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我的。不是吗?(1 / 2)

竹马,又名蓝颜 锦竹 21100 字 2019-11-27

现在,你是我的。不是吗?

梁欢被行动迅速的医护人员抬进了救护车,医生要求一位家属随行,席庆诺

便也跟上了车。这大概是席庆诺头一次眼睁睁地看孕妇生产的过程。梁欢额头全是汗,脸憋得通红,嘴唇泛白,皱着眉,带着哭腔叫:“好痛!

好痛!”医生帮她擦汗,让席庆诺握着她的手。席庆诺刚一握住,就被梁欢死死抓住不放,指甲嵌进她手背上的肉里,疼得席庆诺也要叫“好痛”二字。“诺诺,看到没有!女人只想为自己喜欢的人生孩子!你想为谁生?”梁欢

在此时还不忘对席庆诺说教。真是中国好姐姐!“说,你想为谁生?”“……” “说啊!”梁欢差点尖叫了。“你弟弟。”“这才对!”梁欢大口呼吸起来,撒开席庆诺的手,改抓医生的手,“好

痛!好痛!”医生有苦不能说。

手术室外。先赶来的是桂女士和梁欢的老公。桂女士一见席庆诺就没什么好脸色,嫌弃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送欢姐来医院的。”“是你唆使欢欢出院玩的吧?”桂女士不高兴地问。反正桂女士已经很讨厌她了,她解释什么都无济于事。席庆诺有些自暴自弃

地说:“我知道我怎么解释,阿姨都不相信。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既然你们来

了,我就先走了。”“什么态度!”桂女士更怒了。席庆诺懒得搭理,直接转身就走。桂女士想不依不饶,被女婿拉住了。当务之急是守着梁欢生产。席庆诺在等电梯。电梯来了,门开了,正巧是梁越和席灵芝。梁越见到席庆诺便问:“要走了?”“嗯,你妈妈和姐夫到了。”梁越说:“你等会,我去打个招呼就送你回去。”“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一旁的席灵芝接话:“越哥哥你现在就离开不好的,不如这样,你把车钥匙

给我,我送我姐姐,到时候把车开回来还给你。”梁越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便把车钥匙给了席灵芝。席灵芝面露微笑地对席庆

诺说:“走吧,姐姐?”“嗯。”席庆诺此时此刻特别痛恨自己没有考驾照!大学就忙着谈恋爱了。去车库的路上,席灵芝问:“姐住哪?”“梁越家。”席灵芝无话可说。

车内。

席庆诺无趣地望着窗外,似乎与妹妹席灵芝无话可说。

席灵芝先开了口:“姐姐真的跟越哥哥在谈恋爱吗?”“看起来不像吗?”席庆诺早就料到妹妹会这么问。席灵芝笑了笑,看起来是对席庆诺满满的信任:“姐姐曾经答应过我,不会

喜欢越哥哥的。我先喜欢越哥哥,姐姐怎么会抢我的越哥哥呢?对吧,姐姐?”

这就是她妹妹,从小到大,带着天使般的笑脸,无辜又强势地抢夺她的东西。她必须谦让,因为她是姐姐。这是她爸爸从小的教诲!她从来不敢忤逆爸爸,于是习惯了不争,什么都让给妹妹。

那一年,席灵芝向梁越告白遭到拒绝,便让席庆诺承诺不要喜欢梁越,席庆

诺答应了,因为她觉得那时的妹妹很可怜。如今,席灵芝用当初的承诺来激她。“姐姐怎么不说话?”“你有什么信心,觉得我会一直让着你?”席庆诺忽然对席灵芝发问。席灵芝怔了怔,显然没料到平时对她千依百顺的姐姐会突然质问她。席灵芝

尴尬地笑着,不自然地露出天使般的无辜表情:“这不是姐姐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我一直觉得姐姐对我最好了。”“如果姐姐说,非要和梁越在一起呢,你会祝福吗?”席灵芝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哆嗦,车也抖了抖,席庆诺心惊了一下。席灵芝紧

抿唇不说话了,认真地开车,直到到了梁越家,席庆诺说声“谢谢”便想下车,谁

知席灵芝直接把车门锁住,不让她下车。席庆诺皱着眉头看向席灵芝。“姐姐,那么多男人,为什么是越哥哥?是我先喜欢越哥哥的。”“那么你的越哥哥先喜欢的是你吗?”席庆诺反问。席灵芝含泪地看着席庆诺:“姐姐,你变了,变得这么自私。”“到底是谁自私?如果不是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我早和梁越在一起了。我

