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桑那极为不稳定的灵纹,所带来的痛苦和力量,从来都是相称的。
而她所承受巨力,虽然说是万钧",但是实则只是虚数,实际根本不止正正好的一-万钧。
在华桑刚被带到大纯阳宫的时候,青霞子为了跟这个新徒弟拉近关系.帮徒弟解开心结,曾信誓旦旦
地对华桑说,“你的力量并不可怕,至少我不怕,不信的话,你可以全力打我一拳。”
于是,年幼的华桑,就被青霞子那真挚的眼神和诚恳的语气打动了,很认真地打了她一拳,造成三根
肋骨折,外加脾脏受到黑夜侵蚀内伤。
当然,青霞子当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强撑著伤痛,完成了对华桑的第一轮心理疏导 ,直到张淮
南帮她疗伤时,她才卸下了伪装,吐了半盆老血。
据青霞子事后回忆称,她那时的感觉,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 ,迎面撞了一下。
更加致命的是,那辆列车拉着的,是一整车核废料
若非华桑以半年不理会青霞子为抵抗,时至今日,青霞子恐怕还在戏称她“高铁侠”。
这种程度的怪力,比大多数咒式都更有杀伤力,且效率更高.这也是华桑选择使用体术进攻的原因。
她所使的心意六合掌三十六式.虽以掌命名,但若是加上拳、脚、掌的变招,就一百零八种变化。
她冲着物品化的胡川,将- -百零八种变化打了三十多个循环,劲力在那团苍白的肉球中爆发,按照青
霞子的说法,就相当于有四千余辆拉着核废料的列车,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勾勒出的轨迹,比全国铁路路线图还混乱
“喷——!“
伴着一声血肉爆开的闷响,那一团打上三层马赛克仍旧少儿不宜的血肉飞射出去,酒泼的漆黑浓浆,
在柏油马路上,划出了上百米的轨迹。
华桑目送着那团扭曲的血肉”飞远,弓着身子,额抖的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张的薄唇,伴随着胸口剧烈
起伏,吐出如柱的水雾。
“呼喝——呼喝—— !
结束了吗?解决掉那家伙了吧?
华桑想着,略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后,转身看向身后的陆以北和清霁,微微-愣。
胡川代行代号F怪谈的权能之力,借由戒尺制造出来的“清霁“还未消失,陆以北还在挨打
那位”清霁”前辈下手之凌厉,之毒辣,看得人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就好像是亲眼看着,有人在脚趾甲缝里插上一根竹签,往墙上猛踢那样,虽然不致命,但光是看着就
让人感到一种切肤之痛”
不过,虽然陆以北现在看上去挺凄惨,但似乎没有生命危险。
清霁前辈是陆以北的高祖爷爷,爷 爷教训孙子已经是家务事的范畴了
这种时候,我去插手,是不是不太好?华桑想。
陆以北和清霁在交手的过程中,虽然剑与剑碰撞进发的嗡呜,在耳边回荡不止,但是那一一团苍白血肉
轰爆的闷响,还是透过嗡鸣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在听到血肉爆裂的闷响那一刻,两人短暂地放下了手中的剑,朝着华桑所在的方位看去,映入眼帘的
景象,让他们齐齐地一愣。
清霁
不好,那诶,我怎么还在?
他前一秒还在担心,自己会随着胡川暴践而消失,下一刻便发现,他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是因为那小子代掌权能的那尊怪谈么?
如此也好,还有机会完成对玄孙媳妇儿的最后教导清霁想。
他很清楚,等到灵台净业补全之后,他很有可能会消失,到时候就没有机会再教导这玄孙媳妇儿了。
毕竟,有着老年记忆的他,本就是被遗弃的那一部分存 ——
“哈哈,老祖宗就是逊啦,完全就不懂嘛!”
“当胡川选择跟他代行的那部分权能同化,变成行动不便的“物品”时,这个游戏的本质就已经变 成偷
“家都快没了,竟然还在这儿跟我疯狂对线,愚蠢、糊涂、人头畜鸣!”
