キミガタメ(1 / 2)

结束一切的人,悠闲的躺在那张二手的长椅上,静静的看着波澜海面那无声却有力的拍打水浪,默望青穹的云卷云舒。

身体犹如朽木般,稍稍的动作,带来的是枝干被折的细微咔擦声。

年轻人曾经漆黑如墨的头发也没有了,那黑色某方面来说,也映照着他人生的阴霾,而如今,剥落成了斑驳的枯萎苍白,极细极细的发丝,弯弯曲曲的还残留着,看不到一丁点生气的光泽。

他的脸上也已经浮现了皱纹,一如快要堕入黄泉。

可是。

章爱鹤一直都微笑着。

用这双无力的手,用这身一直在消逝的身体,用许许多多的,他人的性命换来的守护的时间。

他已经没有了再在心里燃烧火焰的必要了。

只是余烬不再去鼓舞火焰的话,最终只能沦为一滩灰土。

他的手轻轻捂着自己的心脏,脆弱的胸腔,感受得到里面那微弱心跳的鼓动。

如果名为章爱鹤的这个个体,还存有什么活力的话。

那便是仍然深深扎根于他体内的,那所谓的“起源”了吧。

会随着他进入墓地吗,还是怎么样呢。

他微睁着眼,由始至终都这样平静的看着曾经是为厮杀战场的海洋。

“真美啊……”

那双低垂萎靡的眼睛露出笑意,他轻轻呢喃出声。

“终点的风景,都很美。”

无人在侧,却有人回应他。

像是从身后他的影子里浮现一样,来的无声无息,黑衣的另一个人踏着轻缓的脚步站在不再有生机的一旁。

章爱鹤费力的转动了方向,看着那不知来由的人。

男人的身后背着一把刀,他见过。

“啊……你就是,这把刀的主人么?”章爱鹤静谧的一笑,像是心底有个小小的疑问得到了小小的解答的小小满足。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拔出它的,至少也该是正视自己苦痛的人才有那份资格。”男人缓缓阐述,从腰间摸出红色的盒子,抖出了两根烟,一根给了自己,一根则递给章爱鹤,“虽然是这样,但它也许被我惯坏了,在谁的手里都不安分,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啊。”

“现在的我,再抽的话,肺会如同火烧,像是被刀给插穿了一样。”

“是吗,真遗憾。”男人想收回烟。

“虽说如此,可我也没说不要啊。”章爱鹤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玩笑的笑容。

男人也轻笑出声,把烟凑到他的嘴边。

二人周围都燃起淡薄的烟雾,又被迎面而来,清爽的海风给吹散。

“那么你来我这里,是想做什么呢?”章爱鹤问。

“你体内的东西,是我要收回的东西。”男人一边吸取着尼古丁一边说。

“是吗……那东西确实是很可怕的东西,无法控制,人类在它的面前很渺小,如同凝望着深渊那般的茫然无措,现在深深的扎根于我的思维、灵魂里,你要怎么取出来呢?”章爱鹤说,“要解刨我么?”

“不会那么麻烦的,虽然是祸器之一,但如果是我动手,对你而言只是眨一眨眼的时间,不会有什么疼痛,再说……它曾经的持有者,也是人类,这世上,不存在着所谓高高在上,操作命运的神,只有裹测的制造者,和不屈的反抗者。”

“‘起源’,是何物呢……?你,又是什么人呢?”

章爱鹤的话堪堪说完,就发出了剧烈的咳嗽,脸色唰的变得涨红,如他所言,他现在把烟送进胸口如同在对着他的肺不断插钢刀。

男人对着他的问题,将目光看向这个如同躺在棺材里的人,静默了片刻。

“心懈心晶,那是在这个世界祸器的名字。”他还是开口,“它的能力,是顺应着思念而给予实现的力量,那份力量可大可小,不管是让没有思维的钢铁产物化作生命种族出现,还是让已死之人,以绝大的执念以行尸的概念再度复生,都是可能的。”

舰娘、深海、雾村映尘,章爱鹤眼神迷离了一会。

“对我而言,这种东西散落到你的世界,是我和另外两人的疏忽,本来,被他们二人妥善好的东西,是不可能出事的,但是真的说是没人能全知全能吧。

“纰漏还是出了,那两个人不知所踪,生死不明,等我发觉,才想要找回重新安置这些东西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吧……你的世界已经满是疮痍,在其他的地方,也有同样的人被这份异变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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