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平!误!流! (七千求月票)(1 / 2)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平!误!流! (七千求月票)

是的,4%,放在任何一个场景当中,4%,都不是一个理想,甚至于【合格】的数字,卡摩尔和隐海断浪诀的全力以赴,只不过是将玉壶的炼血削减了不足半成,而光是为了做到这一点,此刻的两人都已经遍体鳞伤,难以招架了。

这并不怪他们,此刻,卡摩尔和隐海断浪诀两位协助者,论实力,仅有三阶巅峰之级别,面对四阶中级以上,可以同时用十多个能放出不同血鬼术的【壶】作战的玉壶,能在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坚持下来,便已经是竭尽了全力,而要找到机会发起有效的攻击,更是堪称天方夜谭

几次交锋下来,两人唯一的一次有效攻击,就是刚刚结束的一次双人合击,二人面对玉壶其中一个秋刀鱼纹路的大壶中放出的【血鬼术·秋刀斩】,硬扛着那足有五十米长的刀鱼斩击,对玉壶最中央的本体发起了一次不计代价的连击。

结果,便是玉壶身上浅浅的,转瞬即愈的伤口,以及两人身上极重的,明显无法再承受第二次的伤,这等悬殊的差距,哪怕两人并不知道玉壶究竟失去了多少炼血,也能够轻易察觉出来。

问题不在二人身上,让三阶巅峰与对抗四阶中级的对手,本来就就是一个笑话,但如今,【PPSSPP】的部队难以集结,机哥和另外一名玩家被玉壶各自封锁在两个死斗壶中激战,除了这个笑话以外,在场便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天之灿烂】,保护这黄金果实能力者所庇护的所有幸存者了。

“嘻嘻,不得不说,你们还真好玩。”飘荡在空中的玉壶眯着眼部的双嘴,齿尖露出残虐的笑意:“就和【嶂螂】一样。”

“我很喜欢蜻螂啊,以前我抓虫子的时候就发现了,嫜螂哪怕被拔掉脑袋,也能再动弹一段时间,好像这样就能挣扎着活下去一样,可好玩儿了,我只要一抓到嫜螂,就会把它们的脑袋和肢体全部拔下来,排成一排,用棍子一个个戳,比谁活得更久呢。”

玉壶叹息一声:“但是嶂螂很快就没反应了,也没什么动静……好无聊呢。”

“所以呢,嘻嘻,我后来就换成【人】了,被腰斩的人,反应可比一排嫜螂好玩得多呢。”玉壶伸出手,做出戳刺的姿态:“而且你们知道吗,人类的肠子全部舒展开来,就能在上面做刺绣了,只可惜……你们【使用者】死掉后连尸体都留不下来,真的很没有意思呢……”

“作为一个小丑,阁下的笑话不算合格,但要比拼低劣和无聊之程度,倒是有名列前茅之可能。”断掉一臂的卡摩尔语气平静,这位老者的脸上,此刻正覆盖着来自《斩·赤红之瞳》,也就是他所出身世界的帝具【超力喷出·巴尔扎克】,这一激发佩戴者肉体潜能的面具遮盖了他的表情,“不过……也没人会为您这般腌膦之物准备奖项便是。”

“嘻,开始了开始了,再多讲一点!”玉壶眼部的两张嘴骤然张大,涎水如泪般飞溅横流:“我最喜欢看人类死到临头时,尝试在嘴上沾点便宜,却发现自己连激怒对手都做不到时,沮丧又绝望的样子了。怎么样,精心准备的陷阱,却被力量的差距碾压的感觉,是不是非~常~好~玩~啊?”

“那便可惜了。”卡摩尔叹息道:“人并不会因为逗不笑一只台上的猴子而失望,但你若想再表演些许,便可随意。”

“啧啧,弱得要命,嘴上倒是还有点词句呢。”玉壶并未受到这挑衅语句的影响:“不过,你说得对,是时候把你们两只嶂螂踩扁,把事情解诀了,那么……就用这个吧。”

玉壶说着,轻轻勾起手指,在其身侧飘浮的十多个壶中,便有一个水草纹路的壶弹射向前,向着两人侧来,打开壶盖,将内里的事物倾倒而出。

“这个壶,是我还没有获得无惨大人【炼血】能力时,就制作出来的壶之一,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了我的一些【初心】呢……艺术就要讲究不忘初心,不是么?”玉壶伸出手,轻轻一握:“好好感受我的艺术罢……【血鬼术·千本针·鱼乱狂杀】!”

