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远东反攻(1 / 2)

民国不求生 宇文郡主 3204 字 2021-08-25

拂晓前灯光余晖照得雾气呈现出浅浅的淡黄色,一架铁路桥横跨在赤塔河与因戈达河交汇处的河床上,载满锡、桐、煤炭和铁矿石的火车在风雪中呼啸而过。河对岸的赤塔市中心,还能看到不少蓝色的、贴满金星的东正教教堂圆顶,几十名工人们都穿着厚厚的毛绒大衣,齐心合力将一座列宁同志的石制雕像树在林淮唐雕像和捷尔任斯基雕像的中间。

针刺般的严寒,堆满雪花毛茸茸的树枝,无不体现着远东苏维埃共和国这座首都城市的气候。

远东红军第一骑兵团团长华西列夫斯基刚刚醒来不久,正当阳光灰溜溜夹着雾气钻透华西列夫斯基居住的农舍小窗时,他就收到传令兵送来的一封信件。

“书面命令。”

起先华西列夫斯基以为,他是在一个暖和的梦里看见信件的,所以甚至想把它当作某个寒冷的单词用手推开。但面前的信纸膨胀了,和传令兵脸上风尘仆仆的白霜和揉皱的信封一起钻进了房子。他在窗下从图囊里抽出地图,在上面找到叶尼塞河的位置,又用指甲检验一条条枝枝叉叉的小道,道路两边布满了苍蝇点儿似的灌木林,更大的黑点则表示着一座座坐落于铁路干道附近的城镇。

华西列夫斯基点燃一根卷烟——徐州卷烟厂生产的“苏烟”和长春生产的“人参烟”,都在远东很有市场,甚至挤走了原来霸占滨海地区和贝加尔湖地区的日本纸烟、美国纸烟。

华西列夫斯基吸的是“苏烟”中次等的散装卷烟,烟味相当浓烈,在中国国内卖得并不好,一般只有干重体力活的码头工人才吸,但在鸟不拉屎的西伯利亚,在彪悍成性的斯拉夫人口中,这样的烈性可谓恰到好处。

“达瓦里希,我们终于要去打仗啦。”华西列夫斯基对新的战事表现得十分兴奋,他深深打了个哈欠,把复杂的马具弄得叮当作响,将皮带搭过肩膀,又穿上带有金属马刺的长靴,“打到叶尼塞河去!”

华西列夫斯基出身于沙俄的一个神父家庭,世界大战爆发时应征入伍,由于良好的出身教育和他自己杰出的军事才干,没有多长时间,年仅二十一岁的华西列夫斯基就被提升为营长,获得上尉军衔,十月革命爆发以后,华西列夫斯基加入红军不久就又被升为团长。

战争对华西列夫斯基来说是天赋使命,当一个神父才是义务和失误而已。他对即将到来的西征充满热情,返回去、返回去!他要返回自己出生和成长的伏尔加河河畔,苏俄红军也需要返回到俄罗斯的中央地带,返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里去。

“去,告诉小伙子们,叫他们走出房子,上马。”华西列夫斯基说,并收紧腰上吱吱作响的腰带。

赤塔市区的对岸就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铁轨,在铁路两旁则旁是成排的白色农舍。农舍上炊烟袅袅,在广袤的俄国内战战场上装甲列车和骑兵部队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华西列夫斯基麾下的一千把马刀很快就奉命聚集了起来,在队伍上空袅袅升起一股股纸烟点燃的烟气,华西列夫斯基胯下一匹栗色的二俄尺五俄寸的公马神经质地走着。

装辎重的雪橇嘎嘎响着,在赤塔城外绵延数俄里,远东红军的主力部队都正在被动员起来,共和国主席捷尔任斯基、总理克拉斯诺谢科夫,还有远东红军总司令伏龙芝和总政委何贯中等等众人,都站在火车站外临时用木料搭建的观望台上,视察着这支新军的出发。

华西列夫斯基一点都不喜欢中国茶叶,在世上所有东西中他最喜欢的是早晨的一口伏特加。自从欧战爆发以后,俄罗斯国内已经四五年时间看不到伏特加了,所以华西列夫斯基也能勉强接受中国同志送来的白酒。

那些酒精就像快乐的火焰,从灰色的军用水壶里钻了出来,流遍了华西列夫斯基全身的血管,接着流过整支队伍。伏特加一流过,队伍前头就响起了三排键的手风琴,一个假音开始唱起来: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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