会变成现在这样,有家不能回?”这些年的委屈,席庆诺竟然在情急之下说漏了嘴。

“有家不能回?”席灵芝反问,“我一直好奇姐姐为什么和韦辰鸣分手,但

是你和越哥哥都闭口不提,难不成有内情?”“要你管。”席庆诺十分厌倦别人提旧事,尤其是关于韦辰鸣的事情。席灵芝是何等聪明的人。既然席庆诺不愿意说,自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但她

可以想办法打探。姐姐的大学同学她还是认识几个的。席灵芝放走席庆诺,便驾车

回医院。一到医院,就朝桂女士跑过去,很着急地问:“欢姐姐生了吗?”桂女士见是席灵芝,愣了愣:“灵芝你怎么来了?”“我还车给越哥哥。”“哦!里面的情况还不清楚,估计还需要时间。”“阿姨,我陪你等。”席灵芝乖巧地扶着桂女士的手臂安慰道。桂女士点点头,脸上的焦急稍有缓和。桂女士的女婿对梁越说:“灵芝比她姐姐聪明。”梁越笑了笑,不做评论。桂女士与席庆诺的关系当真是让他很为难。大约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席庆诺才接到梁越的电话,说梁欢生了个儿子,七

斤二两,算是个大胖小子。席庆诺心上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梁越挂完电话,桂女士便让梁越送席灵芝回家,毕竟时间不早了。车上,席灵芝总是偷瞄梁越,梁越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问道:“有什么好

看的?”“越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难怪我被你迷住了。”梁越失笑,席灵芝隔三岔五地会表达一下她的爱意,以前他总会认真地拒

绝,如今他也习惯了,就当个笑话听听。如果席庆诺能有一次对他表达爱意,那该

多好,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迷茫不定又患得患失了。“越哥哥,你是不是挖了韦辰鸣的墙角,才和我姐姐在一起的?”梁越怔了怔:“何以见得?”“姐姐不惜和家里闹翻都要和韦辰鸣在一起,但是现在却和你在一起了,感

觉怪怪的。以我对姐姐的了解,她就算和韦辰鸣分手了,也不会这么快和你在一起啊,除非……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越不得不佩服席灵芝对席庆诺的了解,当然更钦佩她的逻辑思维能力。毕竟他走的路比她多,梁越十分淡定地回答:“确实是这样,我做了第三者,我抢了诺诺。”

席灵芝听后,整张小脸唰地一下白了。她有些不相信:“越哥哥,你就这么喜欢姐姐?甘愿做被人唾弃的第三者?”

“情不自禁吧。”梁越只是想掩盖席庆诺和韦辰鸣分手的事情,谁知弄巧成拙了。席灵芝忽然笑了:“为了喜欢的人,做第三者也愿意。这是越哥哥教我的。”

梁越知道席灵芝什么意思,有些哭笑不得,他只好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我为了诺诺连人品都不要了,你认为我是那么好挖的吗?”

“没有不成功的第三者,只有不努力的第三者。”席灵芝倔强道。

“错。感情是双方的。即使一方再努力,另一方无动于衷,依旧不会成功。我对你,永远会是无动于衷。”

梁越知道自己对席灵芝太过决绝,但他必须要这么做,不能让小姑娘因为他而走上歪路。努力追逐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累。他已陷入深渊,何必眼睁睁看着别人同他一样呢?

席灵芝或许没料到梁越会对她说如此重的话。她从小就没受过挫折,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料却在梁越身上一再受挫。她是个不服输的人,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

她选择了沉默。

席灵芝下车之前,丢下一句话:“如果你们的关系是假的,我只能说,越哥哥,我可怜你。你在耽误你的幸福,放纵我姐对你有恃无恐。”

梁越回到家的时候,他惊愕地发现家里似乎被打扫过了。席庆诺其实很懒,从小也没干过什么活,即使一个人在外,家里还是由梁越帮忙收拾。总的一句话,席庆诺不会干家务。

今天如此勤劳之举,还是值得赞扬的。他手里提着锦绣糖品新出的盒子,席庆诺一见着,乐呵呵地迎接他,还很贤

惠地主动去提他手上的锦绣糖品盒。梁越却不松手。席庆诺小脸一僵,干着嗓子,冷冷地说道:“松手。”“不。”席庆诺幽怨地抬起泪光点点的眸子,可怜巴巴地娇嗔道:“亲爱的越越,松

