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了?
物质换不来真心,这是老子出道第一年就已经明白的道理了。
他撮着牙花子,突然很想要砍点儿什么东西,比如说怪谈,又比如说一艘大船。
不,不只是想,老子今天既要砍怪谈,也要砍大船!
白开想着,猛然握紧了手中长剑,低吟一句,“寒风动地气苍芒……”
话音刚落,身形顿时消失在了原地,留下道道残影。
————
戏台上。
听到河神的话,邢鸢嫣然一笑,尽显妩媚,“咯咯咯,好啊!至于我的愿望嘛……曾经有一份真挚地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没办法珍惜,现在我想把它找回来,你有办法吗?”
不得已的原因……白开远远地听见了邢鸢地话,微微一愣,旋即加快了脚步,身形连闪几下,便逼近到了戏台边缘。
“……”
河神握着邢鸢的手,眼含柔波,正要说出那句酝酿已久的“做不到,但我能够代替他好好守护你!”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某男子,阴阳怪气的声音。
“嘁,这种事情,求神拜佛有什么用?既然觉得珍贵,从一开始就好好珍惜不久就好了?”
邢鸢循声望去,只见白开一人一剑,大步流星地走来,她眼波轻颤,仿佛看见了十九岁那年遇见的白衣少年。
耳边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少年的话声,约定到大漠去看孤烟落日,踩过天涯海角的细沙,又或是在秋天,一起坐在老楼外的梧桐树下,依偎在一起数清楚这一个秋天,到底有多少片树叶落下。
“如果……我是说如果,离开他是为他好,是最好的选择呢?”
“有苦衷,那就是说出来啊!你凭什么帮他做那么残忍的决定?”白开道,说话间紧张得布满汗珠的手握紧了长剑。
“如果这个苦衷不能说呢?”邢鸢急切追问道,目光似水,却又在深处升腾着火焰。
“那……”白开侧过脸去,避开了她的目光,撇撇嘴道,“至少得有一个道歉吧?”
“对不起……”
“……”
白开身子微不可查地一颤,转头看向邢鸢欲言又止,很快又别过了脑袋,下巴微微上扬,支支吾吾地发出了一声鼻音。
“哼……哼~!”
河神站在一旁,左看看白开,右看看邢鸢,感觉情况似乎不太对劲,自己好像被排出在了状况之外。
不对劲,这两个人很不对劲!
你们看似在解疑答惑,实则是在吵架,当我以为是在吵架的时候,有隐约觉得,好像是在秀恩爱。
今天到底是谁娶亲?合着你们敲锣打鼓请来,就仅仅是让我看戏的?能不能给我一点儿最起码的尊重?!
“我说二位,时间差不多了,就到此为止吧?再耽搁下去,吉时就要……”
“闭嘴!我们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白开、邢鸢齐声喝道。
抱歉,不能!
霎时间,风声乍现,漆黑大斧与银白长剑,几乎同一时间,一左一右,架在了河神的脖颈之上。
河神,“……”
沉吟了良久,他的额前突的青筋暴起,眼神阴桀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二位是来捣乱来了对吧?”
“不!”
邢鸢眼神轻蔑地瞥了一眼河神,默默地取出了那枚金色的报丧仓鸮徽章,佩戴在胸前,然后眼神温柔地看向了白开。
双标程度,人神共愤,令人发指!
不知道别人忍不忍得了,反正河神是忍不了了,双拳猛地握紧,刹那间灵能波动激荡,一袭雪白大氅无风自动,浓雾裹挟着浓郁的潮湿气息,扩散向四面八方。
那些随行的怪谈,也在同一时间卸下了低劣的伪装,露出了狰狞的面庞,而后在河神的意念指挥之下,四散开来,将两人团团包围。
见状,白开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狷狂的笑容,拉开夹克,露出了贴身的银色报丧仓鸮徽章,扭头看向了河神,“抱歉,司夜会办案!”
话音落下,二人背脊之上灵纹突然光芒大盛。
【混合种灵纹·英灵诗话】解放!
【神话种灵纹·穷奇子嗣】解放!
霎时间,灵能波动暴涨,朗朗读书声和荒古猛兽的低吼同时响起。
两股灵能波动如浩荡洪流,奔放而出,瞬间,将河神的灵能波动逼退到了他的身后。
下一刻,三股灵能波动碰撞在一处,轰鸣乍现,扩散开的乱流,瞬间开辟,分作两道宣泄向旁边,在河滩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
“轰——!”
爆鸣声在窗外响起。
好像有什么人在不断地进攻,船体在剧烈地晃动。
打起来了吗?陆以北略微停顿了一下脚步,朝着窗外却只看见一片朦胧的白雾,不知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