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幸福之人(8K)(2 / 2)

一声重叠巨响,妓夫太郎的身躯一瞬间崩裂少许,紧接着,那触手再度扬起,毫无迟滞,又一次狠狠砸了下去

六层充能特效,触手连击!

然而,当第二轮冲击到来时,妓夫太郎已经再度使用【己割】分裂开来,不仅成功脱身,躲避至数十米外,更是顺势又在小老弟腹部切了一刀,让莫岚和小老弟都中了毒,小老瓜一记【圣光术】刷在莫岚身上,却只恢复了5%左右的血量,那毒素也没有因此消散,断裂的手臂也恢复得相当缓慢。

正当莫岚以为,回的再慢那终究也是在回之时,被刚才的一波攻击,将炼血削弱至45%的妓夫太郎却露出了一个神秘的,有莫岚三分屑度的微笑。

“嘎吱——”

猛然间,莫岚的断臂截面处迅速生长出了一截沉重的,用血肉雕琢而成的原木,阻滞了莫岚的恢复,这原木极为坚硬,轻易无法切除,更是带来了极为沉重的异物感,让莫岚感觉身体都因此迟钝了许多。

同时,小老弟腹部的伤口滋生出了火红色的灌木,这灌木似有似无,剧烈燃烧,持续削弱着小老弟的血量,用手去抓却是空无一物。

“【逆柱木】和【不知火从】么?”妓夫太郎狞笑道:“运气不好不坏吧。”

“你还藏着这样的招?”莫岚毫无慌张之色,反倒饶有趣味地用手指敲了敲占据左臂的原木,“【逆柱】,【不知火】……我没猜错的话,是只要能在敌人身上制作出明显的伤口,就能从中种植出与【百鬼夜行】有关的,血铸的植物,进一步削弱敌人的力量吧?”

“真聪明啊……”妓夫太郎用炼血化作的镰刀切开了【不尽之潮】+1效果提供的,缠在身上的虚空水蛭,烦躁地扣着头皮:

“差不多吧……我用的武器……是【镰刀】,虽然我只用这东西来杀人,但归根结底,这东西,是用来【收获】的,就像是人类把稻子割下来后,来年好像还要种新的一样,被我的镰刀割开的伤口,也会因此而【新生】……炼血练着练着,就变成这样了。”

“我得谢谢你。”莫岚笑道:“你的确没让我无聊。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的毒素也正在一点点侵蚀你身体的每个角落。”妓夫太郎阴沉道:“但你看来……并不是很急?”

“该着急的应该是你。”莫岚的笑意更深了些:“就在此时此刻,你亲爱的妹妹你亲爱的【梅】的脑袋,说不定已经被砍下来咯。

妓夫太郎握镰刀的手攥紧了一点,不仅是因为莫岚的话语,也是因为他口中的名字。

【梅】,妓夫太郎的妹妹【堕姬】原本的名字。“对嘛,着急一点。”莫岚继续道:“不过急也没有用就是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妹妹之所以变成鬼……是因为她当游女的时候,把态度恶劣的武士的眼睛戳爆了,被活活烧成了炭吧?真可怜啊,她那时候肯定也很想你吧?虽然……和这一次一样,你都不在她身边就是了。”

莫岚所说的,是【妓夫太郎】在原作中曾回忆过的往傻事。是出生于贫民窟,靠讨债打架为生的丑陋哥哥,没能救下生命之光般的妹妹从而堕入魔道的老套故事,从妓夫太郎加速颤抖的手来看,他似乎记得很清楚。

“怎么,更急了?要急,要保护自己妹妹的话,你早该开始行动了啊。”莫岚看了一眼左臂那渐渐沉了一些的【逆柱木】,“我回忆一下你的剧情啊……哦,对了,在你还是人类的时候,【堕姬】……啊,【梅】就没有被你,真正地保护过啊。你想一想,她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而不用在花街里婉转承欢,但你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连用自己的力量让她的生活有一点点转机也做不到,如此的丑陋,可笑,所以,你在着急什么呢?”

莫岚平静地说道。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从一开始,你就……是个只能看着自己妹妹死得跟条狗一样的废物啊。

这一刻,妓夫太郎手臂的颤抖,忽然停止了。

“【诀剑冥侠】。”妓夫太郎抬头,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不行。”

“你叫什么名字?”他道:“不管是我死在你手里,还是相反,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的名字,哪怕是个假名也好,无所谓的。”

“墨澜。”莫岚道:“我很期待你有什么诅咒类的招式,我还能多乐一会儿。”

“墨澜……”妓夫太郎叹息道:“你是一个很幸福的好人啊。”

莫岚挑了挑眉,如果说妓夫太郎这名对手,有任何一件事是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的话,那就是此刻的这句话了

“黑死牟和我们说过,你们【使用者】知道我们的能力,也知道我们的过去,既然你都说了这么多了,那你肯定应该知道,我还是人类时的工作,是【讨债】吧?去那些嫖了不给钱的男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害怕,乖乖交钱……就是这样的一份工作。”

“刚开始干这份工作时,我印象里,我的年龄一双手就能数得清啊……这样的一个家伙要讨债,除了两把镰刀,长得够丑以外,还有一个东西,是很重要的,那就是撒谎。”

“我每次讨债的时候,看到那些比我高很多的肥猪大汉,心里其实是很害怕的……但没有办法,不动手就会饿死,所以呢,我就要装,哪怕内心怕得要死,也要用恶狠狠的话语来掩盖自己的恐惧,这样,别人才会恐惧我。”

