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论你的身份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再在这危险的游戏之下继续下去了!
没错,我仔细地想清楚了,就算是你的身份是杀手,我去杀人,去跟主办人兑换奖励,也根本无济于事。主办人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我,他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地救你!所以,为了让你安全,我必须摧毁这个游戏!
月,再等等,只要再等等就好……
“好了,同学们,杀人阶段结束。有没有献上完美的我们最爱的艺术呢?”
我静静听着主办人的话,后门开了,我并没有急于离开教室。我仔细地构思着计划,想着如何才能找到这个游戏的破绽,忽然想去言偌从电脑那里也许找到了什么机会,决定去找言偌好好商量一下眼前的情况,便走出教室。
而一出门,我就看见言偌,用手撑着膝盖,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_#77713470
难得的,他没有露出任何的微笑。
这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
仔细看去,这家伙的腿上都是用裤子撕成的布条包扎的伤口。
我被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口吓了一跳,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
“我……我跑到这里,是……是因为有话对你说,你现在,一字一句的,都仔细听好了!”言偌依旧喘着粗气,看起来真的很拼命地在跑了,也难怪,这里离他的教室并不是很近,他却这么一会儿就赶到了。#7.7713470
可是,一向挂着温暖的、淡定的微笑的言偌,此时竟然会如此慌张,我心中不禁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伸出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
然后虽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还是开口说道:
“月……离开了。”
我好像没有听清他的话一般,不,我其实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脸上露出僵硬的微笑,勉强开口问他:“离开?去……去哪儿了?六楼吗?”
言偌没说话,他只是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愿意承认这句话的含义,即使我清楚地知道着,也清楚地思考过。
我感觉我周围的世界在不断地崩塌着,这世界里的、好好存在着的所有的一切,在我的思维中都变得不合理起来。
“她……让我告诉你。”
世界崩塌着、崩塌着。
我支撑着我自己仅剩不多的意识,而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我不断地挣扎着,挣扎着去听言偌接下来的话。
“她很爱你,很爱很爱,就算让她把你和她也很爱很爱的花儿们比较,她也最爱你了。”
“她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她真的很爱很爱你……”
我有些愣愣地听着言偌说的话,回想起月的样子,眼泪在不知不觉间控制不住地流淌着。
言偌似乎还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是对我来说,所有的世界,世界的所有,都像蒙上了一层雾一般,灰蒙蒙的看不清,而剩下的,只有眼泪是彩色的。
我用手接住我的眼泪,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这些肆意撒下的意义不明的液体。
悲伤么?
心痛么?
后悔么?
还是……绝望么?
怨恨么?
愤怒么?
不。
不,什么情感,都没有。
空白,一切都是空白。
不管是我,还是这个世界。
从灰蒙蒙变成彻彻底底的空白。
像是一个根本不该存在的我,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空间,竟然还非要扯出如此可笑而悲剧的联系。
月,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可是,如果你是自己甘愿离开的,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我又该做些什么呢?
我只知道,我的心,已经死了。
死的干干净净,不再有任何声息。
明明留着的鲜活的血液,却再也没有任何生机。
崩溃吧。
疯狂吧。
复仇吧。
如果是杀手杀了你,我便要他碎尸万段。
如果是这个游戏,这个世界让你不得不离开,我就毁了这个游戏,这个世界。
你总是那么善良,总是把过多的别人的责任放到自己身上。
我要让你知道,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那一个瞬间,我又仿佛睡入了深深的噩梦。
可是,我愿意让这空白的世界,绣满只属于你和我的,噩梦的图腾。
我愿意用这空白的世界,绘出绝望与哀伤之色,点缀死亡与鲜血之花,为你描出永恒的墓志铭。
月,果然我还是……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啊……
软弱也好,卑鄙也罢。