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2:02
一辆离开盛京司夜会总部的跑车上,金蟾郎冲着电话那头低吼着。 这可是黑帝派下来的任务,跟财神他老人家的任务同级别的”
“不配合?听不懂人话吗?我刚才都说了不惜一切代价!不配合,就做空他们股票,切断我们控制的金融机构,跟他们的往来,总之怎么脏怎么来,明白吗?“
"行了,别的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金蟾郎狠狠地挂断了电话。上午12:08
天竺,帕提斯帕神庙。
这座占地甚广的神庙,依山而建,主体建筑是一座四边对称,有着金色双手斜坡大屋顶的尼泊尔式塔庙,四周话环绕着众多银色的屋顶的小型建筑,与主体建筑形成众星拱月之势。
这座供奉着破坏神——湿婆的神庙内,修建着六座巨大的火葬台,是周边信徒举行露天火葬的场所,几乎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祭祀仪式举行。
此刻,一场祭祀仪式刚刚结束,空气中还飙荡着焚烧尸体时,各种香料和焦糊味混合而成的怪异味道,自焚烧台附近,一名身形干瘦,容貌苍老,但双眼却清澈如星辰的老者,回到了他的住所。
刚在那座远离主建筑的僻静小屋内坐下,老者便察觉到了一丝异常,皱着眉头四下找寻了一阵,便在那只盛着清水的金制莲花盆内,看到了一张令他极度厌恶面孔,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张淮南,那个曾赖在神庙不走,二十四小时不定时无确定对象的,对神庙中人发起偷袭。
只因为神庙内传承的灵纹之一"莫呼洛迦",与张淮南当时的灵纹"水君"有着些许相通之处,甚至可以作为“水君"的一种进阶方向。
那时候,张淮南到了瓶颈期,急需汲各家之长,所以他需要"交流",便来到了神庙,一待就是三那三年内,神庙众人备受折磨,而获得了神庙灵纹传承的老者,受到的折磨,更是成倍增加。
清霁一脉相承的折磨手段,不是开玩笑的。
毫不含糊地讲,在那三年时间里,他每晚睡觉的时候,掀开被子看见的全是张淮南。有时张淮南是真的在他被子里,有时则是幻觉。
时至今日,在神庙内,还流传着"来自Z国的水与雷之恶魔"的传言。“哈哈哈,雅度老友,好久不见啊,我有件重要的事想与你详谈。”老者,"…”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这些年在做闭口苦修,这样吧?要不咱们约个时间,晚点儿咱们神庙见?“张淮南道,"半小时,我半小时后到!”
闻言,老者瞳孔收缩了一下,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哎哟?破戒了呀?“张淮南阴阳怪气道,"破就破了吧!我早就跟你说过,苦修没用的,不断实践才是让灵纹进阶的不二法门!你得让你的行为,贴合你的灵纹才行!”
听着张淮南的话,被唤作雅度的老者因为破戒而变得阴沉的脸色,便更加阴沉了,仿佛快要滴出水来了似的。
"既然你情绪那么激动,我就先不去拜访你了,咱们就在这里说好了。"张淮南道。事实上他本来也没打算造访帕提斯帕神庙,他走了谁去处理大纯阳宫的代号F怪谈?他之所以说那种话,大概是友好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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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2:34。
阿姆斯特丹,郁金香会所顶层。
这座修建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末的古老建筑顶层,有着一间宫殿一样辉煌而华丽的房间,房间内布置考究奢华,屋顶更是用宝石和黄金,绘制出了一副巨大的航海图。
航海图上绘制着数条航线,详尽的标注着好几处深海怪谈盘踞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为何,如此详尽精致的航海图,却缺了一大块,留下了一大片空缺。
“司夜会的人?“
办公桌前,气度威严的老人正低头翻看着最近一个季度的财报,听完了侍者的讲述,抬起头来,忍不住嗤笑道,"那不是跟教会一路的货色吗?我记得好像是国的灵能组织?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你让下面的人去告诉她,我没空见她,让她安分点,别在郁金香会所搞事,如果她是来消费的,就给她安排几个健壮的小伙子。如果是来捣乱的,就让她赶紧滚蛋!”
侍者颔首离去。
布鲁斯玛低头继续翻看财报,神色凝重。
自从黑夜开始变得漫长,郁金香会所的生意一路高歌猛进,毕竟全世界也没有几个地方能像这里一样,供人们在彻夜笙歌、纵情享乐,而不需要担心遭遇怪谈事件。
更何况,这里的娱乐项目,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会所给不了的。
而这种情况,在一年多以前,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郁金香会所生意依旧火热,但收入却少了两成。找不出原因,不知道去向,大量的金钱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没了踪影。
“狗娘养的,要是被我抓住了是谁在偷我的钱,我绝对要把他送去给那些章鱼怪当孵卵器!“布鲁斯玛才翻看了几页,便忍不住咬牙切齿地
骂了起来
,重重地将财报砸在了桌子上。
就在这时,那摊开来的文件上,一行行表格和文字像是融化了一般开始逐渐淡去,最后那翻开的页面上只剩下了苍白。
“嗯?"察觉到异常,布鲁斯玛挑了一下眉毛,凑到办公桌前,低头打量着桌上的文件,旋即便看见苍白的纸张上,有一行文字浮现在了眼前。
【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的那部分航海图在什么地方,有空聊聊吗?】“哦?“
布鲁斯玛那双宛如野兽般阴沉的碧绿色眸子,左右转动了一下,嘴角浮现起一抹冷笑,“司夜会的人吗?你不要以为用那部分航海图做诱饵,我就会见你,你现在干的事情,已经让我很不开心了.
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握着羽毛笔书写的那样,纸张上再度传来了一阵寇蕙窣窣的轻响。“沙沙沙――!”
【我可能还知道郁金香会所最近一年多时间里,消失的那部分收入,去了什么地方,现在有兴趣谈谈吗? 】
布鲁斯玛盯着纸张上浮现的文字,沉吟了几秒钟,正色道,"听上去像是一场交易?呵,我喜欢交易!我可以见你,但是在见面前,你是不是应该支付一点定金呢?我的朋友。”
“咚―—!“布鲁斯玛话音刚才落下,房间一角便传来一声闷响,紧跟着一道空灵的女子声音,便在办公室内回荡开来。
“关于那份航海图,我可以告诉你几个关键字633年、闽海王、被击沉的海盗舰船。”循声望去,只见书架上一本厚厚的书籍从书架上掉了下来,砸在了实木地板上。
一阵淡淡的烟雾自摊开的书页上升起,凝聚成了一道模糊的人影,然后人影逐渐清晰、凝视,最后化作了一名气质冷冽的女子。
布鲁斯玛打量了一下这位,仿佛是从他收藏的那幅Z国古代《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女子,脸上浮现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就是司夜会的人?这种出场方式还真是你们Z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有几分【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感觉,有趣!”
无字书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他约莫五十岁出头,有着一张倦怠而精致的面孔,发尖微卷,岁月似乎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藏在眉骨阴影中的眼眸,让人想起深海中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