一下手嘛。”真可谓是说得人家骨头都酥了。梁越很受用地微笑,看似很满意,但还是不肯撒手。他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

嘴唇:“亲一下这里就松。”席庆诺变脸似的,又恢复了女金刚的模样:“本小姐卖艺不卖身。”“这样啊?那行,跳个舞看看。”席庆诺打算不要锦绣糖品了,她猛地撒手,冷哼道:“大不了不吃了,减

肥。”她其实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这锦绣糖品最终还是会到她手里的,不争不抢,还是她的。“不错,期待。”梁越却没有如席庆诺所想,而是自顾自地脱皮鞋,穿拖鞋,施施然走到沙发边,美美地打开糖品礼盒,面带微笑地看着里面的精品糖果。“你又不爱吃糖,为什么拆开看啊?”席庆诺狠狠吞了口口水,坐在他旁

边,垂涎欲滴地将礼盒里各种口味的糖果看了个遍。梁越点头说道:“说得也对,我不爱吃糖果,为什么要拆开?”席庆诺在心里频频点头。是的是的,你不吃,给我吃嘛。结果……梁越直接把一整盒的糖品全扔进了垃圾桶。“梁越!”席庆诺狮子般咆哮了。哪有这样的男人,自己不吃,干吗不给她

吃啊,她最爱吃锦绣糖品的礼盒糖果。“减肥。”相对于席庆诺的狮子咆哮,梁越的语气波澜不惊。席庆诺在心里滴血啊!今天的梁越太反常了。当天晚上,席庆诺辗转反侧,看着自己房间的门,等着梁越来道歉。许久没

有反应,眼看她都快数到第三千只绵羊了,梁越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既然梁越不主动,那就只有她行动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敲开了梁越房间的

门。梁越似乎在等她。席庆诺别扭地挪进梁越的房间,没好气地问:“你就没话跟我讲吗?”“我在等你开口。”梁越似乎有点疲惫,捏捏眼角,精神不振。席庆诺愣了愣,莫名地问:“你等我说什么?”梁越叹了一口气,朝她逼近。席庆诺条件反射地防御性后退,谨慎地看着

他。梁越见席庆诺自我防御能力这么强,有些苦笑:“你和韦辰鸣分手也有两年了,这两年我这么努力让你忘记过去,治愈伤疤。如今看来我是在做无用功,是吗?”

“美男。”席庆诺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梁越摆摆手,制止她插话,他已经开始厌倦这样的关系了。也许是席灵芝刺激了他,默默地守着一个人,压抑着自己满腔的爱意,无非是在虐自己。与其缩手缩脚,不如放手一搏,即便结果或许让他心如刀绞,也好比这样不

死不活。“我们试试吧。我说的是真的。”梁越专注地看着她。席庆诺没想到梁越会这么突然表明心意,一时惊讶得说不上话。梁越继续说道:“回答我,要还是不要?”“为……为什么?”席庆诺犹豫地看着他,“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一直好朋友下去?”梁越失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看见你和韦辰鸣谈恋

爱是什么感受吗?一把刀插在心脏里,然后慢慢地绞着,一滴血都没有,但心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嫉妒,我难过,我自认为我不是坏人,可是那些日子,我每天盼

着你和他分手。这就是我,一个自私想霸占你的梁越。我并不是你眼里只会对你好的梁越。懂吗?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喜欢你想占有你的男人。”席庆诺泪光点点地看着梁越,嘴唇抿得泛白,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凝聚成

一句话:“其实或许我也一样。”梁越愣了愣。席庆诺低着头不敢看梁越,口中却自说自话:“灵芝喜欢你,一再对我强

调,要我让贤。我好怕,好怕你真的有一天和灵芝在一起了,从此你的世界就没有我了。我也想霸占你,不给任何人。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明白,我喜欢你。梁越。”

梁越喜极而笑,张开手臂,把席庆诺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很紧。席庆诺抬起手臂狠狠地抱住他,觉得自己抱住了全世界。“从今天起,我是你男朋友了。”“嗯,真的男朋友。”“扶正的感觉真好。”梁越捧着席庆诺的脸准备亲下去,席庆诺连忙躲闪。

梁越愣了愣,大概觉得自己的举动太鲁莽了,本想道歉,却被席庆诺突然抱住脖

子,只见她嘴角噙着笑,不怀好意地说:“让我主动一回。”然后朝他倾了过去,他含笑接招。一吻过后,梁越回味道:“刚开始交往就这么热情,以后大概会吃不消

你。”这不是变相得了便宜又卖乖吗?!席庆诺忍不住朝他翻白眼:“那以后冷处

理。”“不要,就算消化不了也要过过嘴瘾。”“肉麻。”“明天约会,怎么样?”“看你表现。”“今晚表现?”

