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钟再来）

“所以你就送了一支航空中队过去咯？”九月二十一日凌晨4点多，正是黎明前夕最黑暗的时候，李润石和程刚站在南岸的出发阵地前，闲聊着打发时间。

现在各路势力的注意力要么集中到了洪城，要么望向了阳兴，至于这处位于偏僻角落的江滩，便成了视野下的盲区，给红一军团创造了渡江的有利条件。

在战士们熟练的配合下，简易舟船被迅速地搭建起来，并且投放在了临时码头上，一排排队伍井然有序地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完全的深夜渡江，而且还是这么庞大的队伍，风险实在有些太大，所以几经权衡，最后还是决定拂晓时分出发。

“也不能这么说啦。”程刚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另外还搭上了两门75炮……”

“噗嗤。”李润石忍不住笑出了声，“算了算了，本来都是一体的，互相支援也很正常，更何况后面我们还需要三军团的接应，援助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程刚连忙点点头，其实涉及到这种重装备的调动，他自己一人是肯定没法拍板的，也唯有李润石具备这个权威。

不过基本的道理大家都很清楚，说白了，这趟北上红一军团就是来当这个散财童子，从最基础的粮盐布铁，到武器弹药，再到工业设备，乃至工人、教师、军事/政工干部，反正各个地方缺什么，他们就得去送什么。

像红三军团这样拥有一个比较成熟的根据地，又不缺乏太多轻武器和弹药的势力，在人员上因为可以随时与中央苏区调动，所以也不怎么匮乏，唯一垂涎的自然就是具备攻坚能力的重武器了，

因此鹏石穿开口要飞机大炮，本就是这边有所预料的，考虑到对方后续需要面临的局势，适当提供一些支援也并无不可。

李润石和程刚都很清楚，现在制约他们发展的最大问题就是人力，所以一切目标都要集中在如何扩大人才队伍上来。

而这里又可以分为短期路线和长期路线，就短期来看，把所有人员都集中在自己手里，然后花大力气培养，确实是个速成的好办法，事实上过去两三年里程刚就是这么做的。

但从长期来看，一个根据地的人口有限，具备相应潜力的苗子同样有限，所以还需要舍得去开枝散叶，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人力资源。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虽说现在中央苏区的人才队伍也算不上多庞大，但好歹过了最开始那个艰难的培育期，即便调拨一部分作为火种，支援其他根据地，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所以双方都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说得再不客气些，有了飞机那也得能养得起才行，现在国内能够给三军团供应燃料和备件的也就只有程刚一人，所以暂时让鹏石穿占点便宜也没啥大不了的。

脑子里已经在设想各种“剥削”方式的程刚，却不知道自己的意图早已在表情上暴露出了大半，不过李润石只是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此时东方的天际线逐渐露出了蒙蒙的亮色，太阳虽然还未出现，却早已借着大气的折射，给这个世界提前带来了些许的光明。

“是时候出发了，再次确认一下上下游的情况。”李润石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终于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是！”程刚接过命令，随后赶紧通过电台与设置在不同地点的侦查哨取得联系，出于谨慎考虑，虽然现在暂时没有发现暴露的迹象，但也得防备偶然遇到沿途巡逻的炮艇。

若真碰上了这情况，要是不能提前预警并早做准备的话，那些现场搭建的简易舟船可是脆弱得很，谁都不想看到那一幕。

不过这次还算是幸运，长江水道虽然繁忙，但大部分都是没有攻击能力的商船，此时又有夜色的掩护，即便不小心碰上了，基本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一直担心可能会出现的炮艇，不管上游还是下游没有传来消息，趁着这个机会，红军将士们紧锣密鼓地登上了舟船。

这次一共带了八艘过来，因为没有携带多少重装备，每艘可以载人五十左右，所以一趟便可以运去将近一个营，放在眼下算是极快的速度了。

而且为了节省横渡的时间，还有同志突发奇想，将前来援助的小型货船（程刚所出）当成了拖船，带着其他舟船前行，在强大马力的支持下，实际航速瞬间飙升了不少。

一直坚持到了太阳完全露出江面，先头渡江的部队已经设立好了防御阵地，大家始终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一半。

“我们的条件好了很多啊。”此时程刚还是和李润石单独待在一起，这也是为了后者的安全考虑，同时也方便聊些不适合其他人知道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