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容已逝,双颊苍白,终是没有等到那个能将她带走的人出现,她却变得再也下不了这艘大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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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之上,短暂的陷入了一片死寂。
“……”
河神静静地凝望着陆以北,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祂能够感觉得到,单就灵能波动而言陆以北比祂强不了多少,但祂亦能察觉得到那种来自权能的天然压制。
在加上两名实力不俗的灵能力者,以及地脉气息的加成,若是处置不当,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怪谈之主、百鬼夜行、神灵……
河神反复琢磨着邢鸢所说的话,思绪最终停留在了神灵二字上。
现如今,哪里还有真正的神灵?即便是桃源里久负盛名的那位,据说也不过掌握着九成左右的权能而已。
如此说来,他们会不会跟我一样,只是假借神灵之名,在虚张声势呢?
虽说她能点燃我的本体,但干旱与河流的克制关系本就是相互的,若是权能不足的话,孰强孰弱仍是两说,若是这样,我此时露怯……
就在河神思索之间,陆以北突然娇喝一声,打断了祂思绪。
“同一个问题,我不想问第三遍,回答我!你是要挑战我吗?”
“轰——!”
几乎在同一时间,接连不断地爆响从远处传来。
河神愣了愣,循声望去,蜿蜒河滩之上轰鸣巨响迸发,燃烧的火光不断的涌现,像是来势汹汹地火龙,翻卷着身躯,直奔这边袭来。
焦热的焚风里,一股干燥灼热的气流袭来,狠狠地砸向了白岩子村的地面,高热驱逐了弥漫的雾气,空气自那股热浪砸落处,扩散出一大片完全恢复透明的区域。
“咕噜——!”
河神轻轻蠕动了一下喉结,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慌张,“你,你这是……”
我这是?这是把一路上摸过的地方全都引爆了而已。陆以北腹诽着,正暗戳戳地组织着谎言,就在这时邢鸢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出现了!目之所及,尽为焦土,这就是灾祸的权能吗?太可怕了!”
“还好灾祸与我司夜会合作甚密,若是与之为敌,后果不堪设想啊!”
陆以北,“……”
啥玩意儿就目之所及,尽为焦土啊?我?都不知道我有这种能力。
我不过是想威慑一下而已,干妈你怎么就演起来了呢?
不过……谁还不是个戏精呢?
短暂思索后,陆以北收回了思绪,看向邢鸢沉声道,“鸢,你把我的权能之秘,就这样说出来了,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说话间,一股热浪激荡,直奔邢鸢袭去。
“呃……”邢鸢闷哼一声,眉宇间做出几分痛苦之色,然后冲着陆以北欠了欠身子,“抱歉灾祸阁下,我第一次亲眼见识您的神通,一时太过激动,还望见谅。”
“哼!”陆以北冷哼一声,收回了灵能波动,下巴微微上挑,“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河神看了看邢鸢,又看了看陆以北,目光惊疑不定,毕竟刚才那一连串的爆炸带来的灵能波动,是实打实的可怕。
这……
难道,她当真掌握了干旱之神的权能?
等等!如此想来,先前瘟太岁作乱,我尚且只能偏居一隅自保,她却能够强行夺取百鬼夜行的胜利,恐怕……
河神能够在花城周边的水域纵横数百年,凭借的绝对不是战斗力,在以往花城周边不是没有比祂强横的怪谈,结果呢?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恰当的时机,对恰当的人,说恰当的话,才是祂能够数百年不灭的根本。
所以,花点儿时间看清楚现在的情况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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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
白开从陆以北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皱着眉头凑到大呼小叫的邢鸢身旁,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肩膀,压着嗓子低声询问道,“鸢儿,你怎么知道她有那种能力的?”
“是还没公布的最新调查数据吗?”
白开能够想到的,邢鸢获取陆以北信息的途径就只有这一条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陆以北自己告诉邢鸢的,但白开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心里面发酸,于是便不去想了。
小北要是真有那种能力,怎么可能只告诉她,不告诉我?我才不信呢!哼!白开酸溜溜地想。
邢鸢瞥了一眼白开,小声回应,“不是,我编的。”
白开愣了愣,急道,“编的?待会儿要是被河神识破了,岂不是……”
要是河神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搞不好会当场暴走。
“放心。”邢鸢安慰道,“现在河神明显已经被震慑住了,只要她还能再展现一点儿令祂畏惧的力量,便成了。”
“你也不想我们跟河神斗起来,波及周边对吧?”
“更何况,这不是还有我们吗?情况不对,我们便立刻出手相助。”
说完,邢鸢举目看向陆以北,微眯了一下眼睛。
其实对于陆以北的能力,她也不完全是编的,而是那封来历不明的匿名举报信上,列举出的一种可能。
不过……
那封信匿名信到底是谁写的呢?总觉得像是想要害死陆以北似的。
得亏是我提前看见了,删去了不少危言耸听的内容。
否则原原本本的提交上去,被那些老家伙看见,她恐怕就危险了。邢鸢腹诽。
看着邢鸢的侧颜,白开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同时浑身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