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杀伐果决的气息让人不寒而粟,这个人,是那个总是淡笑着的帝卿吗?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没有反驳,落到擎天部手里的人,基本上已经等于死人了。倾安作为擎天部的统领,他的职责就是护在帝卿身边,按照帝卿的意志,统领好擎天部,刑讯一事,擎天部能比得上倾宁的人绝无仅有,虽然她只是一个女子,倾安将此事交给倾宁是绝对放心的。
有一件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就在第二天发生了。第二日,大街小巷都贴了剜心贼的画像,那时天色较暗,杨知州众人并未看清阴阳月几人的样貌,至于擎天部的人,都带着纱帽,他们哪里看的清了。所以,这所谓的画像,便是一名擎天部的人,再加上一行字,说的便是剜心贼皆以此装束,会妖法,让民众务必小心云云。看着云掩几人偷偷带回来的告示,帝卿不免轻笑。
“这杨知州倒是个好官,只是为人太过木讷了。”
“那可不是,还是我家公子好!”
见着季华衍又嘚瑟了起来,帝卿摇头轻笑: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须得谦虚慎行才是。”
“哦,知道了公子!”
“凤萧肃呢?”
这问话的是阴阳月,帝卿倒是有点儿小小的惊讶,毕竟阴阳月很少关注他人的。
“凤凰商号还有诸多事宜,金玉满堂是处理不来的,须得凤师兄前去才行,姑娘找凤师兄可是有什么事儿?”
阴阳月道:
“无事,只是随意问问。”
口中虽然这么说,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想着帝卿是凤萧肃的师弟,阴阳月又问。
“你们在天人谷可曾修习过道法?”
帝卿摇头。
“师傅是不会教我们这些的,凤师兄平日里修习的是经商之术,君师兄修习的却是古今文书,而在下,便是那御蝎之术。”
“真的不曾修习过?”
“对。”
帝卿既然这般肯定,阴阳月自然是不再怀疑了。见她却是越来越疑惑,帝卿又道:
“在天人谷自是不曾修习过,但是之前,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这话似是勾起了阴阳月的回忆,帝卿道:
“凤师兄倒是略会一些轻功和暗器,似是在家中修习的。”
离开阴阳月和云掩后,帝卿脸上一直挂着淡笑,连眼神都是那种温柔的快滴出水一样,季华衍跟着他,也是露出一脸的兴奋。有些事情,我也想知道,那便借你来知晓吧,阴阳姑娘,对不起了。
异日早晨,官府门口挂着一排的人头,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天理循环,剜心之贼。”这么明显,很显然,这些人便是那群道士了,此后,剜心贼落网之事便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家觉得,定是有一个仁义无双的大侠,见不得这群贼人作恶,这才为民除害的,当然,众说纷纭,各有各的说法,都逃不了正义二字。
“九哥九哥!那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杨止伤刚好一点儿,便来找帝卿了,一见帝卿便缠着问这事儿。帝卿当时正在练字,心平气和的问道:
“什么事儿?”
“就是今天早上官府门口的事儿啊!”
帝卿手中的笔一顿,一团墨迹晕开,继而又继续写了下去。
“你觉得呢?”
“我就觉得是九哥你弄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们的老大,没有你的命令谁敢擅作主张!”
杨止说的那叫一个骄傲,帝卿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或许吧。”
而此时,此事的罪魁祸首却是在凤凰商号中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听着金玉满堂的汇报,笑得一脸惬意。杨止看着帝卿写的字,瞅着眼睛看着,口中念道:
“微行身惜,己欲思己、、、、、、”
念完之后便皱眉深思,然后道:
“嗯,挺有深意的,只是、、、、、、这字儿太丑了。”
说完还很诚实的朝着帝卿点了点头,帝卿不会承认,他真的受打击了,他此生最大的伤,就是这手烂字!
“不过、、、、、、这么丑的字,好熟悉啊,好像,临修写的字也是这么丑。”
帝卿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吗,我没见过临修姑娘的字,所以、、、、、、”
“怎么会没见过?临修那时不是嗓子坏了吗?你不是在他临死前见过他的吗?”
杨止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帝卿苦笑两声道:
“忘了跟你说,临修嗓子并没有坏,他是装的。”
“啊?为什么?”
“深宫之中,一个哑巴,或许还安全些。”
杨止的神情有些失落。
“我,没想过,当初,我以为是真的、、、、、、”
“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你若是知道了真像,便多一分危险,她是为你好。”
“嗯。”
杨止点点头,虽是如此,却并未从伤痛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