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记情深种(1 / 2)

竹马,又名蓝颜 锦竹 12860 字 2019-11-27

若那人真的喜欢你,他在乎的不是你的外在,而仅仅是……只要是你,就足够了。

当梁越一步步朝她逼近,原本一脸奸笑的席庆诺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貌似她有些玩过头了?待她想反悔之时,梁越已然近在咫尺。

此刻梁越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细长的凤眼眯了眯,看起来深沉又诡异。席庆诺只能唯唯诺诺地干笑:“越越,别这么性感地在我面前晃嘛,我吃不消,呵呵。”

梁越的脸上并没有笑意。他忽然俯身,与她平视,那沉静如海般的漆黑眸子深不可测,他忽然咧嘴一笑,伸手勾起她的双下巴,用他磁性又好听的声音问道:“知道引火自焚的后果吗?”

席庆诺点头如捣蒜。

梁越看着她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说道:“以后这么萌的样子只能给我看。”

“为什么要给你看啊?”

“因为给别的男人看,大概不会要你了,太恶心人了。”

“梁越!”

“睡觉。”

“你睡床,我睡哪里。”

“你随意。”

“……”

于是,她随意地睡在梁越旁边。

席庆诺从来没有生物钟这么一说,也从来不会按生物钟自然醒的。

但她第二天却奇迹般地在八点整醒了!因为梁越正在拉扯她的脸,就像拉橡

皮泥一般来回地拉,她脸上的肉实在太多了。“诺诺,你是不是又长胖了?”梁越玩得倒是不亦乐乎。席庆诺腾地坐起来,朝他怒目:“你想死吗?我告诉你,现在我的道德底线

还没醒,我不保证你激怒我,会有什么后果。”梁越挑起眉:“什么后果?”他的表情在告诉她,他一点都不怕。席庆诺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伸出白嫩的双手扣住他的脖子,来回摇晃:

“臭小子,臭小子,别考验一个人的忍耐力!”“我们在一起吧。”梁越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嘴角含笑,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这种半真半假的模样,让席庆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席庆诺愣了好一会儿,结巴说道:“开……开什么玩笑啊!谁要和……和你在一起啊?”“这样啊?席叔叔的电话多少来着……”他还没念完,席庆诺立即瞪眼说道:“臭小子,你不威胁人会死啊?”“再问你一句,和我在一起,好吗?”梁越说话时永远带笑,可席庆诺总觉

得他不是在开玩笑。此时的梁越有些咄咄逼人。“你找别人试验一下不行吗?为什么要找我?”席庆诺十分委屈,他爱玩是

他的事,她不想蹚这浑水,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和美男同一屋檐下,这不是在考验

人,而是在折磨人。最折磨人的便是明明知道彼此不幸的结局,却要笑着完成幸福的过程。“不要,就要你。”他蛮横不讲理耍无赖。席庆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梁越的脸上却绽放出比花还要动人娇艳的笑容来。席庆诺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了,她又忍不住犯花痴了。这样真的好吗?即便从小一起长大,毕竟男女有别。“就这么定了!”梁越一脸得意。

这件事情敲定后,梁越便批了席庆诺一天的假,催她赶紧收拾细软搬进他

家。席庆诺调侃道:“美男,这么着急?”梁越一脸犯贱地笑道:“我已经等不及了。”席庆诺无语。跟他比犯贱,席庆诺自愧不如。从南区搬到北区,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席庆诺虽然穷,但有乱花钱的坏

毛病,尤其爱买那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买的都不是什么高档货,但在席庆诺眼里,那都是她淘到的宝贝。比如瘦身精油、云南高级普洱茶、方便晾衣架等等,她都当宝一样收藏着。

结果在搬家的那天,那些宝贝全被梁越当成垃圾扔进了垃圾桶。席庆诺那个

心疼啊,她心里在滴血:“不带这么剥削劳动人民的汗水钱的。”“多少?”梁越挑眉。席庆诺便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翻垃圾桶,一个个拿出来,有模有样地开始

