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富勒内很快坐上火车返回法国一边的国境线，不过还有很多跟随亨利·富勒内来巴塞罗那的法军军官选择了留下来，他们将担任起西班牙赤卫军的军事顾问，还有一些飞行员将直接帮助加泰罗尼亚人驾驶法国援助的战斗机。

谢唯进已经嗅到了战争的气味，工人们也开始被防御委员会动员起来上街修街垒，不过很快，在法军顾问的建议下，这些工人就又被调动到了郊外尤其是中部山区更重要的地段上挖掘战壕、修筑土木工事。

“西班牙赤卫军应当充分利用北部的群山地形，先在山路上抵御和伏击政府军，街垒巷战是我们最后不得已的选择……如果情况顺利，西班牙人民很有可能不需要面对巷战的残酷考验。”

道路在贫瘠的黄色田块之间延绵，工人还有许多妇女都被动员到前方阿尔库维耶雷和萨拉戈萨之间的齿状山背，在法军顾问的亲自指挥下，人们开始沿着山脊、沼泽地、河流修建野战工事。防御委员会也在后方想方设法搜罗武器，除了法兰西公社这些年不间断送进加泰罗尼亚的法造枪支以外，防御委员会还在市政厅里找出一批手枪、机关枪和手榴弹。

但整体而言，武器数量还是严重不足，民兵的战斗力依旧大成问题，就算谢唯进也被巴塞罗那热烈的革命气氛感染，他也坚持认为西班牙赤卫军很难抵挡政府军的“讨伐”。

也许一周时间，也许是半个月到一个月，巴塞罗那和瓦伦西亚就可能失守。

前提是没有其他更多外界力量的干预。

亨利·富勒内坐着一节破破烂烂的车厢赶回鲁西荣，西班牙的工业水平令人失望，沿途上四面都是马蹄铁形状的山岭，顶部比较平坦，四周非常陡峭，山下则是无底的峡谷，在高高的山坡上，除了矮小的灌木和石南之外什么都不长，只有巨大的石灰岩从坡体中突兀而出，间或有些骡马小道，可也十分狭窄。

在西班牙北部山区很难修建连续的战壕，在这种多山的国家，西班牙军队只要固守少数隘口就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就像上一次世界大战时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在伊松佐河的拉锯战一样，几十万上百万军队摩上几年时间，都可能无法取得任何进展。

还好，现在西班牙的政府军都集结在西部地区，在法、西边境上，西班牙政府军几乎没有部署任何值得一提的部队。

火车从巴塞罗那出发，经过赫罗纳以后很快就开到了法军控制下的鲁西荣——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法军第四集团军还在保持全线的无线电静默状态，而且在郊区没有布置任何军队，侦察兵们的警戒线也拉得非常隐秘，直到亨利·富勒内下车的时候，他才见到了成队的法军士兵。

“熊主席，你们也在这里啊。”

第七十一章 第25号行动

熊雄和曹菊如也在鲁西荣，他们两人是被德莱斯特兰将军带过来的，德莱斯特兰刚刚被任命为法军第四集团军的司令员，这个新设的集团军所有部队都是从法德边境前线上的三个集团军，以及阿尔卑斯方面军里抽调过来组成的，需要德莱斯特兰这样具有很高威望的将领才能如臂使指进行指挥。

因为中国政府一直偏向于反对法军进攻西班牙的态度，所以德莱斯特兰才希望用事实来改变中国同志的态度，他带着亨利·富勒内、熊雄、曹菊如驱车返回指挥部的路上就说道：“我的世界公民朋友们，您很快就会见到一场军事上的奇迹，在西班牙的战事迅速胜利结束以后，我希望中国政府能够以更大力度帮助我们，尤其是橡胶，第三国际中只有中国可以提供大量天然橡胶。”

曹菊如说：“西班牙战争可能导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全面爆发，我国即便有心援助法国，船队肯定也没发走苏伊士航线了，只能冒险穿越印度洋绕过非洲运到法国。”

德莱斯特兰将军笑道：“还有另一条更安全的线路，贵国船队可以通过太平洋，经过巴拿巴运河以后直抵大西洋。”

在1903年的11月，巴拿马共和国宣布从哥伦比亚独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以后，当时的美国政府就与巴拿马签署了一份允许美国在巴拿马共和国境内建造运河的条约。

这份条约以及美国人建造的巴拿马运河，很快就会成为困扰巴拿马政坛多年的头号问题许多政治家建议重新谈判或干脆武力夺取运河，在数次和平的总统选举后，弗洛伦西奥·哈默迪奥·阿罗塞梅纳赢得了1928年大选，不过他无力应对经济萧条，1931年国家革命党推翻了政府，哈默迪奥·阿里亚斯·马德里德宣誓就任总统，新政府的经济治理却依旧非常失败，直到美国爆发内战，才给了巴拿马共和国的新政府一个重大转机。

巴拿马共和国只派遣少量军队就夺回了运河，美国内战中除联合工团以外的所有政权都对此予以强烈谴责，加拿大英王政权还对巴拿马共和国进行威胁，要求其将运河转交给加拿大的海军控制，但由于美国内战的烈度迅速升级，很快参与内战的各方势力就再也腾不出手来管巴拿马的事情了。

一定程度上，这也是因为巴拿马共和国十分识相，他们虽然重新夺回了运河控制权，但没有向任何一个国家和政权关闭运河，中国的船只只要能够开到美洲，就都可以直接穿过运河进入大西洋。

这对第三国际阵营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不然中国支援欧洲的船队要走印度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