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什么口嫌体真正!
心诚则灵,心诚则灵嘛!
“啪,啪!”
双脚从高处落地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紧跟着便有一阵古怪的笑声传来。
“啊哈,进来啦!”
听到古怪的笑声,陆以北脑袋里嗡嗡炸响,一下子停止了思考,下意识地抱紧了明王像,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触电般的酥麻感,瞬间就从头皮蔓延到了脚底。
他的眼睛突然疼得像是烧了起来,视线一阵一阵的模糊着,难以分辨是现实还是虚幻的漆黑线条在眼前杂乱无章地扭曲、狂舞。
下一刻,他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状态,黑暗开始消逝,目之所及呈现出反色的画面,红的化为碧绿,蓝的转为橙黄,黄的变得靛紫,所有的颜色时而彼此分明,时而相互重叠,缝隙之间飘荡着灰蒙蒙地雾气。
紧跟着,他眼前突然明亮了起来,视线穿透了房屋四壁,看见了无数光怪陆离的影子。
眼球似的珠子缩在天花板的一角一动不动,几团假发缝合在一起一般毛球在沙发下面瑟瑟发抖,一件破破烂烂的白色睡裙蜷成一团躲在浴室的镜子后面,渗出大片水迹,以及……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浑身被雨水浸湿的高大身影,手中拖着带血的撬棍,缓缓前行着。
“啪嗒——啪嗒——!”
客厅里回荡着奇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利器划过地面时令人牙酸的声音断断续续。
湿漉漉地脚印从窗台下一直延伸到了楼梯口,“兔先生”停顿了几秒,紧跟着便上了楼,似带着几分迟疑,又像是故意控制着步伐,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噔——噔——!”
眼看着“兔先生”距离楼上越来越近,陆以北的口中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咦?怎么……”
他看着那位“兔先生”的脑袋,视线穿透了栩栩如生的兔子头套,看见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男人的脸。
等等!一个戴着兔子头套的路人甲?
跟梦里面看见的不太一样吧?!
难道……
难道他不是梦里那个兔先生吗?
陆以北想着皱了皱眉头,往前探了探脑袋,想要再确认一次刚才看见的景象,眼睛却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刺痛。
他眼前的画面像是信号不良一般“滋滋”地闪烁了两下,恢复了正常,陷入一片黑暗。
陆以北,“……”
如果不是怪谈的话,或许还有反抗的余地!
可是,我看见的就是真的吗?
如果判断错误,贸然出击岂不是白给?
“噔——噔噔——!”
陆以北内心短暂的挣扎着,楼下的“兔先生”还在往上走,脚步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让人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楼梯口。
或许是终于承受不住那种缓慢逼近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压抑感,又或许是“楼下的人可能不是兔先生”的想法和飙升的肾上腺素给了陆以北几分勇气。
黑暗中,她那双严重充血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狠色,转身抓起明王像一把扛在肩上,气腾腾地站起了身来。
被逼到没了退路,谁还不是个“莽夫”呢?
人急了还要咬兔子呢!
今天,我?就是要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
听见了楼上陆以北起身的脚步声和略显亢奋地喘气声,楼下“兔先生”的脚步突然变得快了起来,大步大步的向上,一步跨越好几个阶梯,转眼间就出现在了楼梯口。
……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一阵闪电掣过天空,将陆以北的身影照亮。
深棕色的头发凌乱不堪,毫无血色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一双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肩上扛着一柄造型古怪的大号“铜锤”……
看着这样的身影在黑暗中突兀的浮现,“兔先生”明显愣了愣,脚步一顿。
然后……
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窗外的天空中,电光掣过乌云的间隙逐渐远去,而后消逝。
黑暗再一次将少年的身影吞没。
还不待“兔先生”适应眼前的黑暗,“呜”的一阵风声突然在耳边大作,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呼啸而来,在头部遭到重击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了大日明王像怒目圆睁,宝相庄严的脸……
(写到这会儿才写出来一更,今日恐怕又双更不了了,明天一定,明天一定昂!)
第十五章 天灾
江蓠抬起头环顾四周,矗立的公寓楼像是一座座静默的巨大石碑。
“就是这里吗?可是……”
喃喃自语着,话才说到了一半,她便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兔先生是C级接近B级的怪谈,如果它就在附近,并准备行凶的话,自己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到它的大致方位。
可是,为什么一点儿超过安全指数的灵能波动都没有呢?
就在江蓠疑惑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利刃切割空气般的尖啸,循声看去,一道白影踏风而来。
雨丝绵绵飘飘落,突如其来的劲风卷起了枯叶,叶追着风的轨迹飘落,身穿白衣的人穿过雨踩着落叶前行。
白开?他来这里做什么?江蓠皱了皱眉。
就在江蓠看见白开的同时,白开也看见了她,目光短暂的接触,脚步在她的身边短暂停留一瞬,留下一声怒气满满的冷哼,继续朝着陆以北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