陆以北自顾自地说着,心中暗戳戳地欣喜,余光扫过身旁,愣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身看见清霁还站
在那里,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清霁扭了扭脖子,双手抱拳活动了一下手腕,伴着关节发出的“咔咔”脆响,幽幽开口道,“你刚说
谁人头畜鸣来着?"
“呃,这,我其陆以北张了张嘴,刚想要狡辩,清霁手中的创刃,便已经劈斩到了她的面前。
强劲凛冽的剑气扑面,陆以北眼前一黑,耳边隐约听见了-道菜名,心情瞬间坠入了谷底。
她听见清霁说,“文思
"???"
不是,您老人家,老跟那些个菜过不去干嘛?
难道是在暗 .我很菜?陆以北想。
在方才交手的过程中,陆以北已经隐约找到了, 清霁口中偶尔蹦出的菜名和他接下来要施展剑招的对
应关系。
就她目前观察到的规律来看,清霁偶尔吐露出的菜名,在制作时,食材处理的复杂程度,跟与之对应
的剑招的凌厉程度成正比。
处理工序越是复杂的菜肴,对应的剑招便越是迅猛凌厉。
但她之前听到的菜名都是,诸如"炝炒莲白”、“梅菜扣肉”、 “辣子 鸡"这类的家常菜。
按照正常分量烹饪,处理食材顶多只需要几十刀。
而文思豆腐.向来以刀工精细,软嫩清醇,入口即化著称,制作时,需将巴掌大小的一块豆腐,横切
至少八十八刀,竖切一百八十八刀。
按照总结的经验来看,这-击至少比之前凌冽迅猛几十倍!
“当—— !"
刺耳的嗡呜迸发。
在剑刃碰撞在一处的瞬间 ,清霁踏步上前,手腕灵巧的一转,手中的长剑便贴着灵台净业,划出半圈
圆弧,然后剑柄向前,上扬,点在了陆以北的眉心。
蜻蜓点水,一触即收。
刹那间,浩瀚磅礴的力量,便透过剑柄,灌入了陆以北的体内,充斥了四肢百骸,那股力量,肆虐过
她的每一寸血肉,每-寸骨骼 ,然后在要害处肆虐爆发。
有那么一瞬间,陆以北甚至感觉,怪谈本体核心都要被震碎了。
她的身体轻飘飘地向后到飞着,在半空中回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清霁那一击明明没有用上[逆样邪花蛊], 陆以北却感觉到,所有声音都消散了,时间的流淌,在这
一刻变得无比缓慢起来。
那飘散在空中的雨滴,慢吞吞地坠落,她甚至能看见雨滴洞穿浓雾时留下的轨迹。
那种感觉,仿佛不是清霁施展了什么古怪的咒式,而像是他在时间的长河上,斩出了-小段空隙。
这就.真正的天灾级么?陆以北想。
在死寂中,她的身形在半空中划过数十米的距离后,重重地砸在地上,起落弹跳数次,砸出几道浅坑
,然后顺着湿滑的路面,继续向后滑出,直至撞在了公路转弯处的山壁上。
在-声巨响声中,陆以北眼前的光线逐渐黯淡了下去。
虽然以前一直觉得老祖宗强得像是怪物-样,但是这次
他老人家真的不算是数值膨胀么?
策划,你看他!陆以北想。
她很清楚,如果清霁放在那一剑,是剑尖点在了自己眉心,那么现在她便已经死了
深夜,天竺。
空旷的停机坪上,-架印着特殊微记的直升飞机升空,载着数名灵能力者,向帕斯帕提神庙的方向飞
去。
这几名灵能力者,是名为Aptya的特殊组织的成员。
Aptya取自天竺神话中,驱退恶魔的神灵Trita aptya"之名,是天竺境内类似于司夜会的组织。
但与司夜会不同的是,他们的日常工作,可谓是举步维艰。
毕竟,在一个各种教派、各种信仰林立的国家,遭遇怪谈事件后,人们更愿意求助神庙,或是借助怪
谈打败怪谈,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