下一刻,那水草纹壶中,顷刻间涌出了比壶内空间多出不知多少倍的血色浪潮,在这血水中,有百余只通体死黑色,双目肿胀,布满深紫色血丝,好似尸体溺毙胀气后一般的金鱼来回游动,顺着海潮的裹挟,冲向了两人,于靠近的瞬间四散开来,形成球状的围杀之阵,向着两人张开大口,喷射出上千根死黑色的毒刺!

血鬼术·千本针·鱼乱狂杀,原名应当是【血鬼术·千本针·鱼杀】,乃是玉壶在原作中,于【锻刀人之村】篇使用的血鬼术,同样是召唤金鱼,发射毒刺来围攻对手,然而,原作中的金鱼仅有寥寥两三只,发出的毒刺也不过二位之数,而在这里,【千本针】不再是一个夸张的修辞,而是实打实的陈述,这千根针自十方如雨急来,眼看便要将两人化作浑身肿胀流脓的刺猬!

“隐!”卡摩尔怒喝道。“无需多言,断! !”

卡摩尔身旁的隐海断浪诀低声一喝,残缺了半个脑袋的人身毫无阻滞地抬起双手,张开双臂,向着两侧平举开来,手中双匕向着四周划开,道道黑色水波顺着匕首的刃锋激射而出,截断了四面八方的血水,让这些海浪不有自主扭成一团,反过来将一半以上的金鱼向内卷去,让弹幕的压力小了许多。

【隐海断浪诀】本就是用匕首操控海水,擅长水战的匕首武功,从属性上来讲,面对玉壶这种用壶中血海,以及血海中的各种生物作战的敌人算是克制,也正因如此,在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二人方才能从玉壶的手中撑到现在。

“到你!”

“自然!”卡摩尔握紧拳头,精瘦的身躯在一瞬间膨胀至原来的数倍,好似从郭海皇瞬间变大至奥利巴,作为平误流真正的开派祖师,卡摩尔离开斩瞳世界,来到这无尽空间后,自然也在不断精进自我,提升实力,此刻的这一招,便是他自诸天万界中学来的【肌霸爆】法门,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力量推谷至远超极限的境界!

这暴涨的肌肉同时炸开层层叠叠气浪,将周遭剩余的一半毒针再度震飞,只有寥寥几根扎在了他的身躯之上,但卡摩尔无暇顾及这些,肌霸爆的时间不过三秒,下一瞬,卡宇摩尔已经如同爆弹般弹起,撞开奔流的血海,直直冲向了面无表情的【玉壶】!

“平误流奥义……”卡摩尔高声爆喝:“【用力平误】 ! ”

是的,平误流的招式名称,便是如此朴实无华,这一拳,已经用了卡摩尔十五成力量,乃是他倾注极大希望的一击,然而,看着这样的一拳,玉壶……

“啧。”

只是无聊地啧了一声。“【血鬼术·壶击】。”

伴随玉壶这一声,卡摩尔的身侧猛地杀出一个粉白色的,带着浓郁血腥味道的巨壶,朝着卡摩尔直直撞来,这速度之快,让卡摩尔不得不立即转身,将本应打向玉壶的一拳,打向这来袭的巨壶!

——咔啪。

骨骼碎裂的声音。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击在了那巨壶之上,下一瞬,卡摩尔剩下的那一只手臂手骨寸寸碎裂,居然是因为承受不住那恐怖的冲击力与身体的负荷,因此碎裂!

一人一壶对冲之后,各自倒飞而出,粉白色壶在空中飞了数十米缓缓停下,卡摩尔则在地上犁出两条深邃的沟壑,身形迅速消瘦下去,之前毒针扎下的暗伤反作用带来的内伤同时发作,让卡摩尔周身涌现出数个外涌的血泉,巴尔扎克面具碎裂小半,露出了布满血丝和疲惫神色的眼睛,连那仅剩的手,他的武器,也无力垂下。

【血鬼术·壶击】,玉壶用来自保的近距离反击血鬼术,对他而言,这一招的地位,就好比法师在被敌人近身时用法杖反震格挡,只是一个应急的反击措施,然而,这一击却能将卡摩尔寄托实力的猛击震退,而那壶上,却只留下了不甚明显的裂纹。