算:“总共二百五!”席庆诺觉得这数字非常不雅,硬生生补充:“多一毛!”梁越立即从钱包里抽出三百块给她。席庆诺也不客气,直接揣好,打算全部收入囊中。她继续干站在梁越身边,一副监工的样子,看着他帮自己收拾东西。梁越说道:“记得找我四十九块九毛。”席庆诺牙齿差点咬碎,一副看铁公鸡的样子看着梁越,随后愤恨地从口袋里

摸出五十块,塞进他裤兜里:“剩下一毛,当我给你的小费。瞧,我多大方。”梁越很客气地回她:“谢谢,您真大方。”客厅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梁越便朝席庆诺的房间走去。作为“监

工”的席庆诺则尾随其后。当梁越打开她的床头柜的那一刻,他深深地蹙起眉头,之后便不发一言地拾起床头柜里各种零食,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袋里。席庆诺连忙上前制止,对着梁越

一副苦瓜脸,说:“高抬贵手啊,这全都是进口食品,平时我都舍不得吃啊!”梁越蛮横地扯过垃圾袋,扔到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不用找了。”席庆诺泪眼婆娑地接过钱:“你想扔什么就扔什么吧,你随意。”于是,席庆诺看见她房间里各种小玩意儿都被梁越干脆利落地扔进垃圾袋

里。席庆诺站在他身后,十分怜悯那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小玩意儿。

当梁越在衣柜里翻出一铁盒水果糖之时,他本想随手扔了,可却被眼尖的席庆诺夺了过去,她把那盒子当宝一样护在怀里,倔强地说道:“这个说什么也不能扔,给多少钱也不行。”

闷头清理东西的梁越,凭直觉觉得那盒子里不是水果糖,因为掂量着太轻了,轻得似乎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清楚席庆诺的性子,也不勉强,继续帮她整理东西。

席庆诺稍稍抿起嘴唇,小脸惨白地看着梁越那忙碌的背影,又不安地看着自己怀里的水果糖盒子,心里顿时百感交集。因为那盒子里装的全是梁越对她的关怀。

在B市的那一年,她差不多变成了个废人,没有工作,没有朋友,不爱说话,目空一切。她不肯说话,他便也不说话。而盒子里的,全是他给她的便利贴“今天有雨,出门记得带伞”“转凉,多穿衣服”“饭桌有菜,记得微波炉加热再吃”……

那都是梁越给她的关怀,她不想忘,所以收藏起来。她也不敢去看,怕翻出来看了以后心里难受。他始终是她的朋友,始终都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牵绊。席庆诺看着梁越忙碌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没头没脑地问:“美男,你以

后的老婆要找怎样的?”梁越顿了顿,侧头古怪地看向她。席庆诺笑笑:“哎呀,随便问问啦。”梁越面无表情地说道:“跟你一样就可以了。”“要求真高。”席庆诺讽刺他。

梁越笑了笑,也不反唇相讥,而是感慨:“所以很难对别的女人动心。”

席庆诺心里忽然又难受起来。她莫名地开始羡慕起梁越未来那位八字没一撇的老婆。她伤感了一阵,又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以后的老公一定要像个娘们一样。”

梁越幽怨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像娘们?”

席庆诺负气地别过头:“因为我喜欢娘娘腔。”

“不准。”

“要你管。”席庆诺白他一眼。

梁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我不喜欢娘娘腔。”

“我老公我喜欢就行了,你不喜欢顶个什么用?”

梁越咬牙切齿,见席庆诺那种理所应当的样子,更是有气放不出来。他极力

镇定:“你的老公必须也要我喜欢,我要是不喜欢,你们别想在一起。”太霸道了!不要因为他们关系好,就这么管着她。席庆诺忍住:“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目前为止,我只喜欢我自己。”席庆诺又想咬碎一口银牙,吐血身亡。太自恋了。不过这话的意思就是,除了他,其他人都别想做她老公了?其实席庆诺同意和梁越住在一起,一来是受制于他的威胁,二来她本来就想

