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三十(1 / 2)

这突然的一拍登时让乐文治亡魂皆冒,他想也不想,回头就是一拳。

啪,拳头被人轻易接下了。

乐文治此时也看清了出现在背后的人是谁,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你早就发现我了?”他挣脱出手来,朝后退了几步。

对面之人,正是本该在他的前边,被他跟踪的楚云清。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和拙劣的跟踪技巧,想不被人发现也难。”楚云清随口道。

乐文治顿觉羞辱,握了握拳,心底暗恨的同时,却也没傻到要冲动出手,反而是在考虑要如何脱身。

他清楚地知道楚云清的武功有多强,在太渊城时,几番吃瘪多半都是因为对方的武力威慑。

自己绝非对手,而依着两人之前的‘交情’,一旦动起手来,怕是自己就要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巷子里了。

对方选了这种地方,要说没什么恶毒的心思是不可能的。

乐文治暗自揣度着,眼神滴溜溜地转。

楚云清抱着胳膊,问道:“为什么跟踪我?”

乐文治略一思考,便道:“初来京城,碰到老朋友了,难道不该上来打声招呼?”

“可跟了一路,我也没见你上来啊。”楚云清说道。

“天黑,还不确定是不是你。”乐文治说道。

楚云清点点头,忽而一笑。

乐文治浑身一寒,突然就有种危险感扑面而来。

他连忙道:“这里是京城,可不是太渊城。”

“那又如何?”楚云清问道。

“这里没有渊行帮,你也不是什么帮主。”乐文治咬了咬牙,还是拿出了锦衣卫的腰牌,“我现在是锦衣卫,你如果要对我出手,还得想好后果才行。”

腰牌的确是锦衣卫的腰牌,上面刻着‘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楚云清见过艾小舟的,所以不会认错。

楚云清看着他,笑了下,“你这是怕了?”

乐文治听着他如此嘲讽,忍不住握了握拳,差点就要动手。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实话,他心底对楚云清是又恨又怕,很想报复,可真当面对面了,心底又忍不住地打怵,这无疑更让乐文治觉得屈辱且不甘。

这时,楚云清开口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什么?”乐文治皱了皱眉。

“怎么逃出太渊城的?”楚云清问道。

乐文治看着他,突然笑了笑,“你猜呢?”

楚云清有些不耐地掏了掏耳朵,“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乐文治脸色沉了沉。

“官府通缉你的罪名是杀妻,我有些好奇,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楚云清问道。

“不是我杀的!”乐文治神情有些激动,他脸上透着凶狠,每当想起那一天,他都会痛不欲生。

“不是我杀的。”他咬牙切齿道。

楚云清摇头,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今天找到了小舟的家,还跟着我过来,是想报仇?”他说。

乐文治立马回神,警惕地看着他。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找事儿?”楚云清说道。

对此,乐文治当然不会承认,他只是微微弓了弓身子,紧绷着,随时可以出手。

楚云清见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当即摇了摇头。

“之前,其实我并没有多想杀你,但现在看来,你不死,终究是个隐患。”他说着,语气已然冷下来。

乐文治瞳孔一缩,想也不想,脚下一点,运足了轻功就朝后冲去。

楚云清猛地朝前一抓。

半空中,金光浮掠,犹如人手,一把按在了乐文治的肩头。

乐文治心神大骇,但他也非任人宰割之人,手上黑气缠绕,五指就如失去血色一般,瘦骨嶙峋,且漆黑如墨,邪意森森。

他猛然朝后抓去。

黑气与金光相触,竟如腐蚀一般产生大片白烟,嗤然声里,实质化的金光竟是被一把掐断。

楚云清眼里有些惊讶,金光罩虽然是护体武学,可在他的运用下,已然可用金光伤敌,更逞论是以他的气血强度,也非寻常之人可以打破的,何况对手还是乐文治。

只是他看着乐文治那双邪气森森的手,一时也拿捏不准,对方这究竟是何武学。

但这并不妨碍他出手,今天他定是要解决掉乐文治这个祸患的。

一道金光受挫,下一刻便是数道飞袭,且楚云清脚下飞云纵起,整个人亦是追了上去。

乐文治双手连挥,指间黑气弥漫,这专破气血的邪骨爪,对付这等以气血激发的金光再轻松不过。

但楚云清的气血太强,乐文治渐渐真气不继,他喘了喘,眼看就要逃出巷子。

楚云清瞧见后,一个纵身飞起,一拳打了过去。

乐文治听见背后风声,连忙回头,只见一个金光湛湛的拳头在眼前猛然放大。

他只得架起双臂,两掌交叠,想要直接硬抗。

但下一刻,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乐文治忍不住惨叫一声,整个人便被打飞出去。

他的双手呈现诡异的扭曲,从手腕处骨折,而双手上原本黑气萦绕的指头也是扭曲折断。

乐文治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疼得一头冷汗。

楚云清甩了甩拳头,金光明灭,就如一口大钟。

“我是锦衣卫,你敢杀我?”乐文治色厉内荏道。

“你觉得我敢不敢?”楚云清淡淡道。

乐文治咬了咬牙,他余光朝身后一瞥,几步外就是长街。

此时天色渐晚,夜幕降临,四下里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便是他刚才的惨叫,都没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这并不代表四下里就没人了,而是不想掺和,这里是京城不假,可暗地里的营生也远超其他地方。

天子脚下,流氓越多。

乐文治后退着,他当然想活,可要说跟眼前之人求饶,他自认还是做不到的。

楚云清看着他的背影,朝左右看了眼,脚尖一挑,墙边一根竹竿就落在了手里。

“着!”他轻喝一声,猛地掷出。

被金光环绕的竹竿发出尖啸,乐文治闻声回头,还未有所反应,便被扎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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