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朝旁的什么奇怪的到是没有，陛下依旧不苟言笑地坐在龙椅上，文武大臣站成两大列禀告着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罢了，陛下并没有觉得很棘手，只稍微思考片刻便能拿下主意了。

依旧是那个威严的崇华殿，上朝的依旧是那些人，可是所有人明显感觉今儿的朝堂好像少了些威压，有个五品小官左瞧右看了好久都没发现究竟是哪儿不对劲，无意间目光扫过了站在前排的太傅顾大人，吓得他玉笏差点掉落在地，他看见了什么？顾大人竟然一直在笑?!

如此惊悚的事情犹如白日见了鬼，他悄悄那胳膊碰了碰身旁的同僚：“李大人，你快看，顾大人笑了!”

旁边的那位大臣扫了他一眼，似乎不愿意搭理他这些废话：“怎么可能，顾大人就算是大婚那日也没笑过，他就是个面瘫，天生嘴角弯不起来，怎么可能笑!”何况还是在早朝上。

五品官员讪讪地收回了八卦的心思，又壮着胆子瞧了一眼顾大人，果然在绷着个脸，也许刚刚是他的错觉罢了，他想。

“十五过后，科举就得提上日程，顾卿，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为朝廷选拔人才，此事非同小可，断不能让人钻了空子，须得为朝廷选拔真正的栋梁。”年轻的帝王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考量，亟待一批真正忠于自己的人。

顾惟白却置若罔闻，没有应声。这种状况以前根本没有出现过，按理说顾惟白不是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他说话，帮他说服朝臣吗？帝王的眉头皱紧了，提高了些声调：“顾卿？”

“臣在！”顾惟白好像才听见，赶紧出列拿着玉笏跪了下去：“臣刚刚走神，罪该万死。”

朝堂上一片哗然，顾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死板固执，最是恪守礼数，竟在早朝上出神，今儿起得太早，竟没瞧瞧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阿昭叹了一口气，道：“无妨，朕命你主管今年科举，你可有异议？”

“臣定不负圣意，定会取精华弃糟粕，留下大珩真正的人才。”

早朝终是散了，大臣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崇华殿。

“昨个儿你竟把我一个人扔在鸿瑞酒楼，真是过分!”赵折文一脸气愤，转而一想，气焰就立马降了下来，继而试探着问道：“我没说什么大言不惭的话吧？”保不齐是他酒后失言，给顾惟白气走了。

顾惟白今儿早晨惹了陛下不快，此时却是心情甚好，嘴角弯着，少了几分冷淡：“首先，我留了顾府的家仆给你，不算是把你自己丢在了酒楼。”他瞥了一眼赵折文，“否则你以为你能赶上上朝?”

“其次，你的确说了大言不惭的话，本官都替你感到丢人，想想便觉得羞愧难当。”

今儿早起，赵折文还迷迷瞪瞪的，就被人拉起来穿上了朝服带到了皇城门口，他这才反应过来昨晚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而自己的好友顾惟白早就不见人影了，那几个送他来的人自称顾府的奴才，说是他们大人命他们在此如此行事的。

赵折文现在还感到头痛欲裂，幸而今儿早起陛下没有提他，要不殿前失仪是在所难免的。

“不能告假，刚升迁就告假，你要陛下怎么看你。”顾惟白道。

得了，把话堵死了，本来他就说不过他，先下他脑壳疼得很，更是没法子和他打唇枪战。赵折文翻了个白眼：“说不过我还躲不过了？我得回府睡觉去，脑袋里头好像钻进去了条蚯蚓，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