席庆诺扫了一眼梁越无比纯真的笑脸,想骂的话被硬生生塞回去了,半天吐

出三个字:“明天见。”一说完,就逃跑似的离开梁越的房间,还“体贴”地重重关上门。梁越失笑,今晚的夜色真不错,可以美美睡一觉了。两人的生活几乎都没离开过彼此,可谓是形影不离。单独吃饭逛街的次数可

以绕地球一圈。可是这一天却是意义非凡,因为今天他们的关系不再是朋友,而是情侣。席庆诺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街上牵着梁越的手,还放肆地摇晃。梁越完全没嫌弃席庆诺这幼稚的行为,甚至十分受用。“话说约会不开车,是谁教你的?”席庆诺自出门走到现在有些累了。幸而梁越的住所是在闹市区,如果是郊区,岂不是要走断她的腿?梁越撇嘴笑了笑:“大学的时候我其实很羡慕那些谈恋爱的,我也想体验一把。”“大学恋爱模式?早说嘛!”席庆诺一副我最懂的样子,直接拽着梁越朝A市的步行街走去。梁越被她生拉硬拽地踉跄几步,手用力扯了她一下,才制止她暴走。席庆诺

不解地回头看他。“事先声明,我这次只带了三百块,没带任何卡。”“那还约什么会啊!”“大学生不都这样吗?哪有钱挥霍?”梁越一派天真。“谁说的,我和韦辰鸣……”席庆诺几乎是脱口而出,刚说完韦辰鸣三个字

她就知道自己此时提了最不该提的人。果不其然,梁越的脸一下子黑了,冷冷地看她。席庆诺自知理亏,乖乖地挽着梁越的胳膊,吐吐舌头:“三百块钱能干很多事情呢,足够了足够了。”“可不是,你经验丰富。”

席庆诺选择默默地承受。

席庆诺觉得步行街是大学谈恋爱模式的首站。由于路途还是有些遥远,她选择的交通工具是公交车。席庆诺这一两年来挤惯了公交车,倒是为难了很少挤公交车的梁越。幸而他海拔高,抓牢了扶手。席庆诺身高受限,只能抱住梁越的小蛮腰,不过她很喜欢。

席庆诺享受地靠在梁越的怀里,嘴角噙笑地说:“女孩子不需要专车接送,跟喜欢的人挤公交车,也觉得很幸福。”她抬眼看梁越的时候,梁越也在低头看她。

梁越微笑地眯眼:“那我换个房子,离公司远点,以后我们天天挤公交车。”

席庆诺脸色一变:“当我没说。”

梁越笑得愈发开心了。他知道席庆诺不是个很物质的姑娘,可刚才那句话,是出于真心的。

A市的步行街在当地很有名。汇集了各种特色商店与美食,价格又便宜,是学生和游客的聚集地。以前他们读书的时候,步行街只是雏形,不过也不影响席庆诺和梁越来此地的兴致。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旧地重游,难免会触景伤情。

席庆诺抱着梁越的胳膊漫步其中,感慨道:“我记得那边有个面馆,你很喜欢吃那里的炸鱼丸。那时候你好有钱,身上只有一百块的。鱼丸才一块钱,老板根本找不开。”

“你那个时候就开始讹我的钱了。”

“我那个时候怎么说也是穿名牌的人好吗?鞋子不是阿迪达斯就是耐克!但是零花钱一个月才一百块!够花吗?太不符合我土豪形象了。再看看你,穿的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衣服鞋子,乍一看去还以为是穷小子呢,现在才知道当初有眼无珠啊!我知道你比较低调,所以就由我这个土豪衬托你了。”

论不要脸,谁能与席庆诺争锋?

