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镇抚司。
身穿白色飞鱼服的小胡子男人正一脸威严地训话: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这差事可是当朝千岁魏公公委派下来的,
干得好,在场的都记一大功,但若是干不好,
魏公公怪罪下来,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千户大人!”
“准备出发.....等等,外面这是什么声音?”
千户话音未落,衙门的大门已经被人打开。
腰间别着绣春刀,背(第四声)背(第一声)砍头大刀,身穿飞鱼服,肩上扛着棺材的林远山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哟,这么热闹啊。”
看着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身穿飞鱼服,看打扮还是个小旗官,
千户捋了捋小胡子,实际上已是勃然大怒,正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在下属面前失态。
“你是谁人所属,还有没有规矩了?”
千户提到规矩,可锦衣卫的规矩,林远山一个新时代四有青年怎么可能知道。
他将肩膀上的棺材“轰”得一声放下来,
这一举动更是让千户眼皮子跳了跳,
出大任务的时候有人送棺材上门,简直不要太晦气!
“我叫靳一川,是新来的,刚才从外面看见这里灯火通明,就直接进来报道了,对了,这是我的告身。”
林远山说着,在怀里摸索着,正要将告身拿出来,
却听得位于大堂上首的千户终于忍耐不住,吼出声道:
“报道你去兵部啊!来我这里干什么!寻死啊!!!”
说真的,千户此刻都有把这憨货直接下了诏狱的心思了。
不过好在他还是忍住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
“你姓靳,应该是老靳的儿子吧?”
“正是。”
“老靳也算是我的得力部下,年前不幸因公殉职,死前还想着护我周全。
你明早去兵部报道,然后在我手底下好好干,今晚就先回去吧。”
“好,但这棺材里的东西怎么办?”
“你带来的东西,我怎么知......呼---那你说,棺材里装的什么?”
千户再度控制了一下情绪。
“棺材里装的还能是啥?死人呀。”
“来人呀,把.......算了,算了,你说,哪里来的死人?”
“水匪,也就是最近京城里传说的‘水鬼’,只是一伙江湖中人在装神弄鬼而已。
也算他们倒霉,正好被我撞见。”
听到这句话千户的额头上再度浮现出几个“井”字,
“这等缉匪拿盗的事情,不归我们锦衣卫管,你去报官就是,自有京城捕快与你交接。”
“那他们今晚也不开门呀,要不这棺材就放这里?”
"......行,那你怎么样才肯走?"
"这......你们看上去好像要去干什么大事情,顺上我呗?"
“不行!这样吧,若你一定要找点事情做,案牍库最近闹老鼠,
因为担心老鼠咬坏公文,东厂的公公们今夜正为这事忙得不可开交,
你去帮忙好了。”
“啊?锦衣卫的案牍库,连闹老鼠也归东厂管?”
林远山这话一出,北镇抚司一众待命的锦衣卫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你别管,去就是了,到时切勿多嘴!”
说完这句话,千户没有再多言,招呼一众手下急匆匆地出发了。
只留下林远山一人在衙门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
锦衣卫,案牍库。
“公公,锦衣卫的人到了。”
被叫做公公的,是个身穿黄色衣服,头戴圆帽的阴柔男子,
他腰间系着个造型颇为精致的铜制香炉,在夜晚中格外醒目。
“让他进来。”
“是。”
不多时,在一名东厂厂卫的指引下,林远山来到了案牍库大门前。
“在下北镇抚司,靳一川,见过公公。”
“啧,叫他随便找个不起眼的小役,怎么来了个旗官?
算了,都一样。”
阴柔男子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嘟囔着,
却被林远山超常的听力捕捉到了。
但对这个时代所知甚少的他,自然不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只见那公公向着林远山点点头,随后屏退了左右,一众人等出了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