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

“是。”

帝卿呆呆的看着房门，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倾安走后，帝卿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季华衍早感觉气氛不对，悄悄站在边儿上，不敢动弹。阴阳月坐在十步开外的栏杆上靠着柱子，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一边。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谁都知道，今天发生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这就是来自帝卿房内的那个人，那个，居然能够如此影响帝卿情绪的人，这一刻，阴阳月好奇了。帝卿站了好久，久到季华衍站的双腿发麻，久到，阴阳月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见帝卿还在那儿站着，天色已经昏暗了，怕是错过饭点了，阴阳月从栏杆上跳下来，拍了怕身上的衣服，道：

“季华衍，去斋堂弄点儿吃的吧。”

季华衍抬头，白着小脸看着帝卿的背影，似乎是在等待他的答复，阴阳月嗤笑一声，难怪帝卿竟会将他放在身边，如此的愚忠。帝卿淡淡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去吧。”

季华衍犹豫着点点头，

“是。”

待两人走后，帝卿依然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转身，不知该走往何处。

天色还有一丝明亮，这满院的枫叶刚扫，便又落下，渡谙拿着扫把，坐在枫树下的石凳上。不知为何，帝卿今日竟然起了想要同他交谈的心思。

“渡谙师傅。”

帝卿行了个佛礼，

“在下是否可以坐下。”

“施主请便。”

渡谙的声音冰冰凉凉的，若阴阳月的声音是透着寒意的冰锥，渡谙的声音则是一个巨大的，毫无棱角的冰球。

“在下见师傅每日在此扫枫叶，这枫叶扫完了，师傅为何还不走？”

“扫完了，它便又落下来，这枫叶是扫不完的。”

“哦？”

帝卿抬头看着树上的枫叶，来了这空山寺这么多日，这枫叶每日都掉，这般掉法，应是少了大半的，今日一看，竟似乎没有变过一般。再想想空山寺其他地方的枫叶，似乎已经掉了很多了，帝卿心里顿时多了许多的疑问。再看向渡谙时，却是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