梁越扑哧笑了起来,大概是习惯席庆诺的厚脸皮了。他回忆读书时的点点滴滴,忍不住笑开了。

他记得高中时候有晚自习,晚餐都是在学校食堂解决。因为避嫌,他们从来不一起吃饭。席庆诺那时候不胖,却总是囔着减肥,晚上只吃黄瓜。因为懒得下楼,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带,却很好意思麻烦他帮忙带黄瓜。

那时候他有晚自习后加餐的习惯,所以顺便给自己买一瓶抹茶牛奶和两个茶叶蛋。谁知,被她抢了。第二次帮她带黄瓜的时候,他只是想测试一下席庆诺减肥的决心,又顺便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珍珠奶茶。不出他所料,又被席庆诺占为己有。后来,他每次顺带的加餐都会被抢,最后他直接买两份,一份给她,一份给自己。

这样的状态维持到了高中毕业。在毕业的时候,席庆诺才告诉他真相。那个时候她的饭钱都花在买小说上面,钱不够吃晚饭,所以才想到坑他的加餐。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不是笨蛋,但是心甘情愿在她眼里做笨蛋。他不在意钱,在意的是席庆诺会不会饿肚子。

也许是自己后知后觉,不明白这种“心甘情愿”叫作初恋。席庆诺似乎看到了似曾相识的面店,她拉着梁越过去,指着招牌说:“是不是我们读书时候的那家?”

“我是看不出半点以前的影子。”梁越很中肯地回答。的确,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卷闸门,里面的桌子都是陈旧的木桌,厨房也在外面,用煤球烧的火。如今这家大门是自动开的玻璃门,里面陈设的桌椅都雪白雪白的,已经看不到厨房了,大概也已不用煤球了吧。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席庆诺看了下菜单,各式各样,应接不暇。席庆诺感慨:“那时候连菜单都没有,直接跟老板说一碗面,两串炸鱼丸。

现在的选择真多,都不知道吃什么了。”“说得好像你没适应时代的变化一样。”席庆诺反驳:“我只是想感受下我们的曾经而已。”

梁越不说话,只是微笑。他们的曾经有什么好的,只是很单纯地相处。梁越说道:“我比较向往我们的未来。”席庆诺一听,脸有些烧,由于害臊,佯装不满地瞪他两眼。梁越也瞪她:“难不成你不向往?嗯?”

“向往啦向往。我想好吃什么了,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席庆诺把菜单丢给他,侧着脑袋看别处。自从关系明朗,她还真有些少女情怀地羞涩了,明明那么熟,一想到未来的发展趋势,她就特别害羞。

梁越点了炸鱼丸和牛肉面,与以前一样。席庆诺点了牛肉粉丝,与以前一样。两人因为互相的“与以前一样”而相视一笑。席庆诺说:“我们打赌,你猜……味道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呢?”“赌什么?”梁越问。“你想赌什么?”梁越想了想,似乎想到了好点子,忽然笑得灿烂:“如果我赢了,以后无论

怎样,你都不准提分手。”席庆诺愣了愣,没想到梁越会想到这样的赌约,她立马反驳:“为什么会是

我提分手呢?说不定是你提分手呢?”梁越笑而不语。面和炸鱼丸来了,梁越说:“味道肯定与以前不一样了。”“那我赌与以前一样。”两人试吃后,味道确实与以前不一样。席庆诺有些不服气:“你怎么会知道

与以前不一样了啊?”

“首先,这家店与当初那家是不是同一家还不能确定,只是与原来那家的位置一样。其次,这家面店门面很大,菜式多样,算是一家综合性很高的面店了,厨师还会是老板自己吗?肯定会请厨师。最后,厨艺就像感情一样,有增有减,太不定了。综上,味道还能是原来的味道的概率略低。”

席庆诺只能佩服梁越的逻辑性。因为输了赌约,席庆诺很不服气地痛快吃完自己的牛肉粉丝。梁越只是意思意思地吃了些,便结账了。离开面店的时候,梁越忽然说道:“你知道吗?你赢我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我不会提分手,永远不会。”席庆诺没话说了,她信梁越。两人沉默地走了几分钟,席庆诺忽然拉着梁越

的手,转身面对他,认真地看着他问:“我会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呢?我想了好久,

都找不到可能让我提分手的原因呢。”梁越说:“韦辰鸣。”席庆诺哈哈大笑起来。韦辰鸣?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俗话说,胖不是没理由的。席庆诺真的很能吃,一整碗牛肉粉丝下肚后,还