忽然间,阵阵金光划过卡摩尔身躯,发光的金色能量填上了他的伤口,堵住了失血,于其残臂之内重组了骨骼,比现实世界的金子强度高出不知多少倍的金子稳定住了卡摩尔的状态,他回过头,看见了依旧跪在地上,庇护其它玩家和凡人的【天之灿烂】。

由于莫岚击杀了妓夫太郎,原本已经无力帮助战局的他,也重新获得了些许有限的,支援战场的能力,他大半被自身果实力量反噬的金色面孔对着卡摩尔笑了笑,再度低下了头去。

“哇,多么美妙的战友情!”玉壶的双眼微笑起来:“我想起来,以前玩小狗的时候,如果你把其中一只小狗打到奄奄一息,另一只狗会去想办法把它拖走,如果那时候你打断它一条腿,它还会在地上边爬便蠕动,还不肯放弃,当时我特别感动呢……就像你们一样!”

卡摩尔没有回应这句话,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自顾自道:

“在我成为【我】以前,我是一个斩瞳世界的北国部落祭司。”

“那是一个充满了愚昧,迷信和无理由的暴力的部落,领袖雪之王用血腥和恐惧来统治一切,而我,曾经也是那统治机器中麻木的一员,信奉着我知道根本不存在的神,用各种理由以权谋私,满足阴暗的私欲,是一个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渗血,死多少次也难以原谅之人。

若不是吾辈挚友,平误流真正的大宗师【墨澜】用神之食物开启了我真正的良知,让我得以睁眼去看这丑恶的自己,我便不会走到今天,而是成为路边应当践踏的骸骨的一员。”

“而在我那段黑暗的生涯里,我曾经主持过很多次……人牲祭祀。”卡摩尔闭上了眼睛,“虽然无一人是我亲手杀害,但我也捧起过一个又一个尸体,拿起过一个个用人骨制成的器具,享受这份野蛮为自己带来的力量……”

“在来到无尽空间之后,我越是了解使用者们的世界,越是对自己过去的野蛮罪行惶恐难捱,便在苦练之余,每日自穿琵琶骨十次,经受凌迟之刑一次,妄图以此来冲刷自己过往的罪孽,可无论我已拯救多少人,无论我用多少痛苦折磨自己,我依旧忘不了……【人骨】的触感。

和地球之人有些区别,我们那个世界的北国人,触觉非常敏锐,在我的手里,不同的骨头,其触感是不一样的,老年人的,年轻人的,男人的,女人的,都有极细微,但我们能感知出来的差别……”

卡摩尔慢慢握紧拳头:“所以,我察觉到了,玉壶。在我击打那骨质的壶时,我发现了,尽管硬度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但我能感觉到,那是连曾经的北国野蛮部落,也几乎不会使用的……【婴儿】的骨骼!”

“告诉我,【玉壶】。”卡摩尔抬起头,面具破碎处,布满血丝的瞳孔凝视向玉壶那位于嘴部的眼睛,目眦欲裂:“你杀害了多少生灵,才做出了这只【骨壶】? !”

面对这个问题,玉壶伸出手,扣了扣自己的两个嘴巴

“怎么说呢……没有数过啊~

印象里,当时是让下弦把能找到的材料都送过来,一并处理好后再做的……因为要不断捶打浓缩,印象里,是占据了整个视线的量……应该吧,确实没有注意过呢~”

“我曰你女马逼个又鸟巴臭嗨……”天之灿烂低着头,咬着牙齿喃喃。

“哎呀,为什么要生气呢?”玉壶不解道:“你看这个壶,血粉色的光泽,人骨独有的质感,用经过处理,不会变色的血液绘制的水波纹,不正能体现万物新生而凋灵的夭折之美么?你们仔细听……”

玉壶晃动了一下壶:“能否听见那种别致的啼哭?未来被扼杀,存在被剥夺,这种抽离而独特的美……我从小就很喜欢啊,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会用食物来勾引幼猫,再把它们按进煮沸的汤锅里,看着它们从挣扎哀嚎到一动不动的样子,这种统治生死的快感,难道你们就敢说自己从来不想体验么?”

“而且,而且,我印象……嘻嘻,印象特别深的是什么来着?”玉壶思考片刻,想到:“啊……对了,就是……猫肉真的,很难吃!”

“原来如此。”

卡摩尔的情绪这一刻平静了下来,他抬起被天之灿烂修复后的断臂,看着玉壶,轻声道:

“或许,老夫要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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