搬家,但她能租得起的房子太差,而梁越的房子是有钱都租不来的,环境好得没话说,省钱又住得舒适,再加上细心美男全方位的守护,何乐而不为?她为自己精打细算的小聪明暗自偷笑,那小嘴一进梁越的大房子就没合上过。梁越见她这副占到小便宜的样子,不禁打趣:“在想什么?”席庆诺坏笑两声,从上到下打量梁越一阵,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谄媚:“美男,你太美了!”梁越微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席庆诺抱起自己的行李,熟门熟路地往梁越为她准备的房间走去。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虽然没有梁越那五十平方米的卧室大,但保守估计也有个三十多平方米。她非常满意地拍拍胸脯,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闺房。梁越靠着门框,看她忙

碌的身影,嘴角禁不住扬起来。席庆诺蓦然转身,朝悠闲看她忙活的梁越瞪了一眼:“是不是男人?看我这么个娇弱可爱的女生在干活也不来帮忙?”

梁越轻笑两下,反而更悠闲地拿出手机,对准朝他瞪眼的席庆诺,咔嚓一声,照了一张:“脸大,眼大,鼻孔大,嘴巴大,整个就是用显微镜放大的癞蛤蟆。”

“梁越!”席庆诺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自己过目一番,怎么看也不像癞蛤蟆

嘛!“你有见过带嘴唇的癞蛤蟆吗?天鹅美男!”“天鹅?”梁越自言自语地重复一遍,随即了悟地笑了笑,“癞蛤蟆想吃天

鹅肉,原来你想吃我?”说完,身子朝她身侧挪远了一寸,好似生怕她来个饿狼扑食。

席庆诺见他这般模样,反而死命地往他身上贴,他又挪,她又贴。正在她玩得不亦乐乎,等待他落荒而逃的时候,他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抱个满怀:“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勉为其难地让你揩一点油。”

他抱得很紧。

席庆诺愣了一愣,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她才是被揩油的那位,才如触电般拼命地远离他的怀抱:“卑鄙无耻。”她的小脸蛋也忍不住红了,把梁越赶出门外,狠狠地关上门。

她紧紧地贴着门,顺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通红的脸。她觉得,她

早晚有一天会控制不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她赶忙给李欣桐打电话,电话那头很久才传来李欣桐慵懒的声音:“喂?”“欣桐,如果我想吃天鹅肉,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到饭店点一盘天鹅肉。”好吧,物以类聚,脑子不懂转弯的。席庆诺习以为常地解释道:“此天鹅肉

非彼天鹅肉。你懂的。”李欣桐沉吟了许久:“让他成为你的人。”“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才不搞这些呢。”席庆诺说者无心,却还是触到地

雷。李欣桐冷冷地说:“那还找我干吗?你自己看着办,我挂了。”“啪”的一声,挂电话的声音可不是一般粗鲁,可见李欣桐真的生气了。席庆诺抱歉地吐吐舌头,当没事人一样,继续整理房间。天鹅肉什么的,还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席庆诺收拾完自己的房间,累得倒床就呼呼大睡。待她醒来之时,天已蒙蒙

亮,她揉了揉眼睛,穿着拖鞋出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屋外的灯光直冲过来,她不适地闭上眼,躲避刺眼的光亮。好不容易适应了,竟被眼前一派美男赏鱼图看得痴了。

梁越在家从不穿西服,一身简约的酒红色休闲外套随意地穿在他身上,显出优雅的时尚感和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亲切感。

其实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他穿这种类型的衣服。大学时放假回来,她在B市看中过这种款型的外套,心中萌发出这就是为梁越量身定做的款式的想法。她便买了一件送给他。在他们出来玩的时候,他穿过一次,她还记得她夸他穿着特别好看。

后来,每次见面他都这么穿。直到她带他见韦辰鸣,韦辰鸣穿着一件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并且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自此席庆诺便很久没见梁越这么穿了,而她也很少再回A市。

