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上)(1 / 2)

尾声(上)

深夜花城,半山小学山脚下。

陆以北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山道走了下来,抱着一团圆滚滚的肉球,站定在了午夜时分的空荡马路边。

在告别了南岭尧花后,他回到自己的家中,开始集中精神着手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然而等到痕迹完全抹除,从冥想状态中脱离后,睁开双眼,才发现,他正躺在一对陌生男女的中间。

三双眼睛对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男人满脸诧异,态度恶劣地问陆以北,“你""谁啊?为什么在我家床上?“

陆以北沉默了两秒,转头看向一旁的女人,面无表情道,“对啊!我是谁,你快告诉他啊!“然后

那对不知道是情侣还是夫妻的陌生男女就打起来了。陆以北趁乱逃离了事发现场。

他原本是打算再在那个""家"里待上一晚的,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特殊空间内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竟然会让自己无家可归。

只能说,王美丽女士在构造特殊空间的时候,各项规则过于完善且合理了,搞得她亲爱的孩子,措手不及。

存在的痕迹都没了,陆以北曾住过的家,自然也就没了。这很合理,但又不完全合理,甚至有点儿离谱!-

站在马边出神了片刻,陆以北伸出手,朝着空荡荡的马路招了招手,等待了片刻,见没有出租车突然停在自己面前,他皱起了眉头。

该死,没有怪谈化,就连跟张杉大叔的羁绊都不好使了吗?算了,带着王嘤嘤,也不太好坐张杉大叔的车。

到时候,给张杉大叔染上什么奇奇怪怪的黑夜病就不好了。

陆以北腹诽着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白白净净,又软又糯,时不时还蠕动一下的肉球,然后举目望向大学城的方向,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作为花城怪谈之王,虽然他还有很多交通工具可以选择,但是除了张杉大叔的出租车外,其余那些,像是什么恶灵花轿、僵尸马、土蚣王之类的怪谈。

可是,乘坐那些阴间玩意儿,招摇过市,搞不好会被司夜会盯上,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儿。还不如他自己走回去呢!-

——-

大熔炉底层。

偌大的实验室里,大量炼金设备运转着,空气中飙荡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数十名戴着特制防毒面具,身若防护服的日蚀会成员,忙碌奔走着。

实验室一角的摇椅上,那名形容枯槁的老者,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冲着不远处忙碌的束鄂和兔小姐招了招手。

兔小姐走到距离老者还有两三步时,便停下了脚步,双手环在胸前,冷眼旁观。

她已经不是第一天接触这老头了,可是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有适应跟他近距离接触的时,莫名升起的那股厌恶和不适。

在已经过去的两次身体改造实验当中,老者刻意对她隐瞒了很多细节。

虽然她知道,这是一场交易,是否告诉她实验的细节,完全取决于老者的意愿,但是她总觉得,老者向她隐瞒的那些东西,将来迟早会成为祸患。

束鄂走上前,欠了欠身子,神态恭敬道,"黎老,您有什么吩咐?”

“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你们过去看看,隔壁的情况怎么样了。“老者笑盈盈地说,脸上的褶子堆叠在一起,颇为狰狞。

看看情况怎么样了?呵! 确定不是去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么?兔小姐心中戏谑地冷笑了一声。

在日蚀会里当临时工当得久了,免小姐也逐渐摸清楚了一些门道,这些长老团派系的成员,跟会长派系的成员,随时都在明争暗斗。

两派成员,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面对外敌的时候,甚至会相互支援,但实际上,顶多只是锦上添花,根本不存在雪中送炭的说法。

甚至在利益足够诱人,且确定不会走漏风声的前提下,落井下石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正是因为察觉到了日蚀会内部的这种氛围,兔小姐甚至有点儿开始喜欢上待在日蚀会了

毕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背刺"队友",她最擅长不过了。

"明白。“束鄂应了一声,便转身朝着实验室外走去。

兔小姐目带深意地看了一眼重新躺平的老者,收回了视线,快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

梅红妆站在总控室的落地窗前,看若下方浓烟弥漫的实验室内,一众日蚀会成员,嘴角挂若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些日蚀会成员忙碌奔走,从报废的炼金设备中抢救出尚且完好的零件,清理若黑日火种将因袭之兽的血肉烧尽后残留下的剧毒物质,以及不幸丧命的同伴。

在实验室的边缘,几名身着红袍的日蚀会成员,小心翼翼地押送着一枚被无数银色锁链束缚的硕大光球,向若一条光线昏暗的通道走去。

在光球的内部,一团团半透明的血肉气泡像是蜂巢一样堆叠在一起,不时闪烁着微光。

这些血肉气泡之内封存的,正是伯塞斯利用因袭之兽的血肉,从祁南竹的特殊空间内,掠夺出来的一部分权能。

“噗嗤――!“

总控室的门被推开了,束鄂和兔小姐并肩走了进来。

梅红妆转过身去,看见来人,捂若嘴轻呼道,“哎呀呀,这不是小鄂鄂,好久不见呀!让人怪想念的呢!”

“最近各位长老们还好吗?小女子久疏问候,真是该死,下次见着各位长老的时候,记得帮我问声好呀!“

说话间,她扭动着水蛇似的腰肢走上前来,无视了免小姐的存在,双手自然地搭在了束鄂的身上,像是要依靠在束鄂身上似的身子前倾,微微敞开的领口,隐约可以看见刺在那一抹诱人雪白上的黑色太阳图腾。

她用她的身体,完全遮挡住了束鄂正朝着实验室内投去的视线。

正经人谁会把图腾刺在柰子上啊?吓! 妖艳贼.货!见状,兔小姐翻了翻白眼,在心中狠狠地冲梅红妆吐了口痰。

“黎老让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束鄂目不斜视,面无表情道,仿佛对梅红妆完全不感兴趣一般。

“帮忙?“梅红妆柳眉一挑,轻笑道,"咯喀咯,请你们这些个长老团的忠实拥趸,代价可高得很呢!小伯伯只怕是付不起这代价。”

“更何况,这边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就不劳烦你们帮忙了。”

"束鄂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站在他身后的免小姐,却在这时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将他往后拉了拉。

"走吧!“

束鄂回头看向兔小姐,眉头微蹙,“可是…”

“人家都不欢迎我们了,还待在这儿,不是找不自在吗?"免小姐打断道,说话间,又将束鄂往后拉了一段距离,让他远离了梅红妆。

然后

就在束鄂和梅红妆之间出现空隙的短哲瞬间。

她的视线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落在了那几名正押送着权能离去的红袍日蚀会成员身上。然而,就在她准备记下那几名红袍日蚀会成员的特征之时,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梅红妆不动声色地闯入了她的视线当中

"

束鄂沉默了两秒钟,点了点头,然后便任由兔小姐拉扯若,朝门外走去。

就在大门关闭的前一秒,兔小姐头顶那一对兔耳之上,雪白的绒毛遮掩下,血肉蠕动,突的张开了一道缝隙,缝隙之中猩红的眸子颤动,视线停留在那几名红袍日蚀会成员的身上,直到他们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总控室的大门缓缓闭合。

记住了那几名红袍日蚀会成员特征的免小姐,收回了心神,微眯了一下眼晴。阴暗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着——

实验室旁,一间独立的小屋内。

伯塞斯坐在一副轮椅上,伏在书桌前,书写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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