。

犯下罪行的灾民们在高台上跪成一排,身后的骑士们举起利剑,骑士长一声令下,利剑照着脖颈倏然挥去,干净利落地砍下他们的脑袋,血水喷溅在雨雾里,在台下和雨水汇聚成红流,淌至十多米外的草地。

没了脑袋的尸体软软倒下去,随即被人用拉车拖走,骑士长又命人将下一批犯人带上高台,临刑之人便被骑士用长枪推着上去,哆哆嗦嗦地走着,有人腿软走不动,便被架上高台,在行刑骑士身前跪下,他大概是怕极了,全身有如痉挛,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居然扯起嗓子,嚎啕大哭。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大抵让骑士长心烦意乱,他伸出手,向台上台下的一众犯人指去,冷笑着道:“你们连吃人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高举起手:“准备——”

“行刑!”

又是一片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刑场之外,那些被侮辱过的女人们趴在内堡的窗前,有的立在塔楼堡垒之下,静静地看着,有人笑着,有人疯疯癫癫地拍手,也有人握拳于胸,闭眼向神明默默祈祷,泪水从脸颊无声滑落。

夜幕之下,犯人的尸首被一车又一车从刑场拉走,运到后山发现的死人坑前,躯体头颅一同丢进去,与那些被他们杀死的人们同葬一处。

我看到那个叫凯文的贵族男子也被带上了刑台,在萨菲罗斯的命令下斩了首,心里难说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呼吸不畅,好像胸口憋着什么东西,无能为力,无处发泄,对于眼前那些人的死,既不会感到难过,也不觉得应该拍手称快——正如他们为自己找的借口,这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些没了底线的灾民、罪人,他们全部都是受害者。

小丑。

小丑。

小丑。

我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个名字,随后转身离开刑场。

“喂小不点!”

走到内堡的门口,听到艾萨克在身后叫我,我回过了头。

秃头巨汉身裹金甲,带领一众骑士自雨幕里驭兽而来,铁啼纷纷而踏,停在我的身前。

“怎么样了?”

秃头问道,我向刑场的方向一指:“在砍头。”

“...全部的人?”

“嗯。”

“妈的...”

秃头低声骂了一句。

我仰着脑袋问他:“你呢?没找到,异教徒首领?”

艾萨克轻轻摇头,朝地上啐了一口。

“那狗娘养的跑得太快,我带人顺着密道出口的脚印搜,沿途倒是杀了不少异端,唯独没找到那个韦瑟米尔,他当时还在城墙上朝我们丢火弹,狗日的...搞出这种没人性的事情,肯定是他妈小丑的人。”

既然是小丑的人...

“那就,总会见到。”

总会杀了他们的。

“到时候,我要拧下他的脑袋,连小丑那孙子一起,把他们的鸟剁下来喂狗,否则难解心头之恨...”艾萨克挠了挠光头,“不说了,我们的骑士和信仰团差不多都进城了,最后一批人就在城外,教宗大人也在那里,我得先过去汇报这里的情况,你呢?小不点,要和我一起吗?”

“不了。”我摇摇头,伸手指向城堡的大门,“我去,修女那边,看有没有、能帮的。”

“哦,那辛苦了。”

与秃脑袋短暂的交谈过后,我便进了内堡。

那些从地牢里救出来的女人们,只有少部分运气好、受伤不算严重的人才能跑去观看行刑,其余多数连行走都很艰难,此时已被负责医护的修女们安排送进了堡内一二楼的各个房间,当作临时的病房用,为她们做进一步的治疗。

修女们在一楼厅堂内支起了几顶帐篷,帐篷里堆积着医药用品和器具,有不少修女在那看管、分类,我也不懂那些,更不会为人疗伤,只能走过去问问有没有什么简单的、比如跑腿儿的工作,修女们看到是我,还有些拘谨,她们哪敢吩咐教宗骑士大人做这种小事,然而扭我不过,只好说让我送些消炎的药草过去。

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按照修女说的房间走去,隔很远便能听到女人痛苦的呻吟,到了门口便越发清晰,推开轻掩的门,入目便是躺在草席、拼命挣扎着拱起身体的女人。

她口中被塞了布,眼中满是血丝,穿在身上的裙子被撩了起来,我只扫过去一眼,便看到她血肉模糊的下身,像是被利器破坏的数道伤口早已感染化脓。

女人...或者说女孩,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不断挣扎,修女们大抵压她不住,叫了两名骑士,一人按住她的双腿,一人按住她的双手,方便两名修女用酒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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