仿佛时光回转,彼时,她拥有一颗饱满鲜活的心,七分天真三分梦幻地去憧憬爱情。爱情在她眼里既新鲜又诱人。她会莽撞地和李欣桐叶微因谈初吻的感受,她会没心没肺地在梁越的生日那天告诉他,她有个很帅很帅的男朋友。她甚至会为了爱情舍弃亲情舍弃友情舍弃她最不舍的梁越。

那么此时的她呢?韶华易逝,剩下的是七分警惕三分抗拒地远离爱情。她不会再幻想自己最后一定会和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也不肯幻想自己会是美丽的白雪公主还是幸运的仙度瑞拉。她开始归于现实,看透世事,然后又把自己甩到现实之外,去躲避现实。她变得胆小怕麻烦,变得不再相信爱情。

这些年,身边的人都变了。李欣桐不再看着泡沫剧流泪,叶微因放弃林暮年准备嫁人,妹妹灵芝也不再飞扬跋扈抢风头,即便是她老爸席铁荣也不再死板,还有梁越……

席庆诺再次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他依旧沉稳内敛,嘴巴毒贱,没少惹她生气,可却依然待她极好,为她想的总比为自己想得多。她理不清他对她到底是种怎样的感情?是好朋友?可好朋友的界限早已跨过,却又离恋人差那么一步。

少了哪一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步很近又很遥远。

梁越发觉有人在看他,他微侧头,与席庆诺的目光相撞,他静静凝望她,忽然说:“看什么?”

“癞蛤蟆在看天鹅。”席庆诺调侃地说,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难过。确实是癞蛤蟆在仰望天空中飞翔的美丽天鹅,如痴如醉,却触摸不到。

梁越朝鱼缸里撒了些鱼食,红光鳞白银肚皮的细长鱼身在水中来回畅游,显得那样闲情逸致。

她忽然想当鱼缸里的那条鱼了。虽然她知道她没那条鱼值钱。那是血红龙鱼,一条就值好几万,她现在可是月光族,身上一万存款都没有。

梁越因席庆诺这话扑哧笑了起来:“不要真这么自惭形秽,我觉得你是会变成公主的癞蛤蟆。”

被梁越如此看得起,席庆诺顿觉脸红,抿着小嘴夺过他手中的鱼食,一股脑地又给鱼喂了一次食。梁越大惊失色,连忙用漏网把鱼食给捞上来,脸上却没有半点怒气:“这鱼跟你一样,见食物就吃,有多少吃多少。你最多吃胖,但鱼会撑死。”

席庆诺不高兴地嘟嘟嘴。平时她挺不在乎自己的体型的,不过只要梁越一说

到她的体型,她便十分敏感,一定会不高兴。她终于说出心里犹豫已久的想法:

“我要减肥。我要瘦到原来的样子。”其语气相当有雄心壮志,好似铆足了信心与斗志。但梁越太了解她那张嘴了,根本管不住。他也不刺激她,只是没怎么用心地

鼓舞:“那你加油。”席庆诺见梁越如此,弱弱地问:“我听你的,你觉得瘦子好看还是胖子好看?”问此话之时,双瞳带水,可怜兮兮。本来想问喜欢瘦子还是胖子,但觉得太露骨,便改了。反正男人都以色为先。

梁越见席庆诺这副泪光点点的扶柳模样,忍不住想笑:“胖子和瘦子有区别吗?若那人真的喜欢你,他在乎的不是你的外在,而仅仅是……只要是你,就足够了。”

席庆诺眨巴两下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表示自己听不懂太深奥的东西。梁越嘴角抖了抖:“瘦子有瘦子的美,胖子有胖子的魅力,无所谓。”他只能这么回答了。席庆诺泪光点点的双眸蹭地一亮,好似豁然开朗,她变脸般笑道:“这样

啊,今天有什么好吃的,美男大厨?”于是,她屁颠屁颠地去餐厅物色美味去了。梁越看在眼里,哭笑不得。吃美食是幸福的。席庆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抚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一

脸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微微侧头朝向厨房,悠闲地问在洗碗的梁越:“美男,谁娶了你谁幸福啊,不用做饭不用洗碗,家务活不用沾边,在外也不用赚钱,当个米虫就行了,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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