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吗?”阿花推了一下眼镜,双手环在胸前,斜眼看着陆以北道,“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让我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呢!”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要去给我家小姐告状,说你没听她的好好休息!”
“……”
你告就告,你以为我会怕她?
是的,我会!
陆以北张了张嘴,直勾勾地看着阿花的眼睛,郑重道,“阿花,你先去找你家小姐,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晚点儿回去了再告诉你原因。”
说完,她便匆匆地跑开了,根本不给阿花拒绝的机会。
“诶诶!你去哪儿啊?你……”阿花轻呼了几声,见陆以北没有任何反应,跺了一下脚,一脸幽怨地往休息室的方向去了。
不远处转角的石柱后,一双清澈的眸子目送着阿花远去之后,松了口气,旋即望向下方似乎一切如常的大厅,逐渐凝重了起来。
“……”
果然是这样,那些新来的家伙在故意输掉筹码!陆以北狠狠地想。
刚才,她一边高强度的使用着双眼,随机抽取一名幸运观众使用预判能力,一边等待着幻觉出现,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她就已经基本确认,幻觉的出现频率跟拥有筹码的数量有关。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又察觉到了新的异常。
她凭借着自己那看一遍就能把《太和君子剑图说》背下来的记忆力,几乎熟悉了参加过她组织的赌局的所有灵能力者和怪谈的面容。
她发现,大厅内那些最活跃,叫嚣得最厉害,输筹码输得最多的客人,全都是陌生面孔,并且数量不少,至少占到了客人总量的三成左右。
传说很早以前,北欧的挪威人在捕捞沙丁鱼时,为了防止沙丁鱼在返航途中死亡,会往鱼槽中放入几条大鲶鱼,鲶鱼四处游动,挑起摩擦,便会让生性喜静的沙丁鱼动起来,大大提高成活率。
而这多出来的三成陌生面孔,就是“大鲶鱼”!
他们大量的输掉筹码,然后短暂离去,很快又带着新兑换的筹码折返了回来,继续将筹码输出去,如此循环往复。
于是,原本被陆以北的赌局搞得情绪低落的其他赌客,在赢钱的**不断刺激下,就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情绪异常高涨。
可是……
这些家伙一下子是从哪儿冒出来了的呢?
他们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筹码可以输呢?
仔细想想,这家娱乐城当中,能够一下子拿出么多筹码的,恐怕只有那位大老板了吧?
陆以北扭头看向通往无回地的漆黑旋涡,皱起了眉头。
难道说……
大老板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吗?
该死,我还真以为他像江蓠说的那样,绝对公平公正呢!
想到此处,她快步奔向了仲裁室,很快就从仲裁室的兔女郎那里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不出所料,报名参加她们赌局的客人又增加了,数量几乎回到了峰值!
“妈的!”
站在仲裁室外的落地窗附近,陆以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立柱上。
那些筹码有问题。
我花掉筹码之后,大老板又暗戳戳地派人把筹码输给其他客人,再让他们输给我,这样一来,我的筹码就不会减少太多。
这大老板明摆着是要搞我啊!
陆以北想着,微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徘徊着的,状若眼球的监控怪谈,竖起了中指。
你搞我,那我也只有搞你了!
咱么走着瞧!
当老银币这种事儿,我从来没怕过谁,有种的就别动手,大家一起玩阴的!
“嘭嘭——嘭嘭——!”
就在陆以北暗自发狠之际,一阵闷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循声望去,之间一道衣不遮体,浑身血肉模糊的人影趴在玻璃窗外,长发披散遮蔽的面容,正朝着她不断地挥手,似乎有些慌乱。
“卧槽!敢问阁下是何方妖孽啊!?”
陆以北心头一惊,猛地向后跳开一步,手上下意识地就搓出了一枚脸盆子大小的火球。
见状,那人影更慌了,急忙在玻璃上呼出一团白雾,迅速地写下了一行字。
【刘半仙:速救!!!】
陆以北眼角抽搐了,“……”
啥玩意儿啊?咋回事儿啊?您老搁这儿玩行为艺术呢?
————
十五分钟后。
上三层洗浴中心大门口,有一位老人哭得梨花带雨。
“嘤嘤嘤,他们不是人啊!”
“偷袭我一百来岁的老人啊!还折磨我,太过分了,一点儿经营赌场的职业操守都没有!”
陆以北看着宛如一朵被人狠狠糟蹋了数遍的娇花似的刘半仙,默默地给他递过去了一根辣条。
“半仙您老先别嘤了,您这是怎么搞的呀?您这……”
陆以北看着刘半仙身上那一道道,像是被刀工不太好的刽子手凌迟了一遍,每一刀都没砍进肉里的伤口,欲言又止。
这老家伙,这样都没死,还真是挺抗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