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布琼尼行动(1 / 2)

民国不求生 宇文郡主 2946 字 2021-08-19

夜色正浓。

浓浓的睡意在城市上空走过,像一只浑浊的白鸟飞过弗拉基米尔的十字架旁边,落到了第聂伯河对岸夜色最浓的地方,并开始沿着弧形的铁路线飞过去。

在第三条金属铸造的轨道上停着一列装甲列车,所有面积,直至车轮,都用灰色钢板严密封住。黑色的火车头像一个巨大的多棱体,从它的腹部正在吐出一-条火舌,铺在轨道上,而从一旁看去就会觉得,火车头的腹部塞满了烧红的煤。它低沉怒吼,发出嘶哑的声音,车头似乎在静静看着第聂伯河沿岸的森林,在最后一个平台上是射程达十二俄里的大炮,炮口则套着严密的防护罩,向着前方,瞄准着蓝黑色的高空并直指半夜里的南十字星座。

“我们还必须要继续战斗!”

斯大林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连续四十多天的围城战让他疲惫不堪,莫斯科不分白天黑夜都在战斗,根本抽不出任何一点时间打理外表,不修边幅的胡渣和肮脏的制服都表明着主人这段时间以来辛苦至极的生活。

火车站在恐惧中屏息不动了,在站内照明的只有被晚上的轰鸣声闹得困倦无神的黄色小电灯。尽管是凌晨,月台上奔忙的人川流不息,在电报房低矮的黄色板房里三扇窗都灯光明亮,透过玻璃听得见三台发报机不间断的嗒嗒声。

斯大林带来的政委们都穿着只到膝盖的短皮袄、军大衣或黑色呢短上衣,所有人都不顾刺骨严寒在月台上前后奔跑。另一批苏维埃红军的士兵则在装甲列车边上稍后的地方做整备工作,车厢的门不断发出很响的声音并互相呼应。

在装甲列车的火车头和第一节钢铁的车厢旁边,有一个穿着军大衣、破毡靴和戴着尖顶围巾帽的人像钟摆一样来回走动着。他把步枪温柔地抱在手里,像一个累了的母亲抱着婴儿,而一个尖木片似的黑影和无声的刺刀影子也就在他的旁边,在昏黄的灯光下和铁轨之间的雪地上一起移动。

这名红军战士非常累,冻到了非人所能承受的程度。他的冷得发青的双手徒劳无益地想把木头般僵硬的手指塞进破烂的袖子里寻找躲避的地方。在围巾尖顶帽的边缘肮脏破损的洞口里露出毛茸茸的、冻坏了的嘴巴和睫毛上挂着雪花的眼睛。那是一双天蓝色的、很漂亮的眼睛,同时也是一双苦恼的、睡意很重的和疲劳的眼睛。

斯大林叹了口气,守在火车站的红军官兵们都垂下刺刀,斯大林想的只是一点:这严寒煎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算过完?莫斯科被包围以后,粮食和燃料都出现严重短缺,宝贵的煤炭要优先供应装甲列车,少数还维持供暖的车厢好像另一个天堂,但多数红军战士蜗居的狭窄板床却是如此冰冷。

电灯的浅黄色光线悬挂在斯大林的身后,天空上淡蓝色的月亮不给人以一点温暖,反而戏弄着红军战士最后的意志,人们在到处寻找篝火和任何一点可以燃烧起来的东西,但就是找不到。斯大林咬紧牙齿,努力活动着靴子里的脚趾头来给自己添加一点热量。

“图哈切夫斯基做错了。”斯大林的挚友苏维埃红军骑兵第一军政委伏罗希洛夫不无抱怨道,“早在雅罗斯拉夫叛乱的时候,图哈切夫斯基就该把东方战线的部队撤回莫斯科,而不是在红军又在乌拉尔地区盲目进攻两个月时间、向东前进整整四百俄里以后再撤回来。”

“这个冬天,许多人都要被冻死了。”斯大林喃喃道。

莫斯科天空上的云越聚越多,意味着又一场大雪即将来临。整个严寒的世界又被蓝色丝绸般的天空所笼罩,而这天空又被大炮毁灭性的黑色长鼻子刺了一个洞。浅红色的火光在夜幕里游戏,被惊动的睡意飞来飞去,震颤着整个莫斯科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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