能吃鸡蛋仔、烤鱿鱼、珍珠奶茶等等。梁越均只是尝尝味道,一口而已……整条街逛下来,席庆诺打了个饱嗝,摸着肚皮说:“吃饱了,我们回家

吧?”“今天不回家。”“啊?那去干什么?”“开房。”席庆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觉得梁越大学时候肯定很羡慕那些夜不归宿

的室友!积怨已久,如今会不会变本加厉啊?入住的酒店毫无疑问,五星级的。席庆诺坐在床上,无比鄙视:“你知道

吗?大学生没有钱住三千块一晚的酒店,你这不对!”“我不是普通大学生,我有钱。”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梁越洗完澡出来,席庆诺开始紧张了。梁越见席庆诺这么不淡定,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捉弄:“去洗澡,我等你。”席庆诺想入非非,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梁越:“来真的

啊?”“不然呢?”席庆诺不知道怎么拒绝,心有不甘地去浴室洗澡了。浴室里传来了莲蓬洒水

的声音,梁越知道,这个澡一定会洗很久很久。他和席庆诺共处一室的次数太多了,他没有一次越轨,因为关系没到那分上,如今关系到了,他知道今天时机不对。

所以他也没接席庆诺的拖延战术,自顾自地先睡了。

如梁越所料,席庆诺洗澡花了一个多小时。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出了浴室!当她看见梁越睡姿优美地躺在床上一侧的那刻,她真的很想把他大卸八块。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一个小时都等不了吗?

不可能!

原因只有一个!

于是第二天的工作日午休之际,席庆诺独自一人躲在茶水间,和她的闺密李

欣桐煲电话。电话那头,李欣桐头头是道地说:“一个男人这样,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不爱你;第二,嫌你丑。”席庆诺泪奔:“呜呜,我不能接受这两个可能。欣桐,我想,你比谁都懂

我。”“我不懂你。”电话那头,李欣桐冷冷地说道。“少来,宋子墨不就对你没一点兴趣吗?”席庆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李欣

桐面前提宋子墨。说完后,就开始后悔了,这是在好友伤口上撒盐啊。“谁说的?!”好吧,她这位好友其实痛觉神经迟钝。

席庆诺岔开话题:“总之,你给我想个办法补救吧?”“这还不简单?他不扑过来,你难道非要等着他主动?”反正这事不是她李

欣桐干,她说得极其轻松简单。哪有这么简单?席庆诺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那么请传授我秘籍吧。”“我丰富的经验告诉我,美女勾引男人,百分之八十能成。请问,你是美女

吗?”

好了,席庆诺气得直接挂了李欣桐的电话。最近李欣桐越来越不可爱了,总是以讽刺她为乐。她不是美女,是胖子。胖子勾引男人,百分之百不成!她一下子萎蔫了。几次下定决心要减肥,虽然这个月瘦了五斤,但相较于“标准”还差那么两位数。

“哎。”席庆诺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茶水间的门开了,苏菲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奶茶杯。她见到席庆

诺,嬉笑道:“咦?你怎么在这?”“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席庆诺古怪地问。“老板谈合约去了,你怎么不跟去?就这么放心老板?”苏菲的话更古怪了,席庆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地问:“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不是由你来负责吗?”“可是这次谈合约的对象是宁婉婷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宁婉婷对老板情有独钟!她肯定会公私不分哦,到时候老板稍稍力不从心就……”席庆诺登时小脸刷白,浑身血液凝固。她虽然对梁越很放心,但是喜欢梁越的女人一点也不让人放心啊!苏菲见席庆诺如此,忙献计:“啊,下午两点钟,老板让我送合同到阳光假日酒店去,要不你去送?这样好监督?”“好。”席庆诺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对于梁越,即便放心,但总没有亲眼见着来得舒心。下午一点,席庆诺提前来到阳光假日酒店。她没通知梁越她替苏菲来,所以

梁越是不知情的。席庆诺坐在阳光假日酒店的大厅里等候,无聊就玩玩手机打发时

间。忽然自她身边走过两个女生,正兴奋地交谈着。“听说顶层游泳池今天免费,等下一定要去。”“好啊,好啊。”席庆诺听到游泳池三个字,立马来了精神。她在大学里学过游泳,可自从学

会了蛙泳便再也没下过水。其实她挺喜欢游泳的,决定减肥那会儿,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游泳减肥。反正还要等一个小时,顶层露天游泳池今天免费,她就小游一会儿过过瘾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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