妓夫太郎说着,看向了莫岚:“所以我很清楚,人在掩饰着情绪说话时,是怎么样的。墨澜,你是一个会让人为之暴怒的,极为恶心的敌人,但唯独你刚才说那些话,嘲笑我,嘲笑梅的时候……你的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我看得出来。”

“就像我曾经用话语来掩饰恐惧,威吓敌人一样,你……只是在用话语掩饰【同情】,尝试激怒我,让我乱了阵脚罢了。你并不是真的觉得曾经的我和妹妹有多么可笑,相反,你其实怜悯我们,只是在你的心中,【毁灭我们】的重要性,比【怜悯我们】高出太多太多了。”

“有一说一啊,妓夫太郎。”莫岚笑道:“你这人眼力确实可以,之前死的那一堆,没几个看得出来。”

“有句话叫什么?术业有专攻嘛。”妓夫太郎嘿嘿笑着:“墨澜,你知道么?因为你,我现在想起来了一个人,那是很久以前了,是【梅】还是娼女的时候,大概……十三岁?她遇到过一个客人,我记起这个人,是因为这是她接待过那么多人中,她唯一一个跑过来告诉我,她【喜欢】的客人。”

“没记错的话,那个人是某个城主?高级武士?反正是个身份有些尊贵的人吧……毕竟,就连花魁和老鸨也会对他低声下气,他当时选中梅的理由,甚至还是【她似乎被旁边人排挤了】。”

“那个人和你一样,容貌仿佛天神一般……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有【人性】和【良心】。”

“这是个能用【居然】形容的词么?”“你知道梅是怎么被烧成炭的。”

妓夫太郎冷笑了一声:“用在武士和鬼族上面,那是当然的,毕竟,武士是哪怕把女孩子残忍虐杀,和我们鬼族一样将其吃下,都不会受到多少惩罚的人,而他就更是如此了……他拥有一切,哪怕是将我们那条街上所有的姑娘都叫过来,再一个个将其虐待至死,都不用付出任何责任,但他不仅不这么做,还对我妹妹彬彬有礼,态度比那些粗野的武士温和百倍……”

“甚至于,当他带着她上街时,面对走投无路前来抢劫的乞丐,他也会先毫不犹豫地将其击倒,再露出怜悯和…【愧疚】的神色。”

“梅和我,都不能理解这种愧疚,那只是一个乞丐而已,对于武士和贵族来说,甚至连【人】都不应该算,但是呢?你知道梅问他为何拥有一切,还对自己这般和善时,他如何回答么?”

莫岚没有说话。

“他说【他为自己的幸运感到惭愧】。”妓夫太郎的语气渐渐有些咬牙切齿:

“你明白么?一个出身优渥,要什么都有的人,居然可以善良到能为并非自己决定的,尊贵的出生而感到愧疚,并将这种愧疚化成并不高高在上的怜悯……他从未缺过任何东西,因此,他便几乎有负罪感般地,毫不吝啬地将其赠予他人……因为他不缺,什么都不缺。和我们这些连吃明天的饭都要拼命的人,完全不一样。”

“对他而言,怜悯与同情,从来都不是需要理由的事情……”

“我看见过他用言语诱导那个乞丐胡乱出手,再趁机反制时的语气,和你一样啊……墨澜,你们真的很像,你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人,对吧?”

妓夫太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莫岚。

“出身优渥,父母和周围的所有人都很关心你,从未缺过一丝一毫的爱,因此面对那些恶心的,令人生厌的东西的时候,也比任何人都要坚定。看上去狂放不羁,其实心里远比那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人都要清醒,都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会不惜代价去帮助自己认可的朋友,也会为了打击敌人说出其实自己都不认同的话语,正因为一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又一直都拥有去获得它们的能力和勇气,你才会是一个如此【幸福】……如此【美好】的人啊。

“这样啊。”莫岚平声道:“所以,我激怒不了你了

“恰恰相反,墨澜。”妓夫太郎道。他的身躯之下,似乎有蟒蛇在不断游动,肌肉也因此渐渐发红,产生出异样的藏胀。

“我一直在思考……凭什么呢?”

“凭什么呢?凭什么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有人连挣扎求活都如此困难,有人却幸福到愿意对周围的一切伸出援手而不求回报……我好恨这样的世界啊。”

“所以,既然这个世界如此不公平,我就要掠夺,要主动地去摧毁所有人的幸福,有人享尽天伦之乐,我就要当着他的面把他全家老小的脑袋割下来,有夫妇将得贵子,我就要把那孩子从肚子里剖出来,一点点烤熟,我要夺走这些幸福,把它们夺回来,交给堕姬,交给梅……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而你,墨澜,你这样幸福,又有余裕去希望他人幸福的人…….”

妓夫太郎的身体涨大了一圈,凝视莫岚的眼神被血丝彻底布满,化作了一片震慑心魄的红。

“……就是我最恨的东西!”

“虽然可能过程不如你所愿,但你的确已经,无可挽回地【激怒】我了!”

妓夫太郎的双手在怒声中瓦解,重构,化作了两根如同螳螂利爪一般,长数米的锋锐巨镰,无数炼血化作光环,笼罩他周身的每一个角落,如同环伺真主的血蝠。

“承受这份怒火的代价吧,墨澜!”

“谢谢你。”看着妓夫太郎如今的这般姿态,莫岚打了个响指,亚子闻声轻抬手掌,百米外的虚灵之刃被丝线弹起,不偏不倚,落在了莫岚的右臂中。

现在,我不干聊”

推一本书友的写的原神同人,本来说前几天就推的,结果最近脑子挺木给忘了……现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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